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枫“呵呵”了两声。内心腹诽着这位沈老爷真是一朵奇葩。要不是有先人留下的万贯家财,还有忠心不二的奴仆帮忙打理,再有一个能扛得住事儿的母亲,这沈家家业被他败光了都不稀奇。“那不是说白高兴了?”
沈晟倾摇头:“怎么?父亲厌恶麻烦事,也会厌恶麻烦的人。整日里哭哭啼啼的跟他诉苦告状,他自然会去找那能让他展眼舒眉的。更何况父亲虽然荒唐了一些,却也注重礼法。她的下人称呼她为二夫人,光是这一样就够父亲冷落她一阵子的了。”
“你不是说你不会告诉父亲吗?”宁晓枫不解。
沈晟倾笑问:“我只是说可以当作没看到。可我身边人以及当时后花园里的其他人却不见得都能当没看到。我不说,不表示旁人不能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今日可是好戏连台。”
宁晓枫睁大眼睛:“还有什么好戏?”
“刘氏被责罚,她的儿女岂会不管?”
宁晓枫笑眯眯的看着沈晟倾:“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有心机的人。”
沈大少爷也笑呵呵的看着他:“这一点你不是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若不然我们如何能这么谈得来。”
“那倒也是。要你是一个古板固执脑筋不灵活的,我一定没办法跟你说这么多事,会把我憋死的。”
沈晟倾拉着宁晓枫的手,微微用了下力。“往后别说这些生生死死的话,不吉利。”
我一个无神论者你跟我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这封建迷信的东西……刚想到这里,宁晓枫才反应过来,自己都穿越到别人身上借尸还魂了,还说什么无神论,评价什么封建迷信呢。“也是。往后这些不吉利的话我都不说了。”
离开了他们自己的院子,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再聊了。宁晓枫看着院子里的仆人虽然各司其职,却也一个个神色紧张,他也感染上了这种情绪。于是他小声的靠近沈晟倾,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些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都这么紧张做什么?”
沈晟倾告诉他:“除了逢年过节和族里出了大事,祖母轻易不会在碧华园召集全家人。而每一次祖母发火,一定是有让她忍无可忍的事情。就比如这次,难保事情不会牵扯到下面的仆人仆妇。可不就是人人自危了么。”
“自己做没做过还不知道吗?不相干的人为什么要担心?人人自危是说所有人都有可能牵扯在其中?”
“那是自然了。只是这大宅子里就有几十口人,连同外两个外面的宅子,名下的庄子铺户算在一起几百口人,其中关系盘根错节,要说有牵连,自然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可如说没关系,也可以一人事一人了。全的看祖母今日的心情。”
“……”你这么说完全就是这些下人是担心被那个阴晴不定的老太太捎带上,所以被吓的好嘛!宁晓枫这下是又好奇又真的紧张起来了。毕竟他一直觉得这个老夫人不待见自己,一会儿自己说什么也要假装空气,不连累到自己身上就行啊!
冲喜 第19章
进了碧华园的正厅,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沈晟倾和宁晓枫进来,刘氏那两个儿子就表现出了目光不善。此时长辈们还没到,就有那脑子不好用的想要发泄一下自己胸中的不满。这其中以刘氏的大儿子,也就是沈家二公子沈晟洪最为激动。
“大哥,不过是一个奴才口没遮拦的事情,你为何还要纠缠不放要陷害我母亲!”沈晟洪大声质问。俨然一副自己有理的样子。
沈晟倾看着他,表情淡淡的,既看不出愤怒也瞧不出欢喜。“二弟,母亲今日陪着祖母在佛堂抄写经文,哪儿来的事情可以让我纠缠不放?莫不是起来得太急,还在梦中?”
沈晟洪脑子一向比较直接,而且因为性子跟沈老爷那爱玩好色的性子差不多。要不是为了沈家这点儿家业,他更愿意做一个纨绔,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奈何上有嫡兄下有聪慧的亲弟弟,他是真没有像他爹一样恣意的本钱。可就是他这个性子让沈老爷很是喜欢,所以在沈家要比他那亲弟弟沈晟涛更得宠一些。沈晟倾常年卧病在床不出他的院子,这家里家外都只知道沈老爷宠爱二少爷,他自然也自恃更高了。“大哥何必明知故问?我说的是我娘!”
沈晟涛在后面拽了他哥的袖子一下。可他的动作已经晚了。留意了一下周围人的眼神,他就决定一会儿坚决不开口了。说多错多,何况二哥这又来一个火上浇油。
沈晟倾看着沈晟洪:“那这话一会儿你可以跟祖母和父亲来说,我想他们会告诉你该如何称呼人的。”
宁晓枫一开始还有点儿迷糊,没领悟到大家伙儿突然气氛更紧张是因为什么。沈晟倾说到“该如何称呼”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在这个时代,妻妾嫡庶分明,妾生了孩子也是要叫妻母亲的。而对于妾顶多叫一声姨娘,私下里叫娘亲倒也无伤大雅,可若是公然称呼妾室母亲,那就是乱了家法了。传出去对当家的男主人是个宠妾灭妻的糟糕形象,对说出这话的人也会被认为是不孝不敬好无规矩可言。虽然他觉得这真的有点儿荒唐,生下自己的还不能叫母亲,可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规矩。入乡就只能随俗,何况沈晟洪他又不是外来者。摆明了就是对嫡母不敬。
这时候后面的帘栊一挑,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先露了面,不过她可不敢先走,而是等到老太太和老爷太太都进了,这才放下帘子跟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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