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还想再郊外种地?就冲你这句话,就不能把你自己留下。你以为郊外的地是能随便种的?没个手续还不得被人抓起来。再说了,你会种地吗?你看看你……”岳和连珠炮一样说个不停,还偏偏每句都一针见血,正中要害,戳的赵满肺管子都疼。
‘行了,哥,我知道我无知还不行嘛,我知道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打人不打脸呐,求别说了。’赵满抱头捂耳朵,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岳程看赵满实在可怜,笑着打断岳和的长篇大论人身攻击:“其实进不了城也不碍什么的。”
“嗯?”“啥?”赵满和岳和一起抬头看向岳程,被四只睁的溜圆的大眼睛看着,岳程突然有一种带着两只毛茸茸小动物的错觉。“噗嗤”岳程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俩呀,真傻。咱们又不是要去郑州城,就是路过而已,不进城,绕过去不就行了,又不妨碍咱们赶路。”
‘诶?是啊,没人规定路过一定要进城啊?城外也一样有路能通过呀。’赵满和岳和同时歪歪头,互看一眼,都觉得自己实在是笨的丢人,互相鄙夷了一下,赶紧撇开头去,装作刚才的对话没发生过。
岳程教育好了弟弟们,施施然的找了块平整些的大石头坐下,从包袱里掏出干粮,递给他俩:“饿了吧?先吃点儿东西,休息休息咱们继续赶路。”看到赵满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继续说到:“世事无绝对,凭照这个东西虽然不好补办,但如果能跟衙门的胥吏搭上话,拿些银子打点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咱们先赶路,到了洛阳再说。”
岳程看着支棱着耳朵听的认真的赵满,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最不济,你就跟我和小和去参军就好啦,军队招兵可没那么多说法,只要能证明你不是奸细,一般都能行。”
“啊?黑户都能当兵啊?这要求也太不严格了!”赵满一听当兵,一张俊脸迅速皱皱成苦瓜。“唉,就我这体格儿,上了战场那还不是羊入虎口,保不齐一刀就被人砍了。”赵满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把自己的战场存活率诚实的评估了一下。
“怕啥,有哥哥我呢,我保护你!”岳和豪气的拍怕自己的胸脯,小弟必须好好保护。赵满马上狗腿的跑过去抱大腿:“二哥,二哥,弟弟可全靠你啦!”岳程看着这俩活宝,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每天有这两个家伙在身边真是状况不断,欢笑不断呐。
哥仨歇息过后,又一路欢快向西行进。
一路上三人虽风餐露宿连续赶路,却也半点儿不觉得疲累,反倒因为每天都有新景色,能看到新的地方而兴奋不已。(岳程捂脸:兴奋不已的是那两个家伙,看个青色的大螳螂他俩都能激动半天。岳和、赵满:大哥大哥,快看,我俩又捉到个大个儿的!岳程:……)
赵满虽然是个伤员,但也仗着年纪小,恢复力好,加之李老大夫的药效果确实不一般,伤口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就是长新肉有些痒痒,总是控制不住想要挠两下。好在伤口都敷着药,又裹着绷带,才没给挠坏了。时刻以哥哥自居的岳和青年每天又多添了一项新任务——阻止赵满挠伤口。
只要赵满那罪恶的小手稍微有朝伤口进发的趋势,岳和的声音就会准时响起:“小满!手放下,不能挠伤口!”“二哥,真的很痒啊。”赵满两眼泪汪汪,委屈的看着岳和。岳和颇具哥哥气势的伸手摸摸赵满的头:“嗯,哥哥知道你难受,但是伤口挠坏了你又得遭罪,就忍忍,忍两天新肉长好了就不痒了,好不好?”“嗯”赵满委委屈屈的点头。
岳程额头青筋直冒,最近这几天,这两个家伙玩儿上瘾了。时不时的上演这出儿装嫩,幼稚的不得了。岳程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俩多大啦?还跟小孩子似的。”“嗯?多大也得照顾弟弟呀。”岳和回答的天经地义。“嗯,有哥哥真好。”赵满一脸天真的朝岳程做了个鬼脸儿。岳程捂脸,转身,眼不见心不烦。
仨人年轻体健,路上一点儿没耽搁,很快就来到了洛阳附近。只见一片片正在收割的农田,那熟透的沉甸甸的麦子在微风吹拂下形成一波波金黄色的麦浪,很是漂亮壮观。
“咱这儿就是洛阳地界儿了,这儿是平乐乡,看着那条路没有?你们沿着这路再往西走,也就两个时辰吧,就能看到洛阳城喽。”在田间歇息的老农,把旱烟袋往鞋底儿上磕磕,抬起头对来问路的赵满说,“你这个孩子呦,长得真是好,可比俺们村的小子们俊多喽。”
“嘿嘿,多谢老丈。”听到老人夸自己俊俏,赵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跟老人道了谢,赶紧跑回来跟岳程汇报情况:“大哥,大哥,咱们到洛阳了,老丈说这里是平乐乡,再沿着那条路走两个时辰就到洛阳城了。”
“嗯,我估计着也应该到了。咱们先不急着赶路,我刚刚跟那边做活儿的大婶谈好了,咱们付钱,午间可以去她家吃顿饭。”岳程拍了拍赵满的头,又看看人高马大的岳和。
“哦!太好喽!能吃上饭喽!小满,小满,咱今天不用啃干粮啦!哈哈哈!”听说能吃顿热饭,岳和兴奋的手舞足蹈。“二哥,二哥,你小点儿声儿,别把人家吓到了,不给咱做饭了怎么办?”赵满赶紧用手肘拐了一下岳和,嘻嘻窃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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