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他本来是想给沈老夫人写一封信,把今天的事先告诉给沈家人知道。如果说以前他对这门亲戚只是普通,甚至是因为沈家有钱才高看一分。现在却是不同了。沈晟倾和宁馥这对夫妻真的极有本事。不声不响就直接有了两位王爷的庇佑和皇上的青眼,又有了军需皇商这么大的一个差事。千总不千总的对他而言无足轻重,但是做为皇上的顺臣也是近臣,他是很清楚皇上对种植药材这件事有多重视。所以沈晟倾他是势必要拉拢的,可自己这个蠢不可及的夫人却直接就把事情给办坏了!
听到仆人来报,说是沈晟倾带着宁馥来跟他告辞了,他叹了口气,赶紧让蒋儒璋过来,自己这个九儿子跟沈晟倾的感情最好,也是当年最照顾他的。想必有他在也不会太尴尬。
沈晟倾和宁晓枫到蒋相爷书房的时候,蒋儒璋已经在里面了。他二人进去之后,赶紧双双下跪磕头。
蒋相爷赶紧起身搀扶:“你们这是干什么。在自己家里,何必行这么大礼。晟倾你也是,馥儿刚刚受了惊吓又有伤,这样会碰到伤口!”
沈晟倾叹了口气:“舅爷爷,我们是真的不敢再有丝毫不敬了。”
蒋儒璋微微皱了眉头,知道沈晟倾这是还没完呢。“晟倾,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知道今天侄媳受了大委屈,你不出这口气肯定不能平心静气。你只要说你想怎么样,这事儿就算多难办九叔也给你办了!”
宁晓枫拉着沈晟倾的胳膊,脸上都是惊慌:“晟倾,回家。”
沈晟倾拍了拍宁晓枫的手背:“别怕。咱们跟舅爷爷和九叔告辞之后就回家。”
蒋相爷叹了口气,虽然见沈晟倾这不依不饶的劲儿他心里也不爽,可看到宁馥到现在还是这副样子,他又理亏心虚。“不然这样吧,馥儿身体的情况实在是不好。你先送他回家。这事儿明日我让你九叔去你府上同你商议。你想怎么出气就告诉他。”
沈晟倾知道虽然舅爷爷和九叔话是这么说,可自己要真的还有其他要求,彼此之间的隔阂就要再加一层。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他当时就摆了手:“那两个奴才既然已经处置了,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心中必定一时难以平复。还希望舅爷爷和九叔不要见怪。”
听沈晟倾这么说,蒋相爷心里舒服了一些。“这里面也有你们舅奶奶的不是,虽说是那个奴才自作主张,可毕竟是她的陪嫁,她也有责任。我知道你们不缺什么,可即便是做长辈的也没有平白让人受这么大委屈的道理。我这里还有一盒老山参和几块古香,明日让儒璋给你们带过去,当是给馥儿压惊的。”
“舅爷爷,您真的不用这样。太医已经给开了药,回去吃两天就能好了。至于脸上和身上的伤也给了药膏,说是到明年这时候也就能看不见了。只不过您寿诞之日馥儿这个样子怕是不好过来见人了,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虽然他们不该怎么做,可宁晓枫这个伤势势必不可能在半个月后的寿诞之日康复。遮掩是遮掩不过去了,到那时候宁晓枫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无疑会让很多时刻留心他们的人关注。那样一来对他和对蒋府都是没有好处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沈晟倾说的话有道理,所以蒋相爷叹息之余也只能点头:“这本就是我们蒋家的错,如何还能怪你们。馥儿,回去好好歇息,不要害怕,舅爷爷给你做主呢。”
宁晓枫其实还挺感动的。他知道蒋相爷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温柔甚至是有些讨好似的对他们。不说蒋相爷的官职,就说他是长辈这一条,他们就算是挨打也得认倒霉。可是蒋相爷却亲自道了歉,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位老者身上的无奈和焦虑。完全没有抵触的气息让他心中很难再有不快。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再做什么,倒是蒋儒璋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心里想着既然要全沈晟倾和宁馥的脸面,就要让全府的人多清楚他们的态度。于是命孙生去安排轿子,特意吩咐要从正门将表孙少爷和表孙少夫人送回去。
对于蒋儒璋如此上道,宁晓枫和沈晟倾都有些意外。不过没有让他们表现得太过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那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由于抬轿子的是蒋府的人,所以两个人一路上什么都没说。
回到沈宅,沈晟倾给了那些轿夫打赏之后让他们离开,玉如和白术沈七他们这才围过来。“少爷脸上和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玉如看到宁晓枫这个样子,吓得她心都跟着一哆嗦。
宁晓枫这会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他是真的很饿了。“我的伤一会儿让蚌儿告诉你吧,我现在饿得很。有没有什么吃的?赶紧端过去,我现在要吃饱了才能说话。”
沈晟倾被自家夫人的样子逗笑了。不过见他没有真的把这件事当作阴影,心里也宽慰多了。“多准备一些吧。我也有些饿了。不过晓枫身上有伤口,吃喝得谨慎着些。蚌儿那里还有太医开的药,睡觉前还要服用一碗。”
玉如立刻拉过蚌儿:“我这就去准备。不过热水是准备好的,要不要先沐浴?”
宁晓枫一想也行,那会儿跟那个丫鬟撕扯的时候弄得脏兮兮的,在蒋府那里也只是简单的擦一擦,洗澡还是必须要的。“行。那就先沐浴吧。”否则吃饱了再洗澡也不行。
沈晟倾补充了一句:“再准备几块油布和绳子。他的脸和手都不能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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