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都五岁了需要什么照顾,大郎二郎都比果子大,何况他们娘都在,有什么不方便?你这样把孩子带出去叫我怎么做人!”刘彩芬震怒,最近真是没一件顺心事。
“就是,到时候别人怎么看家里。三叔子不是我说你,你就这样去上工,我们答应你掌柜的能答应吗?没得把个好好的工弄没了。”刘红霞也不高兴,这事对家里女人的名声都不好。
“三叔的心情我们也理解,四郎这样换成谁也不放心。不如让你二哥帮你去上工,你还能在家看着四郎,这两相便宜多好!”王小环眼珠一转,开口提议。
“自来就是长幼有序,轮也先轮到他大哥!”当事人都没言语,刘红霞先争开了。
王小环咬咬牙她知道这事就是要成八成也得落在大哥身上,心里暗恨却不再开口,她只是有点不甘心。
屋里一时静下来,陆远看着他爹,陆大材抽了两口旱烟,“二媳妇讲得在理,三儿,你要实在离不开四郎就这么办。”刘彩芬也点头,她觉得小儿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陆远不由有点失望,闷着头说:“爹,我那活一般人干不来,掌柜的教了好久,况且要认字儿。我不干了,掌柜的只会再找别人!”
这下屋里的都歇气了,离开时刘彩芬还嘱咐陆远到了好好和掌柜说说,生怕他丢了饭碗。其实陆远这活儿才是家里最大的收入来源,他要是不那么老实,在这家里能掌握更大的话语权。
陆远的掌柜柳昌茂果真和他说的一样是个和善人,白白胖胖的看着就软和。柳昌茂少年夫妻感情比较深,妻子病逝后一直没再娶只守着自己的独子柳盛林过日子。听了陆远的话很快便答应了,只不要影响工作就好。
柳昌茂的柳记布庄算是镇上最大的布庄了,门店统共就六个人,掌柜的一个,五个伙计。后面还有个作坊,柳记的布是自己染的,柳家靠的是一手调色绝活。陆远主要做的就是协助掌柜的做些杂活,算是后勤。不用面对客人,只要这孩子不是整天的哭闹便没问题,可是掌柜能答应这算是无理的要求,陆远也是感激的,其实他都做好了被辞掉的准备了。
倒是柳昌茂的儿媳赵梅淑听说了这事,便经常叫了陆远把陆金留抱过来她看着,这看着看着倒是越看越喜欢。陆金留虽说傻了但是长得虎头虎脑的看着就可爱,很招人喜欢。
“相公,你看小牛可不可爱?这小胳膊小腿挥得是真有劲。”
“什么小牛,别乱给人取名?人叫陆金留。”柳盛林笑着纠正。其实他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媳妇。他娘体弱多病,拼了半条命不要才艰难的生下他,他看着和普通人差不多其实虚在内里,平时也是精细养着半点不敢受累。后来娶了赵梅淑迟迟不见有喜看过大夫这才知道自己子嗣艰难。
赵梅淑却没觉得不好,有年头有点小钱的都乐意抬个妾,没钱的辛苦不说男人也不定对你好。这柳家宽厚便不说了,柳家好像传统就是男人比较长情似的,待夫人是极好的!虽然没有孩子会比较遗憾,但赵梅淑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是愿意在柳家过日子的。何况当初本是她先看中了柳盛林的。
“说什么呢?”柳昌茂走进院子,柳家也只是小富人家,男女大防并不那么森严。
“说金留呢,爹,听说孩子都要取个小名的。我觉得小牛就不错,看着长得就健壮!”
“那就叫小牛,远子是不会介意的!”陆远后来还真是没在意,村里叫狗子,狗蛋的多了去,小牛都算好听的。
陆金留郁闷的看着柳盛林拿着拨浪鼓逗自己,晃了晃又拿远,一下没让自己碰着。只觉他真幼稚。当然更郁闷的是他看着自己一次次上当还一次次去抓,最后柳盛林居然还敢嘲笑自己,偏偏自己就是乐此不疲的去抓,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拨浪鼓转也不转一下,一副就是好想要的样子!没出息,区区一个拨浪鼓,没见过啊?
好像还真没见过,他平时哪有玩具玩?
“这么喜欢孩子啊,那就生一个呗。子嗣艰难又不是绝嗣!”柳昌茂笑眯眯的,好像自己戳的不是儿子的痛处似的。
柳盛林脸上一僵,没了逗弄的心情!
陆金留幸灾乐祸,该,叫你逗爷!然而,鄙视不过三秒,身体很诚实的一把抓向柳盛林手上的拨浪鼓,用力过大还进行了一次投怀送抱!
陆金留:“......”
柳盛林急忙扶好怀里的小人,对着他爹翻了个白眼,这都第几次了,有这么当爹的吗?“爹年纪也不大,不如纳个妾,再生几个也是来得及的!”
“臭小子,有这么说你爹的吗?”要不是看他怀里还有个孩子,手上的茶杯一准得飞过去。
赵梅淑看着两父子斗法,捂嘴直乐,要说这种事一般是女人不好意思。偏偏柳家反了过来。赵梅淑家是开镖局的,正经说起来家室比柳家好得多。可是有一次押镖家里男人被盗匪杀了个精光,只剩她和她娘。之后镖局是不能开了,只守着那点家产都艰难!她娘柔弱,他爹一死便倒下了最后也只勉强撑到把赵梅淑嫁了出去。赵梅淑要站出来顶门户,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副泼辣性子,再加上她从小习武手上功夫也着实不错,差点嫁不出去。后来他和柳盛林成亲大家都一直觉得那是她抢回来的,弄得柳盛林还被莫名其妙同情了一把,简直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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