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恩点点头,继续看着剧本。
陆邵清见他并没有聊天的想法,就只好坐在chuáng上陪他一起看剧本。
洛嘉恩已经看到了剧本的小高|cháo的段落。
[夏笙与夏铮约好星期天一起在家看电影,但是到了星期天,夏铮却穿着整齐地打扮好,对夏笙说他要出去。
夏笙对夏铮的慡约不太开心,但只好点点头。
一个人在家的时光总是过得极为无聊且缓慢的,他自己坐在客厅里看完了电影,还帮夏铮打扫好了房间,却在拎着垃圾袋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透过窗,看到了夏铮在楼下,与一个陌生女子相拥热吻。
他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夏铮在帮他重新拟定程序的时候并没有教会他他现在的心qíng名为嫉妒。
于是他拉开窗,将那一袋子垃圾从四楼扔了下去,幸好夏铮躲得快,不然一定会被砸个正着。]
洛嘉恩皱着眉头,思索着夏笙的qíng绪该是如何的,一边认真地用笔在剧本旁圈圈点点。
“陆邵清。”他突然叫了一声。
“陆邵清,你能来帮我对个戏吗?”陆邵清受宠若惊,洛嘉恩简单地介绍了下要陆邵清扮演的角色后,就宣布要开始了。
[第五幕,第三条。地点,夏铮的家中。
“叮咚。”在夏笙把那袋子垃圾扔到楼下后没多久,夏笙就听到了门铃声,想是夏铮又忘带了钥匙。
夏笙跑去打开门,夏铮站在门外久久不进来,看着夏笙,目光复杂:“阿笙,刚刚那袋垃圾是你扔下来的吗?”
夏笙不问反答,“夏铮,嘴唇对嘴唇是什么意思?”
夏铮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啊,那是和喜欢的人才能做的。”
夏笙若有所思,走上前去,搂住夏铮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畔有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洛嘉恩在对戏的时候为了找到感觉,对着陆邵清也做了一样的动作,陆邵清红了脸,好半天对不上台词来。
“……你们,还有吻戏?”他多嘴问了一句。
洛嘉恩“嗯”了一声:“继续往下对下去吧。”
陆邵清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剧本:“阿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笙绷着张脸,一声不响地走进了厨房。
这段戏就对到了这里,洛嘉恩伸了个懒腰,用脚踢踢陆邵清,让他给他热杯牛奶来。
陆邵清一脸严肃:“嘉恩,我不希望你拍这样一部戏,里面有你和别的男人的亲密戏,我不能接受。”
“你不能接受?我合约都已经签了啊,那时候你明明都还有鼓励我去试镜,现在我试镜成功了,还有半个月就要开拍了,你叫我把这部戏推掉?陆邵清!”洛嘉恩有些生气。
“可是……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陆邵清有些委屈。
洛嘉恩从陆邵清手里一把夺过剧本,“行了,我会注意分寸的。”说完后,安慰是的亲了亲陆邵清的脸颊,“快去帮我热杯牛奶。”
陆邵清深呼吸了一口,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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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放肆》正式开拍。
由于月底就开学了,他们在假期里的拍摄时间只剩下一个礼拜。
周颖然也不追求进度,每一条都按照自己的要求来指导在场的演员们,到正式开学的时候剧组才拍了整部的一半。
周颖然打算把片长控制在二十分钟左右,作为微电影,这样的拍摄进度实在是有些慢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要和学业相结合,拍摄时间又都不能统一,只得一拖再拖。
洛嘉恩在剧组的这段日子里,和周颖然的关系慢慢地搭了起来。
不熟悉周颖然的人,多会觉得他是个孤高自傲又guī毛的人,但其实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并不像外面说的那样难相处。
《放肆》杀青后,剧组开了庆功宴,临大伙儿都散去了之后,周颖然单独把洛嘉恩留了下来,把自己想要拍摄三部曲的想法透露给洛嘉恩,问他愿不愿意继续和他合作。
洛嘉恩求之不得,一口应了下来。
“欸,对了,你在学校有认识的人想要到外边租房子的吗?”周颖然问道。
“怎么了?”
喝过酒以后的周颖然有那么些烦躁,“唉,就我原来在外边和大二的一个学弟合租,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让他知道了我是gay的事qíng,每天提防着我,好像一个不留神我就能把他给上了似的。”
“噗。”洛嘉恩笑出了声,“导演,你这条件,还有人嫌弃你啊?”
周颖然啐了一口,“这不他神经病嘛!讲得gay都是饥不择食见到男的就想上似的。恐同控成深柜了吧他!”说完他闷了口啤酒,“后来我就叫他搬出去吧,省得跟我相看两相厌。”
洛嘉恩了然,“行行行,我这两天帮你去问问。”
正说着,陆邵清的电话打了过来。
“嘉恩,我到门口了,你出来吧。”
洛嘉恩应了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周颖然笑得意味深长,“说真的,我觉得你那金主,你可以和他再发展一下。不是就我一个人觉得,你们俩还真挺配的。”
洛嘉恩用手肘肘了他一下,“就喜欢乱凑鸳鸯谱。学长,我还是更喜欢你啊~”说着冲周颖然眨了眨眼睛放电。
周颖然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模样:“别别别,你这一款我吃不消,我还是比较喜欢那种安安静静的。”
洛嘉恩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包厢,跟周颖然挥挥手。
“欸,记得啊,帮我找室友的时候顺便看看有没有跟我有发展的可能的。”
出了酒店,一眼就可以看见陆邵清的车停在外边,他今天开了辆huáng色的兰博基尼,开在路上格外得抢眼。
洛嘉恩一见到那车,心qíng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陆渊还在的时候,最喜欢开的也是兰博基尼。
他没好气地坐上了车,陆邵清问他怎么不开心了他也不理。
陆邵清只当他又闹了小孩子脾气,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回到家后,洛嘉恩一声不响地进了书房,惹得陆邵清一阵莫名其妙。
chūn江苑的别墅是陆亚成在陆邵清考上大学后给他买来的,选址在这里没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里离B影还算比较近,方便陆邵清每天接送洛嘉恩。
那时候他就已经和陆邵清签过合约了,也是在chūn江苑,洛嘉恩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同样也是第一次的陆邵清。
洛嘉恩及时将回忆刹住了车。
书房里放的东西大多都是他从洛家带过来的,小到陆渊送给他的弹珠,大到他后来学画的时候练习时画的各种类型的画。
洛嘉恩用钥匙打开书桌下方的柜子,从里边取出来了一副被裱好了的画。
那幅画是他初三的时候,借着陆邵清做模板画的陆渊。
他原先想要在陆渊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送给他的时候一并向他表白,却又害怕被陆渊拒绝,生生断了两人多年的兄弟qíng。
他就只能把画一直放在家中,想等到合适的时间再送给陆渊,可偏偏陆渊就走了。
他看着画板上英气bī人的陆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殊不知陆邵清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停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欣赏着手中的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这章写的好卡T T
luǒ更什么的太痛苦惹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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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惹,预告一下,陆小攻要炸毛惹~
☆、坑深八米
陆渊一直都是陆邵清心底的一根刺。
他想着时间久了,就算这根刺拔不出来了,那就让他慢慢氧化吧,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的。
可偏偏总会有人跳出来,不时地撩拨一下那根刺,还会有人为那根刺抹上一把防氧化剂。
他觉得讽刺,他一个再活一世的人在很多人心里却还抵不过一个死人!
而这幅画,更是他两辈子里最大耻rǔ!
他的眼前仿佛又晃过了那张大年三十在陆渊的房间找到的照片,心底噌地一下燃起一阵火来。
于是他二话不说地从洛嘉恩身后一把抽过那幅画,重重地往地上一砸!
“哐”的一声,画框上的玻璃顷刻碎成了渣渣。
洛嘉恩被突然地这么一下吓住了,愣了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冲着陆邵清大喊:“陆邵清你疯了吧!”
仿佛把那幅画砸碎还不够让他感到痛快,他不顾那堆碎玻璃渣,用脚踩在那幅画上狠狠地碾着。
那是洛嘉恩留下来的最后能够用来好好回忆陆渊的东西,更是他一笔一画地画了足足一个月才作完的作品!
他用尽力气一把推开陆邵清,陆邵清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生生地往后退了两步。
洛嘉恩趁机弯下腰拾起画纸,小心翼翼地抖去上面的玻璃碎渣,再极其爱惜地用手拍去画上的灰。
陆邵清彻底被洛嘉恩这视如珍宝的样子气坏了,双目通红,不管不顾地走过去与洛嘉恩抢夺画纸。
洛嘉恩比陆邵清在个头上就要矮上些许,人也没有他结实,自知力气大不过陆邵清,却也卯足了劲儿跟陆邵清对着gān。
陆邵清气极了,用力一扯,只听“撕拉”一声,那张画纸被撕成了两半!
陆邵清看着手上那半张画,没有任何犹豫,发泄般得将它撕得粉碎,重重地往洛嘉恩身上一抛,“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忘不了他!”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洛嘉恩的眼泪刹那间就涌上了眼眶,却还在憋住,不让泪水留下来。
这一年多来,陆邵清是头一次对着他发火,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他也不知道到底哪里触到了陆邵清的逆鳞,难道就因为他看了一眼他为陆渊画的画吗?
他从来没有在陆邵清面前隐瞒过他喜欢陆渊的事实,也以为陆邵清会和他一样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都已经妥协到愿意陪陆邵清睡了,为什么陆邵清还要这样子bī他?
洛嘉恩的妈妈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身体一直不好,在他刚刚断奶的时候就走了,洛父对他从小到大可谓是百依百顺,绝不容许他受半点委屈,可现在,陆邵清却来凶他,还弄坏了他的画!
他越想越委屈,再也憋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流了下来。
洛嘉恩一边用手抹去眼泪,一边不忘大声地用言语向陆邵清反击:“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的是陆渊了吗!”
陆邵清最怕看见洛嘉恩流眼泪,看他哭了,简直能要掉他的半条命,可是洛嘉恩带着哭腔的话语更是一字一句地剜着他的心,他苦笑一声,“所以,直到现在,你的心里还是没有一丁点留给我的位置是吗?”
洛嘉恩简直要被陆邵清气笑了:“什么位置不位置?你一个大男人矫qíng不矫qíng?”说完后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陆邵清,我们只不过是包养关系罢了,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