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宁馥要去京城,黄洛煊当时就来了劲头:“真的?那太好了!到时候你提前给我去信我好去迎你!我其实就一直担心,等到了京城是非更多,而且偶尔还要进宫去给皇上太后请安。你是不知道,太后之前还提过给四哥纳个侧妃延续子嗣,这要不是父王开口说不要难为我们。太后都能把人塞到我们院子里。我是真不想去。可又不能耽误四哥前途。还有啊,我也想好好的做这轮椅的生意,你是没看到,这几天那些人看到母亲的那个轮椅,羡慕坏了,听说我来年要在京城开铺子卖这个,已经有不少人跟我下定了。到时候咱们的买卖肯定赚钱!”
宁晓枫见黄洛煊虽然说着太后要塞人的事,实际上却没有太多的忧伤,就知道这事儿算是解决了。再一听有人已经下了定,那往后的销路肯定就不愁了。“那敢情好!我还可以多画一些花样儿,去年处理了不少竹子,工匠们说大约在三伏左右竹制的轮椅就能做好了,到时候坐在上面更凉爽。”
小沈宅书房里,容溱和沈晟倾正谈着正经事。
“这本是该父王跟你父亲谈的,但我把这活儿给揽过来了。我知道你肯定为难,若是父王跟你父亲说,这事儿就等于是下了命令,可我跟你说,到时候便是你的人情。反正这事儿……你们沈家也好,其他人家也罢都是躲不过去的。我的意思是,倒不如你主动送上,父王还可以请圣旨对你沈家表彰一二。等到你那药材种植成功,皇上再有封赏也更名正言顺一些。”
容溱说的是今年的额外军捐。其实这个军捐已经是额外的缴费了。但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个郡王治下的封地,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是要每年上缴军捐。为的就是供给地方护卫军的用度。这些护卫军虽然也归朝廷编制,却是归郡王直接管辖,所以军饷军需必须要由郡王自己负责。那钱自然是从老百姓身上搜刮。像是都南郡这样算是好的。王爷收军捐是有门槛的,他只收大商贾之家的钱。当然那些做生意的人家也知道这地方到底归谁管,没有一个不交的。但交和交也不一样,逼着交到最低线是一回事,像沈家这样年年主动超额交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今年西北裘达人集结附近部落频繁滋扰大恒边陲,今年更是有几股攻城之势让人胆颤心惊,这导致朝廷必须要给西北增兵派将,而去年冬天最北方大雪灾,开春儿之后大雪又转化成大水,国库拨了重金去赈灾包括重建。国库不说空虚,可打仗是最耗费金钱的事情,皇上也不能让国库里一文钱不剩,所以大臣们一想,不如就让各地分摊军捐,毕竟也是保家卫国的大事。
要说是苛捐杂税这绝对算的上是极重的了。而且不是所有地方都像都南郡郡王这么只从有钱人身上往下刮。但每逢战事起时,差不多也都是要增加捐税的时候了。这一点沈晟倾心知肚明。而且他知道容溱的意思,这么办的确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所以他当然没反对:“除了银两,我还能出十车的草药。再多就挪不出来了。”
容溱真是感激:“我容溱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值了!”
沈晟倾从来都不是那抠着钱财的人。沈家那么大家业他当初也是打算彻底放弃来着。为的就是不屑于当时那样的父亲和沈家。如今能换小王爷交心,王爷庇护,甚至是在皇上那里标名挂号,区区十万辆白银真的不是他所看重的。而且他相信,这次的军捐和药材将会给他们一家人换来更多的好处。荣誉和地位这些都是普通时候金钱所买不来的。更何况入秋五弟就要进京去会试了。这件事办好,谁能保证不会对沈晟丰有所助益呢?
容溱和黄洛煊当晚离开,沈晟倾就把这件事跟宁晓枫说了。
听完之后宁晓枫一阵肉疼。“我说他怎么不跟当着我的面儿说呢。觉得我肯定抠门?”
沈晟倾笑了:“胡想什么的。他这也是奉命办事。应该是第一次求人,还是要钱,所以面子上觉得尴尬才躲着你的。”
这么一听宁晓枫心里舒坦多了。“这还凑合。不过十万两啊,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咱们沈家也要赚上很久好嘛!”
沈晟倾揽过他的腰身:“总不过是两三个月的赚头,咱们加又不差钱儿。”
“那也不能像薅毛似的光从咱们脑袋上往下揪吧?我也知道这事儿躲不过去,主动多交一些有好处。但是这里真难受啊!”说着,宁晓枫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窝。
沈晟倾抓其他的腕子,在他手心上亲了又亲:“别难受,等咱们把那些珍珠都卖了,两倍都能回来。何况珍珠咱们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唉。你就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宁晓枫叹了一声。
沈晟倾哪里能不明白:“觉得亏得慌咱们就从他们身上捞回来。”
宁晓枫眼睛放光:“怎么捞?”
沈晟倾笑道:“你忘了你那手串儿了?现在让小王爷他们夫妻去跟王妃说这件事,只说多卖一些钱财捐给大恒军队,这香丸手串儿不止能卖出个好价格,且还能卖出个好名声。到时候再找雕刻匠人试着雕刻各种雕像摆件,区区十万两,怕是用不了几日就能从那些人手里给赚回来。”
宁晓枫听完之后这才心花怒放:“这个法子好!你说王妃,不对,是王爷能同意吗?”
沈晟倾拧了一下宁晓枫的鼻尖儿:“他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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