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陆安走了进来,“少爷,官府来人了!”
“哦?”陆金留诧异,这比他想象的要早啊,要知道祁远县官府做事一直很拖沓,更何况这次的事官府明显更想独霸了这份功劳啊!
“来人就一位,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大管家正在前厅陪着!”陆方机灵的把简单情况说了下。
陆金留点点头,安抚的冲柳晗瑾笑笑站起身往前厅走去,心情很好,那看来应该不会是坏事!
刚到堂屋,陆金留就习惯的先挂上个笑,一看,哟,还是个‘熟人’!这不是那位去捞功劳的县令心腹吗?
“杨先生,近来安好!”这杨正林是县令举荐进县衙的,还不是个正经的官身,大家一般也就叫个先生就好。
杨正林和气的站起身和陆金留见了个礼,“安好,几日不见,陆家主看起来依旧神采飞扬,真是年轻有为啊!”
陆金留谦虚道:“杨先生谬赞了,哪能当得起杨先生如此称呼,如不嫌弃便叫小弟安远吧!”
杨正林爽快道:“既然如此,安远也别叫先生了,岂不显得生分,我们一起剿匪也算是共过生死的人。在下不才虚长几岁,安远叫一声兄长即可!”
陆金留从善如流:“杨兄!”他面上虽处之泰然心里却惊异的快速转了几圈,可还是想不出来杨正林忽然提起这事的原因,总不可能是要把功劳分薄出去吧!
两人虚伪的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太极打了几圈还是没人提起正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走亲访友来了。
陆金留心里略微有些沉,杨正林一开始主动说了剿匪的事,接下来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却不主动提起来的目的,怎么看都是他陆金留有了把柄或者是欠下了什么情,足以抹掉这点功劳的!
可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啊!这几天更是老实得不能更老实!
陆金留思衬片刻,忽然心里一动,难道说是陆丰出了岔子,被认出来逮住了?
罢了,是福不是祸,何况看这杨正林的样子,就算是‘祸’那也是有解决的办法的。而他要是再不上道,恐怕就算能解决,付出的代价也要更大些了!
陆金留暗叹一声,不动声色道:“不知杨兄今日上门,可是有事?”
杨正林一笑,光明正大打探道:“听说安远从小父母和离,安远可知你母亲今日何在?”
陆金留头脑微微空白了一下,麻蛋,他怎么忘了还有李青莲,镇上的红狼帮和盗匪可是搅在一起的啊!
事情搞清楚后陆金留微微松了口气,在古代女子和离之后,夫家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包括孩子,她不管犯了什么事那都牵不到陆金留身上来。
但目前的情况,她的下落陆金留却绝不能知道,杨正林既然直接发问恐怕也并没有深究这事的意思。
想明白后,陆金留为难道:“小弟从小就没见过母亲,恐怕她就是从我面前过,我也是认不出来的!”
杨正林一脸同情道:“多余的事我不方便和你细说,但你娘却后嫁给了那盗匪同谋,实在是......唉!”
陆金留内心跑过一群草泥马,难道还要他花钱去赎她吗?面上却不得不露出副恰到好处的惊讶来,“这,小弟从未想过,事情怎会如此?”
杨正林摆出副不在意的表情安慰道:“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安远可千万别把错揽在自己的身上!”
陆金留苦笑一声,“小弟只是从未想到......”
杨正林善解人意道:“安远不必忧心,好歹你也是有功之人,你娘区区一介妇人不过是白白受了牵累。大家也是理解的,大人昨日可是专门赦免了她!只是你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怕是不能幸免,望你多多体谅大人的难处!”
话已至此,陆金留只好感激的站起身道:“大人宽宏大量,在下只有感激,哪还敢厚颜多提其他!”并示意陆方再去包个大点的红包来,赶上这事,恐怕提前准备的红包就嫌少了。
杨正林不动声色的掂掂荷包,放进怀里,满意道:“安远也是咱们祁远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娘的婚事不知为何竟无人知晓。县衙里知情之人绝不会吐露半句,你娘的事绝不会影响你半分!”
“多谢先生体恤!”
“你们娘两几十年没见,怕是生疏得很,老哥也不能让你的功劳白白打了水漂,浪费了你一片苦心。”杨正林挤挤眼,打诨着暗示道:“你娘心里怕是得感谢老天让她得了个好儿子呢!”
陆金留内心一片冷漠,差点憋出一口血来,他高兴功劳打了水漂就乐意做个活雷锋行不行?谁特么要你献殷勤了?
把杨正林送走,陆金留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心情。
李青莲给了他一条命,但也亲手拿走了那条命,两人两不相欠。他也不是非要看她倒霉才开心,但李青莲本就是见利忘义、嫌贫爱富之人,现在她可以说失去了一切。在知道了陆金留用功劳‘换了’她的事后哪可能轻易放过他这条后半生唯一的依靠?!
陆金留头疼的捏捏额角,罢了罢了,往好处想李青莲也未必会来找他。他可知道的,李青莲谁也不信,这些年其实偷偷藏了些金银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那些钱财只要没丢也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陆金留闭上眼掩住双眼里一片狠意,只希望她够聪明别来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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