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赶巧了。之前让人去买的丹顶鹤和鹿都送到了。其实又带回一些野物,他本就在家里呆的烦闷,加上昨日沈晟洪下聘之后刘氏晚上就来找他,说是什么商讨要如何摆这个婚礼的酒席,说得他心情愈发恶劣。
于他来说,沈晟洪如今什么样他都不想过问。更别说要大办婚事了。昨夜他一个人睡在书房,心里想的都是之前自己的种种。想到自己的长子成亲之时尚且没有说要大操大办,只是听从刘氏的怂恿自己给娶了个男妻回来冲喜,一个作出了这种丑事的庶子如何能担当得了这份儿福气。
他是越想越气,一大早就派人去告诉刘氏,告诉她家中有丧,不宜大操大办。而且庶子婚礼如何敢超过嫡子?照着晟倾的婚宴再删减一些就可以了。而且躲开刘氏,不想听她在耳边唠叨,这才赶紧就带着夫人出来了。没想到大儿子和大儿媳也要跟着。想着孩子们也的确辛苦,于是就把他们俩也带上了。
刘氏之前对沈晟倾的婚事,只办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的冲喜男妻是宁馥。沈老爷对这位男儿媳实在是太满意了。自从宁馥进门,他们家的日子就越来越和睦。就是以前自己看到就怵头的母亲现在也可以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不会只是一味的说教了。最关键的还是长子的身体康复得这么快,宁馥又会做美食又有制香的天赋,更能哄着他们全家老少都开心,这样的福星,可不是难找嘛。
于是马车上,沈老爷就问宁晓枫:“馥儿,你说将来爹不在之后,把这悠然食府直接传给你如何?”
宁晓枫被吓了一激灵。这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不在这样的话了。“父亲,您这身子骨儿,说这些干什么。多不吉利。而且您才多大年纪啊,正是鼎盛之时,您怎么也得长命百岁的。往后这话可不能说了。我听着怪吓人的。”
沈老爷大笑:“你这孩子这会儿怎么又突然如此在意这些了。平日里多敢说话啊。”
宁晓枫晃着头:“那不一样啊。平日里我说的是自己要么也是别人,那我肯定敢说。可是若是说到您和母亲祖母身上,那我可是要加着百倍小心的。我好不容有了疼我的父母和祖母,我可是太怕失去这些了。”
乔氏夫人轻轻地拍了沈老爷的胳膊一下:“你瞧你。跟孩子瞎说什么。馥儿这么孝顺,怎么能听得了你说这些。”
这要是换做以前,乔氏夫人一说教,沈老爷就能心里腻烦。可如今却不了。夫人这么一说,他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夫妻恩爱的意思。而且夫人这眉眼间带着的笑意看起来实在是太美,最近他时常在想,自己这么多年,是不是眼睛长到了后腰上,怎么就一直没瞧见发妻的美好呢。“是是是,夫人教训得是。为夫往后当着孩子的面,定会慎言。”
宁晓枫笑了:“这下可好了。最近这阵子家里都没笑容,我都愁坏了。今儿您二位终于都笑了,我这就放心了。要是咱们一家人能一直这么和和美美乐乐呵呵多好啊。”
沈老爷笑道:“那是。谁敢破坏咱们和和美美乐乐呵呵,我就让谁不好过!”
若是比怎么哄沈老爷开心,整个沈家还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过宁晓枫。就是以前沈晟洪和沈晟涛的投其所好只是让沈老爷看着顺眼,也格外多宠爱了一些。但打心眼儿里觉得这孩子跟自己亲的,还真就只有宁晓枫一个。
所以一路上一家四口有说有笑,连沈晟倾都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以前父亲做的那些事已经过去,看到母亲现在眉眼间的笑容如此开怀,他又何须再拿出来让自己也让母亲不痛快。好日子还是需要好好过才能持久的。
到了悠然食府,四口人下了车,后面的丫环婆子小厮连同厨子也都各自下了马车。仆人们搬抬东西,尤其是食材和衣物被褥之类的东西。他们四位主子则先奔了后面的松鹤庭,那里可是有好东西等着他们观赏呢。
松鹤庭是沈老爷给这个院子起的名字。原本这院子里是种满了花草,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荒了,而那几坛子好香料都是在这个院子里被挖出来的。所以这里对他们来说是极有福气的。把丹顶鹤放到这里,也是福气更是添了祥瑞之意。只是院子里原本没有松树,如今也不是能栽种树木的季节,所以这松鹤庭只有鹤一景可看,但这并不妨碍四口人欣赏仙鹤之姿态。
宁晓枫和沈晟倾都是第一次看到活的仙鹤。宁晓枫好歹在电视电脑里看过很多词,可沈晟倾却只在书籍和师父的描述里领略过一二。如今就在眼前,他眼里也多了五分兴致,笑起来亦多了三分孩子气。“馥儿可喜欢?”
宁晓枫用力点头:“喜欢!真漂亮啊。而且它们居然不怕冷。”
沈老爷笑道:“自然是不怕冷才能在冬日里欣赏他们独立风霜的傲人风姿。若是再有青松翠柏,那景色一定更加好看。等到开春日,可一定要好好挑选一些形态优美的松柏回来种下。”
乔氏夫人对此十分赞同:“若是这边能有一个暖阁就好了,冬日里也可以住在松鹤近前,日后母亲过来居住,要看鹤也不必走那么远的路了。”
沈老爷拉过夫人的手:“还是夫人想得更周到。我都没想到这一层。晟倾,你说这边再建一间暖阁如何?”
沈晟倾笑道:“若一定要改那必然是可行的。可我觉得,不如在泰安苑里建一个二层小楼。到时候祖母若是过来小住,住在上面既可以看到这东侧的松鹤庭,又可以看到西侧的鸣鹿台,岂不更好?而且本身这泰安苑也是为了咱们一家人住而留下来的,自当是要给祖母最好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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