头顶的大手很温暖,岳和黝黑质朴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赵满突然觉得眼睛好像被阳光闪到了,有些酸涩。“嗯,谢谢二哥。”这是赵满第一次叫岳和哥哥。赵满是独生子,没有哥哥,虽然岳和总是看起来傻傻的不靠谱,但是,哥哥,也许就该是这样温暖安心的感觉吧。
“你们看,出了这个山坳咱们就上小路了。这条路是去明水镇最近的路了,咱们赶着点儿走,估计黄昏前就能到镇上了。不过小满你别勉强,如果觉得累,一定要说出来,咱们走慢些不要紧,可不能伤上加伤。”岳程走得快,几步就赶上了他俩,继续担起他的领队职责。
果然,从山坳里一拐出来,就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紧紧相连。小路的确是小路,这名字叫的一点儿都没错。赵满看着那只能容两人并行的泥泞土路,无语问青天。‘这也能叫路吗?山间小径都比这个强啊。’不过虽然路不好走,但胜在景色好啊。
路边儿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各种树木,都让赵满感到开心不已。生活在钢筋水泥铸成的城市里,绿色是人们最向往的颜色,自然是人们最向往的生活。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赵满的心情也雀跃起来。他伸手摘了一朵路边的野花,放在鼻端嗅着花朵馨香的气息,清香的味道让赵满不由得眯起了眼。
‘呀,小满好俊呐。唉,这副样子要是让村里的小娘子们看见了,一定要红了脸的。我要是能长的像小满那么好看就好啦,说不定都能娶上小娘子了,再不济也肯定能定亲了……’岳和在一旁脑洞大开。
岳和却不知道赵满一直羡慕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和壮硕的身材。嗯,果然这俩人都不大正常。唯一正常的人应该就是老成稳重的岳程了。不过这位正常人却说出了一句让赵满深深觉得不正常的话:“小满这是想簪花了?”
“啥?簪花?不是女人才戴花吗?大哥我是男的。嗯,男的。”赵满吓得花儿都差点儿掉地上,赶紧强调一下自己的性别。‘我是男是女你俩还不清楚,把我都给扒光了都……唉,想想都是泪呀。’
“男人咋不簪花?朝堂上的相公们还比谁戴花更好看呢?”岳和圆眼一瞪,莫名其妙的看着赵满。“哦,我忘了你忘了嘛。没事儿没事儿,那你记住咱们大宋男人都是簪花的哈。”岳和理所当然的说。
(⊙o⊙)赵满一脸懵逼,嘴张的有鹅蛋大,狭长的丹凤眼瞪的像铜铃儿,看起来活像个刚吞了老鼠的猫头鹰。“噗嗤”岳程实在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突然想戏弄一下这个小兄弟,“小满,来,哥哥给你把花儿簪上,可好看了。”说着还拿起了赵满手里的花,作势要给赵满戴头上。
“大哥,不要啊!”反应过来的赵满伸出没受伤的右手疯狂挥舞阻挡,更是借助身形灵活的便利躲到了岳和身后。“二哥救命啊,我不要戴花呀。”“你长得俊,簪上花那就更俊啦,有啥不好意思,来来,哥给你戴上。”谁料岳和完全不配合,伸手一提,就把赵满给提溜出来,拿过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插赵满头上了。
然后,然后就看到赵满就像被人提溜着脖子的小猫,马上不动了,僵硬了,还维持着抗议的动作,别提多好玩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满你太逗了,哈哈,可笑死我了……”岳家两兄弟自从上路从军以来,还从未笑的这般开怀,连一向严肃谨慎的岳程都笑的前仰后合。
“你们,你们,呜呜~~~~(>_<)~~~~我没脸见人啦,呜呜……”赵满一边儿捂脸,一边儿假哭。“小满啊,你为啥不簪花呀?”“太娘了,再画两个大红腮帮子就能当媒婆了。”“你还知道媒婆儿?小满,看你小小年纪也知道想小娘子喽!”“你才想小娘子呢,你才想!”……
一行人打打闹闹很是高兴,但赵满毕竟是伤员,顾忌他的伤势,晌午休息了一阵子,下午又特意放慢了速度,终于在傍晚时分看到了明水镇。
“看,那应该就是明水镇!咱们到啦,嘿嘿,可以好好歇歇脚,找个地方吃一顿喽!”岳和指着视线前方的一个小黑点儿,兴奋的说。“啊,终于到了啊!”赵满听说到了,一屁蹲儿坐地上。心里的小人儿泪流满面:‘古代人赶路太累了,纯11路啊。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呀,没有汽车,有个牛车也行啊,我不介意的,真的……’赵满身上有伤,高烧刚退,身体也虚,要不是仗着年轻底子好,根本都走不了路。虽然放慢了速度,但还是感到疲累。
“来,小满,咱们快到了,可不能在这儿歇,快起来,歇下了就累得起不来了,咱们得赶在天黑前到镇上才行,走夜路太危险。”岳程说着拉起坐在地上的赵满:“你身体还没恢复,剩下这段路我和小和轮流背你。”
“啊?大哥,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儿累,我还是自己走吧,我能走的。”赵满颇觉不好意思,自已怎么说也是个爷们儿,咋好意思让别人背着。“你跟哥哥还客气个啥,要是伤势反复,不是更糟糕?听大哥的话,大哥咋说也懂点儿医术,靠谱儿!”岳和大手一推,就把赵满推到了半蹲在地上的岳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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