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洪刚刚看到妻子差点儿吊死在房间的时候,他这口气好悬没上来。真的是吓得要死,把卢云救下来之后,他当时就哭了。说起来他也是真的对卢云动了真心。加上卢云也会一些小手段让他如痴如醉的,因此夫妻正是和美的时候。突然自己亲娘过来折腾了一顿把妻子弄得颜面无存想要自尽,他哪里能不着急上火带生气。这会儿沈晟倾这么一说,其实也跟他的心思是一样的。“可大哥,我再生气又能怎么样?那是我亲娘,我总不能去跟她吵跟她打吧?但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如何能对得起云儿?她什么错都没有就受了这等委屈。我听管家和赵妈妈把事情都说了,云儿根本就没惹到我娘亲,她平时怎么不讲道理,怎么占奸取巧也就罢了。自己的亲儿媳也要这样对待吗?”
越说越委屈,沈晟洪眼圈又红了。“大哥,你说我到底是不是我娘亲生的?还是说我是他从哪儿捡回来的?她偏心三弟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谁让我蠢呢。没三弟那么会讨她欢心。可她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哪里是打云儿,分明是打我啊!她还不如打我来得干脆,免得我在岳家那边也抬不起头见人!”
平心而论,就沈晟洪这个遭遇的确很值得人同情。刘氏就是个祸害。可沈晟倾却没那么多怜悯。对于沈晟洪,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不让他尝到自己亲娘给他的苦果,怎么能真的明白以前他们母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呢。“二弟,你娘亲虽然平时管事管惯了,却也不是个会一见面就不讲道理打人的。我听说她进院儿的时候就面带怒容,开口就骂了弟妹一顿。这里面肯定有旁的事儿。你没问吗?”
沈晟洪光顾着害怕和生气了,加上他那个脑子,还真没留意到这个细节。因此他愣住了,看着沈晟倾:“你的意思是,娘亲是因为有旁的事情生气了,所以故意拿云儿出气?”若是这样,这就更过分了!
沈晟倾却摇头:“他若是在其他的地方受了气,怎么也不至于去找弟妹出气。难保不是谁跟她说了什么,让她误会了弟妹。这几日你们在府里很少出来走动。是不是也没有每天去给姨娘问安?”
沈晟洪皱着眉头:“是没有。可我娘他就不待见我。当初我出了事儿,她能一眼都不看一句都不问,我为什么还要带着云儿每天去给她问安?她有沈晟涛足够。”
沈晟倾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天下间哪有儿子跟娘这么置气的。你呀,就是脾气太直太暴躁。你想想,姨娘刚做了婆母娘,你却没带儿媳妇去给她问安。全家人都在的时候,她也不能端着婆母娘的身份,私下你再不给她机会,她能不生气?说不准今天她只是等不了了去看看吧。你也知道,府里那些嘴碎的多去了,万一谁说了几句什么不好听的,她听了去……”
沈晟洪一听这话,脑子里立刻想到的就是沈晟涛。“肯定是老三!”
沈晟倾皱眉:“怎么会呢。你们是一奶同胞,他虽然平时乖滑了一点儿,也不能挑拨离间你们亲娘儿俩的感情吧?再说了,我听管家说,三弟在姨娘去你院子前就离府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你可别想差了再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越听沈晟洪就越生气,越想就越对沈晟涛挑拨离间的事情深信不疑。于是他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肯定是他!大哥,你是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背地里没少祸害咱们兄弟几个。我是他一个娘生的吧?他也没少了拿我当垫脚石踩,而且时不时的就给我出个损主意让我在父亲和祖母面前替他说话。上次说要在京城做生意的就是他,我那时候也是缺心眼儿想表现。所以赶紧就去跟父亲说了。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我倒霉。还有那次我小妾小产的事情,我的确不是东西。可那是听沈晟涛手下一个小厮说,那小妾跟府里的不知道哪个小厮不清楚。我一气之下就去质问,当时也喝了不少,一失手才酿成了惨事。我缺德他难道就是好的?再说过年之前,他哪一次在饭桌上不是想让父亲看我不顺眼?要不是大哥你和大嫂替我打圆场,父亲肯定更不待见我了。我被关起来,还不是沈晟涛跟我娘说的不让她来看我,说我肯定会被父亲给弃了。你说吧,他这样的人挑拨离间又算得了什么?”
没想到沈晟洪一股脑把这些事情都说了,沈晟倾哭笑不得,却也知道这个蠢货是真的把沈晟涛给恨到骨头里了。于是他故作惊讶状,脸色都变了:“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如此对你?”
沈晟洪点头:“这事儿我怎么能说谎。说出来多丢人啊!大哥,我十几年都是混着过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谁是亲的谁是远的。被沈晟涛耍了这么多年,被我娘亲哄着跟你和母亲做对,可到头来还得是你和母亲知道疼我。我新婚前一夜,本来应该我亲娘跟我叮嘱的话是母亲跟我说的。我当时就想,我为什么不是母亲亲生的呢?不是什么嫡子不嫡子的,有一个真心疼自己的娘,吃糠咽菜也是好的吧?”
沈晟倾这次是真的感叹了:“说什么胡话呢。母亲可不就是你的母亲,往后好好过日子,幸福安康才是父母长辈对咱们最大的期盼。”
沈晟洪刚刚说得激动,眼泪都掉了出来。“我这已经是想好好过日子了啊!我跟云儿恩恩爱爱,每天都在计划着日后怎么好好经营那些铺子,好好打理庄子和田地。想着不能辜负你和母亲对我们的期望。可还没等我们把日子过起来呢,我的娘,我的亲娘就来祸害我的妻子了!天底下哪有她这种做娘的人?哪有这样正天想要搅合兄弟姊妹不得安生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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