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呢,自从孙晓兰和三婶婶合伙做生意之后,两家平均每天都有二十来块钱的入账。
要知道大牙村很不富裕,这两家更是贫穷,二十块钱节省一点都够养活祖孙三代了。
可后来,看见她们做生意成功了,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客源被分散,每天的收入渐渐下降。
两个人急的不行,恨不能把妨碍她们赚钱的摊子一家家掀了,还没等她们想出办法,就传来了某个饭团摊子吃死人的消息。
这下好了,仅剩的一点客源也差不多走光了,现在她们的饭团摊子,已经开始赔本。
尝到了赚钱滋味的两个人哪里肯放弃生意回家乖乖种田,凑在一起一商量,又厚着脸皮来找王萍萍。
任凭三婶婶唱念做打,哭嚎抱怨,王萍萍仍旧面无表情,只专注自己手头上的事。
人不接茬,三婶婶的哭嚎声尴尬地小了下去,呐呐着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孙晓兰抱着忍一时的念头主动搭讪:“萍萍,你这是在做吃的吗?”
“嗯,”王萍萍头也不抬,“宝宝说他想吃卤猪蹄,外面卖的不合他的胃口,我就做给他吃。”
三婶婶眼睛一亮:“这东西可以拿出去卖吗?”
王萍萍讥讽地瞥了她一眼,冷淡地说:“你要想知道,自己做了拿出去卖不就清楚了吗?”
三婶婶心头涌上怒火,却强行按捺,近乎讨好地说:“那不是……我们没有你的手艺嘛,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教教我们呗。”
这下,王萍萍都懒得看她们了:“贪多嚼不烂,还是先做好你们的饭团再说吧!”
第94章期末考试
王萍萍这话可以说是撕破脸了,孙晓兰被厌恶的人这样羞辱,气得掉头就要走,被三婶婶一把抓住。
三婶婶在外面打工多年,很能拿得起放得下,只要有利益在眼前勾着,受两句难听话又有什么?
然而王萍萍此番已然下定决心,不能再让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门,不管三婶婶怎么卖惨讨好,都不为所动,最后干脆借口自己要去县里看生意,骑上自行车走了。
三婶婶拽着孙晓兰在车屁股后面追了几步,没追上,便喘着气骂骂咧咧。
“真是有点小钱就猖狂起来了!还不是个活寡妇!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有人冷不防在身后问:“你要怎么收拾?”
三婶婶回头一看,发现王萍萍家那个瘦瘦小小的儿子正沉着脸看她,顿时噎住了。
童潜冷笑一声:“三婶婶,赚钱这种事呢,不仅看命,还要看人,有的人做事格局就那么大,活该亏本!”
“你这小鬼,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恨屋及乌,孙晓兰也不喜欢童潜,觉得这小孩蔫坏蔫坏的,嘴还不饶人。
童潜回呛:“我再不是根葱也比动不动就打人的流氓好!”
孙晓兰气结。
她赚了钱,不少都拿去给儿子童二宝买好吃好玩的了,童二宝爱在同龄人面前炫耀,偏还是个自私护食的,有个男孩没忍住,摸了童二宝的玩具车,被童二宝看见了,当场把人推了个跟头,摔在地上,鼻血流了半张脸。
男孩吓哭了,童二宝却还不解气,跟上去甩了两巴掌踹了三脚,才趾高气扬地走了。
这事闹大后,家长们都看紧自家小孩,让他们碰上童二宝这个混世魔王赶紧绕道走。
为这事,孙晓兰在村子里已经受过一轮白眼了,眼下童潜故意拿儿子的事嘲讽,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也不怕死后给人拔了舌头!”
话音刚落,孙晓兰便感到一阵恶寒,一抬头,那个据说是被王萍萍收养的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用一双漆黑到近乎恐怖的眼睛瞪着她。
面对那样的目光,孙晓兰一惊,竟然有些畏惧。
童潜懒懒地嘲讽一句:“与其担心我,不如先担心担心你儿子吧,现在是打人,搞不好以后就是杀人了,别到时候连给你养老送终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不等孙晓兰发火,一溜烟往家门口跑去。
周明晏站在门槛前,见他跑过来,忽然伸手按住了童潜的脑袋。
?
童潜茫然地抬起头,就听周明晏用很轻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会活得很久很久,比所有人都要久。”
“才不,”童潜瞪大眼睛,“我们一起长命百岁不好吗?”
周明晏一愣,随即笑了:“你说得对,我们一起长长久久活下去。”
童潜知道,自己的心脏病是周明晏乃至家里人心头挥之不去的一抹阴影,可他真觉得没什么,自己能跑能跳能吃能喝,看着和正常的小孩没两样。
“孙晓兰那种人你理她干嘛,以后社会会教她儿子做人的。”
童潜这话可不是瞎说,在他离开大牙村之前,童二宝就因为屡次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没过几年,又因为捅死人被判了无期,任凭孙晓兰一家哭肿了眼睛没也用。
童二宝暴戾的性格不改,家里人一贯溺爱,走上前世那条不归路是迟早的事。
童潜边向周明晏讲述童二宝日后的凄惨人生,边伸手从周明晏的书包里掏作业。
别说童二宝了,童潜自个就被家里人惯得不成样子。
他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不想背书包,周明晏便默默把书塞进自己书包里,等到学校了再掏出来递给童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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