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倾头疼不已,但还是要替宁晓枫回答:“舅奶奶,这件事您就别为难馥儿了。我哪里能听他的安排,这种事自然是我这为夫的说了算。您也知道,总有男子是对女子无能为力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相国夫人要是再继续下去就真成找茬了。可即便沈晟倾把事情都包揽到了自己身上,她却还是觉得一切都是宁馥的错。一个男妻,有再大本领有什么用?
于是接下来同相国夫人和几位表婶的聊天就有些尴尬。好不容易等到蒋儒璋过来把沈晟倾和宁晓枫拉走,他们俩才算是得以解脱。
看到沈晟倾和宁晓枫的表情,蒋儒璋就知道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发生了。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了原因。就是沈晟倾娶男妻这件事儿,他们家人都对沈尚乾有极大的不满。而且沈晟倾的婚宴根本就没有邀请他们,只是发了书信,说是冲喜不用劳烦大驾。所以根本也没有什么事务繁忙无法参加那种事。像他和父亲还能在一开始留个面子,渐渐知道沈家因为宁馥越来越好。可他的母亲却并不在意这些。在她而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男妻不能为丈夫生儿育女,就是不正的。“母亲跟你说纳妾的事儿了?”
沈晟倾叹了口气:“虽然舅奶奶是好意,但是我发过誓,今生只有馥儿一人,绝不再纳娶。我说完,舅奶奶就生气了。”
蒋儒璋愣了一下,没想到沈晟倾方才没有敷衍母亲而是直接坦言,看起来他对这个宁馥的确是一心一意容不得其他了。“你也知道,对女子而言这延续后代是最要紧的。你还不如就敷衍两句,这事儿就过去了。”
沈晟倾也摇了头:“若是敷衍,不单是对舅奶奶的不敬。也对不起馥儿,我不能让他受这委屈。”
蒋儒璋咋舌:“你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见我那几个侄子,你们的表哥。侄媳妇儿啊,你千万别多心,这到底是你们沈家也是你们小两口的事儿,就算是我父母再说什么也没有用的。”
从相国府回去,宁晓枫在马车上蔫蔫儿的。
沈晟倾知道他这是因为舅奶奶的态度心里难受,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怎么一整天了还在想这个?不过就是旁人的几句话。跟咱们是没关系的。”
宁晓枫叹了口气:“我吧,也不是真的很介意舅奶奶说的那些。毕竟咱们可能几年也见不上她一面。她是长辈不假,也不过是个远亲。可是你看,用晚饭的时候,她们还非要让我去那桌。都是后宅女眷,我去根本就不合适。我就算是男妻也是男人啊,几个表嫂和表婶儿也不是太自在。”
说到这一点,沈晟倾也的确心中不快。原本他是打算带着宁晓枫跟几位表兄弟坐在一起的。一来下午有蒋儒璋引线,他们这些人聊得相当愉快。坐在一起用饭也会轻松许多。可偏偏相国夫人非要沈晟倾跟他们坐在一起,又安排宁晓枫去跟内宅女卷在屏风后面坐。他就知道这是舅奶奶故意的刁难了。可当时他们俩谁也没有办法反抗。
心疼自家夫人被人欺负。沈晟倾亲了亲宁晓枫的额头:“今天的确让你受委屈了。日后再去办事我一个人就好。到时候寿诞的宴会上,我会先让表叔和几位表哥先帮忙给咱们找一个安静的座位。反正寿宴的时候有得是人比咱们跟蒋家亲近,他们也不会格外招待咱们这个远亲。”
宁晓枫抱紧沈晟倾的胳膊:“反正能不麻烦就行。我也没别的要求。其实舅奶奶说的,按照常理来讲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我不是个常人吧。”
沈晟倾笑道:“那我岂不是更非常人?”
宁晓枫也笑了:“对啊。我这种借……的你都不害怕,你肯定不是常人!”好选在马车里说错话,及时收住之后,他吐了下舌头。
沈晟倾倒是立刻领悟到了宁晓枫说的是什么。借尸还魂。可不是么,自己的胆子真是极大的。“你啊,是老天爷赐给我,也是赐给沈家的福星。能娶到福星下界,我必然是天下第一幸运之人!”
虽然听起来特别浮夸,可是这好话谁不愿意听呢。
正在两个人把在相国府里惹到的不开心抛开的时候,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紧跟着停了下来。
沈晟倾皱眉:“怎么回事儿?”
赵汉在外面回答:“主子,有个人横在路上,差点儿让马踩上。”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宁晓枫问:“什么样的人?”
赵汉此时已经跳下了马车:“我去看看。您二位先等一下。”说完他往前绕到马前头,低头看了看横在路上的那位。这一看不要紧,看清楚之后被吓了一跳。“主子!这个人身上都是伤。”说到这里他伸手试了一下鼻息。“不过还有气儿!”
沈晟倾迅速起身下车,然后阻止了宁晓枫下来的意思。“你在车上等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以防危险。蚌儿,你警醒着点儿。我下去看看!”
车帘儿一挑,恰巧一阵风吹过,宁晓枫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还有夹在其中的鱼腥味儿。仅是这味道就让他皱了眉头。他叮嘱沈晟倾:“你也小心点儿。这京城里有咱们的对头。”
沈晟倾下了车。快不走到马前。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发现此人身上一条一条的伤口,应当是鞭伤。“你快去找郎中,让他带人过来。他身上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咱们不能轻易挪动。”最关键的是,看此人身上的伤和破损衣服上的血渍来看,地上没有多少血,怕是被人扔到这里,至少不是在这里受的伤。这人,他们是真不能自己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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