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那个灵器是做什么用的么?呼延被罩在了灵器里,他会怎么样?”
直到刚才,万俟昶都处于精神有些恍惚的状态。忽然之间出现在他眼前的信息量太大,他没法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化掉,所以一直处于慢半拍的状态。可是现在,他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种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那个灵器罩有点像驯服高级烈性妖兽的器具。”万俟昶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在这天元大陆之上,驯兽师是个非常普遍的职业。
在修兽灵的凡人修士之中,超过半数都在一生中绑定过两只以上的妖兽。对于兽灵修士来说,在年幼时期刚刚开始研习功法的时候也必须绑定一只妖兽。毕竟修兽灵,练的就是操纵妖兽以及与妖兽配合战斗的方法,一个人是没法练的。然而对于年幼的修士来说,绑定一只过于强大的妖兽又会被吞噬,相当于自取灭亡。
那么解决的办法就是,年幼时期绑定一只攻击力低的入门妖兽,比如兔子妖、猫妖、狗妖之流。等到掌握了一定的灵术基础之后,再重新解绑一只凶兽,作为自己的战斗灵兽。如若灵力再次晋级,还可以更换更高等级的凶兽来绑定。这么一来,平均每个兽灵修士起码都绑定过两只以上的妖兽,那么驯兽师这一职业就比较吃香了。
然而,并不是什么人想当驯兽师就能当得了的,这个职业没法主动去选,只能被动选择。也就是说,一个人能不能成为一名驯兽师,在他一出生的时刻就已经决定了。
那些驯兽世家自然就不必说了,祖祖辈辈都是做这一行,身体里也流淌了能与妖兽沟通的血脉。懂事之后,在家跟着长辈研习祖传的驯兽之术,成年之后自然就成了驯兽师。即使是学艺不精的,也能抓些低等妖兽卖给年幼的兽灵修士。
而那些非驯兽世家出身的凡人,即使一出生就拥有与妖兽沟通的能力,可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没有人教导他们驯兽的知识,即使拥有这种能力,最终也只能学着抓些低级妖兽。
所以真正要说到的,就是能够捕获凶兽的高等驯兽师了,这样的驯兽师即使在整个天元大陆也不多。可以驯服修炼超过百年的凶兽的高等驯兽师,即使是在驯兽世家之中,每个世家中也不会超过三个。因为要想抓获修炼多年的凶兽,除了要精通驯兽之术之外,驯兽师还得有一样趁手的驯兽灵器。
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驯兽师所用的灵器大致被分为三种:捆妖链,锁妖塔和缚妖钟。
捆妖链可将妖兽紧紧绑住,越挣扎越紧,如此一来妖兽无法动弹只能一动不动地接收驯兽的咒语,直到甘愿臣服。锁妖塔可以将妖兽困在塔里,而进入了锁妖塔里是永远都找不到出口的,如果妖兽不愿臣服,就会被困在塔中一生一世永无天日。
至于缚妖钟,这个灵器算是最厉害的一种了。它长了一副钟罩的形状,而被罩进缚妖钟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会遭到钟声魔音入耳的攻击,不仅是身体,连精神都如同处于炼狱一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若不愿向钟的主人臣服,要不了一天的功夫,就能被这钟声折磨得半疯半傻。
缚妖钟还有一个厉害之处。
它不仅可以缚妖,还能用来攻击别的物种,比如说凡人,再比如说——神裔。
“你猜的没错,朱志陌拿来对付你的就是缚妖钟,”一位站在即墨良身后的中年男人开了口,他是被皇室安排来教导即墨优、即墨良灵术的老师,太史长池。
太史长池毕竟已经年过五旬,又担任了皇子公主的老师多年,不是会意气用事的人。即使他对万俟昶有许多不赞同的地方,却不会对对方抱有敌意,毕竟如今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最好是能够统一阵线一致对外,没必要窝里反。
太史长池继续对万俟昶说道:“呼延瞬既然已经被关进了缚妖钟里,朱志陌就没有把他放出来的道理。不管到最后呼延是疯是傻,总归逃脱不了被当成妖兽使唤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朱志陌想驯服呼延?这怎么可能?”万俟昶惊呼。
不是万俟昶不愿相信太史长池的说法,可这怎么可能呢?神裔的真身怎么能和妖兽相提并论?神裔毕竟是能独立思维的高级物种,更不用说呼延瞬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愿意如同妖兽一般臣服于一个凡人?
“不然你以为朱志陌为什么要隐藏自己驯兽师的身份,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兽灵修士?”即墨良不屑地说道。“连他今天用的那个缚妖钟,都是从别人那儿偷来的,他有什么做不出的?”
“偷来的?”
万俟昶感觉自己的三观似乎翻了好几个个儿——完全颠覆了。他以为的恩师,不仅在背后对他插刀,而且隐瞒了自己是个驯兽师的秘密。不仅是驯兽师,还是想把神裔当成妖兽来驯化的驯兽师。不仅是想把神裔当成妖兽来驯化的驯兽师,还去偷了别的驯兽师的灵器。这,真的是真的么?
“那个缚妖钟来头可不小。”即墨良垂下眸子,也懒得再奚落万俟昶,平静地诉说着,“钟凌你还记得吧?那个只会抓兔子的小子。他们家曾经出过不少高级驯兽师,可惜这百年来一个好苗子都没出,老祖宗的功法、灵器后继无人,只能所在仓库里供着。”
“你的意思是,那个缚妖钟,是钟家的?”万俟昶顺着即墨良的话,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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