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一旦被贪婪所吞噬,很多想法就会瞬间转改。更何况武合这个人的本性就不是纯良之辈。不然当初他们的师父也不会没有直接收到身边。
有些人坏得没有脑子,做了什么事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但武合不一样。他想要的是这些财产,更是师门的那些手艺和香谱。所以他忍下心里的嫉妒和怨恨,继续在茂隽老人身边做了十年的好师弟。甚至连当时最后入门的侯文生都知道,小师叔是他们师父最信赖的人。甚至他们都在不断的被“流言”洗脑之下,下意识地觉得未来师门是要给小师叔的。
直接到有一年。茂隽老人冬日里发了风寒,让武合彻底失去了耐心。那次茂隽老人的病情来势汹汹,郎中都说得看天命。天命若眷顾,挺过明早退了烧就能好。若不然,就只能让大家节哀了。
茂隽老人当时也觉得自己不好。于是把妻儿和三个师弟四个徒弟都叫到了床边。告诉儿子将来家里的事情要多跟大师兄商量,也告诉赵庆珏,日后师门就教给他打理。务必不能亏待三位师叔和几位师弟。
赵庆珏哭着跪在师父床边答应着。茂隽老人的另外两位师弟也已经泣不成声。唯有武合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在他告诉别人他会继承师门财产的时候,慢慢的他也相信了这件事。可假的就是假的,一旦他的梦破碎之后,先想到的自然不是自己痴心妄想,而是别人的如何对不起自己。
那次茂隽老人还是挺了过来。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铺子里时常发生一些人来捣乱的事情。但赵庆珏等人不能让这些琐事打扰到师父养病。所以一直都是他们在外面处理。等弄清楚这些人都是有一家心开的名叫天宝堂的香堂搞的鬼之后,茂隽老人的病情也已经大好了。听了这些事,他立刻皱了眉头。
在香界,通过这种方式来搅乱别人生意是要惹众怒的。制香者和卖香者都有一个共通的认知,那便是“自己是高雅之人”。能用斗香来比试,能用香品的花样来竞争,却唯独不可以用这种市井无赖的方式来搅乱市场。
于是茂隽老人在京城的香会这边发出了邀请,聚集了二十几个香界知名的人物和那家天宝堂的老板一起坐下来。他打算好好说道说道。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那天宝堂的老板根本就不想好好聊。反而当着二十多人的面,提出了斗香。斗的还是茂隽老人天下第一香的匾额,自然也就等同于这个称号。
茂隽老人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斗香这种事,只要对方提出来,而你又比对方的能力强名头大,就很难拒绝。而且这“天下第一香”的称号也一直是一些人心中的刺。如今有人做了这样的举动,自然也会有推波助澜的。
最终茂隽老人只能答应下来。却在比赛之前,被武合偷走了斗香要用的配方,甚至偷偷在茂隽老人制香所用的蜜里添了一些盐粉。
结果不言而喻,茂隽老人不仅跟对方的制香师做的是同一种配方的香。而且因为蜜被做了手脚,导致最终和香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更尤其对方虽然略为粗糙,但制作的速度比他快一些交到了评香人的手里,而等他把成香终于做好送过去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做的也是跟自己一样的配方。但自己却成了晚交的那个。
茂隽老人输了斗香之后气得不行,本来身体就刚刚恢复,这下又被气晕了过去。也是在大家活儿忙活着他病情的时候。武合偷走了香堂柜上和茂隽老人书房密室里的他能翻到的所有钱财跑了。这下等茂隽老人苏醒之后得知这个情况,直接就吐了血。
那之后的事情宁晓枫也就大概知道了。茂隽老人被打击得对制香和对生意都失去了信心。干脆就将香堂和家中房产卖掉,回了原籍都南郡养老。一开始他还跟儿子一起生活。可后来老伴儿去世之后,他也让儿子自己出去单过了。直到最后收了宁晓枫,这才让他又有了斗志。他想要把天下第一香夺回来。
“所以就是说,找到那个武合了?”宁晓枫问。
茂隽老人点头:“对。而且那块匾也在他手里。”
宁晓枫皱眉:“那您是怎么被气病的?”
茂隽老人叹了口气:“也是我这年纪大了不中用了。那混帐东西弄了一大堆各家香堂的香派人送到了我面前。还说他就是要让天下香堂都归他所有。不管是谁家做了什么香,他都能复制出来,将来他要让所有香堂都只能卖他做的香。你说说,这是不是疯了?”
宁晓枫扶额。心道这可不就是疯了。一听就是精神有问题啊!“您说说,您既然知道他疯了,怎么还能因为他气病了呢?”
茂隽老人瞪眼:“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
宁晓枫笑了。“我这是实话啊。您也不能因为忠言逆耳就不说我说的不对吧。再说了,他要是真敢那么做,就不会直接送东西到您这儿来气您了吧?我看早就直接去做了。到时候用事实来找您才是最狠的不是吗?所以我觉得,他就是故意想气您的。您还就上当了。”
正是因为现在知道了这一点,所以茂隽老人才没有之前那么焦虑了,心情也略微好了一些。可对武合的恨却更深了。“你小子是来给我添堵的是吗?”
宁晓枫赶紧把茶给师父递了过去:“哪儿能啊。我这是来给您顺气的。再说了。他开香堂也就是做生意,做生意自然有赔有赚。晟倾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他和四位师兄肯定能想到一个好法子来解决掉那个家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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