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枫动了下眉梢:“你可懂药理?”
小泉子回:“略懂一些,也识得一些字。所以才能在这太医院里伺候着。不过都是写皮毛而已。”
“那你今日跟着我吧。做我的香童。只要认识药材香料就可。”宁晓枫言道。
小泉子手上一抖,立刻跪倒在地:“奴才多谢公子赏识!一定把公子您交代的事情办到妥当!”
宁晓枫笑着让他起来:“你也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所以今天在斗香场,肯定也有一番是非。你在宫里当差,自然要比外面那些人机灵。今天如果这差事当好了,我会向皇上给你请功。”
小泉子并没有起来,而是给宁晓枫磕了个头:“公子!如果您不嫌弃,能否求皇上将奴才赏赐给您?奴才想出宫伺候您!”
宁晓枫倒是没聊到小泉子能有这个想法。还没等他回话呢,另外一个叫邓卓的小太监也跪了下来:“公子,求您也跟皇上要了奴才吧!奴才也想出宫伺候您!”
“??”宁晓枫好生莫名。“你们快站起来,为什么要都要跟我出宫?”
小泉子是个能说也会说的。他看得出宁馥是一个心软的,不然他刚才也不敢开那个口。“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在宫里当差可是个随时都能掉脑袋的活。我们这些最底下的人,吃苦受累倒也罢了,在宫外也过的这样日子,至少现在还能吃得饱穿的暖。可上面的管事太监一有什么不痛快,就肯定拿我们这些下面的人撒气。要是跟对了主子,那还好,能吃香喝辣,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可再高看又能怎么样呢?永远都是这宫墙里四四方方的天。我们这些太监跟那些宫女不一样。她们二十五岁还能离宫嫁人。我们就只能老死在这里。挨了一刀的人也没儿没女,连个伴儿都没有。我刚到宫里的那天,就看到有一个打扫处的老太监,死了之后被一领席子卷走送了出去。没人告诉我们等我们这些人死了会葬在什么地方,我们也从来不敢去问。”
他这边这么说着,邓卓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公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要是有机会,带我们出去吧。这次因为您,万岁将整个元家都捉拿了起来。可元家党羽众多,元妃又在后宫势大。我们被派来伺候您,若是您离宫之后,皇上定是不会留意到我们死活的。”
这话倒也是有理,他们现在来伺候自己,还要跟着自己去斗香场。尤其是小泉子,自己打算靠他这手速来给武合下药。这样一来,如果自己不带走人,将来留在宫里的确有可能被元家人报复。思及此处,宁晓枫点了头。“你们若是愿意跟着我。我也看你们挺投缘。不过我会跟皇上求恩典,皇上却不一定会赏我。若是皇上真的开天恩,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们沈家旁的好处不说,对待无人照顾的老家仆,是会照顾终老的。”
许是跟两个小太监聊了一些别的,宁晓枫在离开太医院出宫去斗香场的路上心情比刚起床时好了不少。
出宫之后坐的是马车,赵汉亲自在宫门口等的自己。蚌儿这有很长一段日子没见到自家少爷,见面之后眼泪先掉下来了。
不过宁晓枫现在没有时间跟他伤感,让他跟着上了车,派了邓卓在车外面跟赵汉一起赶车。把小泉子也叫进了马车里,然后小声告诉他今日的计划。
蚌儿听着惊险,但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少爷身边,能让少爷这么信任的小太监还是不太放心。于是毛遂自荐:“少爷,不然我跟着您吧。”
宁晓枫看着他:“你有小泉子这手艺吗?小泉子,你给他来两下看看。”
小泉子有点儿不好意思,而且他既然想跟着宁晓枫,那蚌儿这个明显就是未来主子的近身小厮,也就跟宫里的掌事太监位置差不了多少,他是真有点儿怕的。不过宁晓枫让他来两下,他也有意显示一下自己的本领。于是从衣襟的内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铜板,给蚌儿表演起了铜板时有时无的戏法。
蚌儿看得惊奇,也明白了自家少爷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个小太监。“厉害!这么看,这活计非你不可了。”
宁晓枫他们那边有自己的计划。武合和黎鹏那边已经炸开了锅。
他们虽然不是直接跟元家的人接触,但黎鹏却很清楚,他们仰仗的就是元家在朝中和后宫的势力。虽然大公子还有其他的人脉,可那其中多半也都是元家的人。皇上突然把元家的人都捉拿了起来。这让他们完全不敢再轻举妄动。
“黎大人,朝廷这边可能得到了我们的消息,今日斗香场上,要不要……”武合到底是怕死的。他要的只有钱财,不像黎鹏还要有什么家国天下。他是大恒之人,沓赫人的生死他自然不关心。
黎鹏这一宿根本就没有办法合眼,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派出去的人要么就是回来禀报没有办法将人救出来。要么就是打听不出确切的到底是为什么大恒皇帝会突然动元家。所以此时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他也不为过。他再也自信也察觉到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你们大恒的皇帝会为了那个宁馥动整个元家?”这是黎鹏最不相信的一点。一个制香师,还已经是嫁了人的男妻。皇上哪怕为了颜面也不会只为了一个人就如此大动干戈,这可是朝野动荡的大事。
武合哪里知道这些。“这我不清楚。但那个宁馥绝对不是普通人。他有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听沈晟涛说,宁馥一到沈家,就把他和他娘多年经营的局面一一破解,而且还让原本不喜欢他的老太太,对他如珠如宝。之后是茂隽,再有都南郡王府的一干人等,而后九王爷和皇上都对他另眼相看。您想,这个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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