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费王的表现,也让贺灵羽在心中一哂。费国本不该如此的,奈何王室众人皆醉他独醒,更奈何他一个人无力回天。
贺灵羽敛下翻飞的心绪,主动上前道:“父王,我愿赴死。”
不仅如此,贺灵羽还道他既是死了,那就让他死得更有价值些吧。
费王喟叹一声:“我儿你说。”
不日后,有一剑客往虞国王城阆城觐见,说是带来了贺灵羽的头颅,欲进献给虞王。
顾青挑了挑眉。
虽说这个剑客并不叫荆轲,但这一幕和本源历史中的“荆轲刺秦王”,何其的相似。不过让顾青来说,如今这样的发展,不能说背后没有他的推波助澜,至少贺灵羽先前使出来的组合计,本来都是可以起到奇效的,只是都被他这边给一一粉碎了,并将贺灵羽逼到了这个地步。
顾青有几分怀疑,在原剧情中揭露漾月公主和霍怀川私情的,正是贺灵羽,而原主的突然暴毙,可能也和贺灵羽脱不开干系。此人隐于幕后,可是没少搅动天下局势,就阴谋诡计来讲,贺灵羽是个中高手,但他的缺陷也很明显,他并没有强有力的兵力在手。
不,严格来说,是贺灵羽孤木难支。
贺灵羽还一心认为他能凭借他的智慧,挽救费国于危难之中,其他人都不行,只有他可以。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一力破十会。贺灵羽再聪明,费国国力弱的,还是一直那么弱。不会因为其他国家的国力,都可能被贺灵羽给想法削弱了,费国的国力就强盛起来了。那不可能,在强大的武力面前,费国还是一样会被荡平。
话又说回来,“荆轲刺秦王”如今换成了“樊沛刺虞王”,也没什么不好,顾青其实是正等着这一出的——来进献贺灵羽头颅的剑客,名樊沛,是郑国人,还是贺灵羽的旧识。
不仅如此,顾青还知道此事,还是贺灵羽自己的主意。只是这头颅究竟是不是贺灵羽的,那就不好说了。虽说郑王之前曾送来过贺灵羽的画像,但画像和真人还是有不小差别的,何况郑王难道确认过他见到的,就是贺灵羽的真面貌吗?
再者以贺灵羽的心计,他难道不清楚费国将他推出来,无疑是饮鸩止渴吗?
不管怎么说吧,顾青就假装没想那么多,允了樊沛带了装有贺灵羽脑袋的匣子觐见。
樊沛觐见时,殿内还有不少虞国大臣在。大将如于前,魏牧等并不在,他们还在前线,便是霍怀川也带着精兵,一鼓作气,直捣沛国王城。而霍怀川这样英武的表现,还有顾青毅然点了他出征一事,这段时间在阆城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还渐渐回过味来,以为这是一招出奇制胜,之前雪藏霍怀川可能还有其他内情。
只是大家猜测归猜测,没有谁会直言不讳,来询问坐在王座后的君王。
几年过去了,国主他越发雍容了,也渐渐喜怒不形于色。
也就是之前关于魏牧和魏扩的谣言传来,国主他大发了一次雷霆,对于背后始作俑者的痛恨,也是实打实的。所以朝臣们也不意外,大王他会亲自召见进献贺灵羽头颅的他国草莽。
再看草民樊沛,他大约有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双手捧着一个木匣子。他倒是没有像荆轲那样,还带来了地图,将匕首藏于地图尽头,但他说他有带来贺灵羽离间魏牧副将的证据,然后在将那写在布上的证据展开时,忽然间就抽出了淬了毒的匕首。
樊沛则手持着那柄匕首,眼睛紧盯着坐于御案后的国主,仿佛眼睛也淬了毒般,势必要化作毒蛇,取了国主的性命。而国主他静坐在御案后,竟是动也不动,好像是被忽然间的变故,给吓地动弹不能。
樊沛冷笑一声。
一切发展地太快,大家一时间也都没反应过来。
“受死吧!”
“大王!”
这一刻必然是千钧一发的,是攸关重重的。
樊沛手中的匕首尖,已经要触碰到了国主的衣服,但变故又生,那淬了毒带着青光的匕首,竟是骤然间变了模样,从匕首变成了一条毒蛇。那是一条货真价实的毒蛇,毒蛇还嘶嘶地吐着芯子,转头就是一口咬在了樊沛的手腕上。
樊沛:“!!!”
时间接着就好似恢复了原有的流速,大家的一举一动也不再像是慢动作,但还是同样懵逼着。
这时候国主喝道:“内卫何在?”
内卫在殿外应声,这有无意识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
当众人再接着去看时,哪还有什么毒蛇,从樊沛手上掉落在地的,还会那把匕首。
匕首掉落在青石地板上,还发出了清脆的金属声,那绝对不是什么毒蛇,会有的触碰声。可再看原本来势汹汹的樊沛,他却保持着狰狞可恐的表情,跟着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衣服遮住了手腕,大家也看不清他手腕上到底有没有毒蛇咬过留下的痕迹。但如果刚才那一刹那,匕首没有像他们看见的那般变成毒蛇,那又该如何解释樊沛忽然间的猝死?
只是如果匕首,当真像他们看到的那样变成了毒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内侍王朝卿高声叫了一声:“大王!”
他们大王则面色沉着地站在御案后,“孤得幸不蒙难于此,待他日必是要扫除六合,天下一统!”
众人来不及多思量前半句,就被后半句感染了,一时间刚才的茫然无措,惊疑不定等情绪被扫除一空,雄心壮志随之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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