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这倒没有必要隐瞒,不过也没有说得很清楚:“回表少爷的话。是四爷和四公子的朋友。今日两位主子难得有空闲,所以才让奴才把这几位公子也请来一同喝酒谈天。也是巧了,表少爷您来,正好可以跟这几位公子聊一聊诗词歌赋,这四位都是大学问人,王爷那里也曾多有赞扬的。”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但还真是挑不出错来。对于沈晟倾和宁馥,王府和王妃可不就夸过数次么。
一听到“诗词歌赋”四个字,金顺鑫头都大了。便立刻认定这马车里的人都是书呆子,于是也就不惦记让四个人下来给自己见礼了,跳下马,甩袖子进了院子大门。
沈晟倾等四个从里面出来,管事的赶紧告诉他们:“方才我们四爷和四公子的表兄到了,可能会耽搁一些时间,四位先随我到西跨院奉茶,诸位也不会等太久。”言下之意,这个人无关紧要,不会影响到今日的事情。
宁晓枫小声问:“这位表公子……可是姓金?”方才在车上他们被沈晟倾按着没让下车,就是因为沈晟倾猜到了这个人到底是谁。若是换成别人,他们少不了要下车行礼,哪怕仅仅是鞠躬抱拳。虽说都是平民百姓没必要这样,但王府和王妃的面子是要给的。但在都南郡嚣张跋扈的王府表公子,怕是也只有那个金顺鑫了,于这样的人面前,沈大少爷是绝对不会卑躬屈膝的。
管事的点头:“几位想必也是听说过他的名号。唉,也是没法子,谁让金家的老太君偏宠这个孙子呢。来吧,四位跟我先进去咱们再聊。”
雅闲庄既是小王妃的嫁妆私产,自然少不了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仅是一个前面的跨院儿就精致得不得了了,沈家再有钱,也没法子把宅子弄成这个样子,毕竟普通老百姓,许多东西是不能用的,而小王妃已经是皇家人,作为嫁妆自然极尽奢华。
不过四个人此时都没心情欣赏庄子的景色,对于金顺鑫这个人,何元武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那是个混不吝的恶少,却远不如沈晟倾和宁晓枫亲眼所见那么真实。所以当从二人那里听到金顺鑫的所作所为,童少安顿时眉毛都要立起来了。“岂有此理!”
何元武也紧皱眉头:“这样的表亲……”
虽然何元武话没说全,但意思却十分清楚。小王爷和小王妃有这样的表兄弟,真的能像他们说得那么好相处,那么平易近人?
沈晟倾自然不敢打包票小王爷小王妃是什么人,但最起码,他很清楚王爷为人正直。而其诶就冲着赵学文那件事,黄洛煊的人品就是个好的。他不会连这点儿看人的本事都没有。“你放心,四爷和四公子都是仗义执言为国为民之人。哪家还没有几个这样的亲戚。你我家中都有那些懊糟事儿,王府又哪里能例外。”
何元武一听也有道理。不过仍是叹了口气:“富贵至极,权势熏天,这些都是让人惧怕的啊。”
对这句话,宁晓枫深有同感:“所以咱们就只交人,不交钱权,总能少许多是非。”
西跨院儿待客厅里的四个人说的话,此时正一字不漏的有人讲给容溱和黄洛煊听。
待传话的人下去,黄洛煊面露不快:“四哥你这是做什么?宁馥和沈晟倾还有什么是你信不过的吗?”
容溱拉过黄洛煊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他们夫妻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可那何家人咱们却并不了解。为了他们也不值得派人去查,只听听背后言也就差不多了。而且若不是这样,你能知道金顺鑫还干出了这种事?”
说到金顺鑫,黄洛煊眉头锁得更紧:“这个混账东西!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外祖母宠他宠出了个孽障来,这样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亏得咱们还每天在衙门调查案子处罚别人,身边就有这种该剐了的蠢货!”
容溱生在帝王之家,为人处事自然有不同于普通人的准则方法。金顺鑫他的确是一万个看不上眼,但他也知道,外祖母那边他也不能做得太过。而且金顺鑫做的缺德事又何止这一两件,光是他知道的就有不少,只是因为黄洛煊性子太急,而且容不得歪的邪的,所以才没有告诉他。否则闹到外祖母那里,还是自己和母亲为难。但这次的事,却是一定要让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哪怕仅仅是要让金家人少要干涉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尤其是想插手自己查案,这已经触了他的底线。
心里有了算计,容溱自然不会瞒着黄洛煊。于是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妻说罢,并叮嘱:“一会儿见了金顺鑫,他若是不老老实实的听话,你怎么发脾气都可以,但若他识相的回去不再开口,咱们也要给外祖母脸面。尤其是当着沈晟倾他们的面,这些话你就当作没有听到。”
黄洛煊点头:“这我哪能不懂。总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背地里偷听他们说话吧。我还嫌丢人呢。”
容溱哭笑不得:“你呀。自小就是这样急躁的性子。”不过也是这黑是黑白是白的性格才让他爱极,这帝王之家,能有一个这么简单易懂又真爱自己的人,已经是难得之中的难得了。
让贴身的太监鸿禧将金顺鑫叫到中厅,容溱站起身。“先过去见他一面,等他说完,咱们再去见沈贤弟他们。”
黄洛煊把杯中茶一口饮尽,深吸了口气才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若是他提什么无理的要求,我可就要伸手了!忍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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