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方是在替自己着想,所以唐宁才只是和对方过了两招,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忿而已。
否则就凭司同学把他尾巴包成一根棒槌的事迹,唐宁就能把他拉进黑名单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能忍:“可是这样我要怎么睡觉,一翻身就会压到尾巴了。”
“我会看着你,不让你睡到一半翻身压到尾巴的,你安心睡就是了。”司无岫对他道。
“真的?”唐宁狐疑看了他一眼,“可这样一来,你岂不是整夜都不能睡了?”
司无岫目光深深,轻轻叹息道:“就算如此,只要阿宁能安然入睡,我睡少一觉又有何妨?”
这话听起来动听极了。
就连唐宁都不免有些被打动了,还对司无岫有一点愧疚。
只是这点愧疚的情绪很快又没了。
因为司同学的“看着你”其实更确切的说来是“压着你”!
手脚并用地压在自己身上,那当然是不可能让他翻身压到自己了。唐宁觉得就目前他们这姿势,自己别说翻身,就连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司无岫像是没有看到唐宁眼中的怒意,还动作无比自然地拍了拍唐宁的后背:“睡吧,天亮了我喊你。”
这样要怎么睡得着……
唐宁无比怨念,却不知道为什么,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到底还是在对方身上隐约的檀香味中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唐宁发现自己又被司同学当成了抱枕,而对方不仅一条腿还压在自己身上,自己还枕着他的胳膊。
“阿宁起得好早。”司无岫在唐宁睁开眼时就醒了过来,嗓音透着慵懒的沙哑,“不是说天亮我会叫你的吗?”
“睡不着了。”唐宁郁闷地说,其实他这一整夜都在做梦,梦见自己的尾巴突然脱落,他怎么安都安不回去。
这估计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唐宁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司无岫见他皱眉摸着自己的尾巴,也大概明白这小呆子在忧心什么,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阿宁不必担心,紫云散既是疗伤圣药,只要一两天就能将你的尾巴治好。而且你的尾巴也不是什么重伤,轻轻拉伤而已,不算十分严重。”
“不算严重你来给我揪一个试试?”唐宁怒瞪他,没有尾巴的人怎么可能理解那种痛苦,和你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司无岫稍稍一愣,然后神情忽然变得暧昧起来:“我后面没有尾巴,不过前面倒是……”
“打住,你再往下说信不信我跟你绝交啊!”好端端的话题为什么突然就变味了,司同学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我还什么都没说。”司无岫眨了眨眼,表情有一点无辜。
唐宁不想再跟这个表里不一的家伙说下去了,马上翻身坐起,小心不压着自己的尾巴,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以免又被对方占便宜。
所以说,手速都是锻炼出来的。
……
唐宁由于尾巴受伤的缘故,几乎就只能待在客栈的房间里,不过如今昊南城人心惶惶,外面也没什么可看的地方,所以他也乐得留在客栈里。
何况唐宁不光是有司无岫陪着,唐二哥也经常会来找他说说话,还会从街上买来一些小点心给他吃。
玉荷雷鹏则继续白天上街打探消息,傍晚时分回到客栈跟他们汇报薄海平最新的动向。
“这两日薄少城主都出城了。”玉荷只看着唐宁说,并淡定地假装没看见快要跟自家少主打起来的唐二哥,“听说他昨日回城的时候还抓来了不少妖兽,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能化成人形的。”
司无岫摸了摸下巴道:“看来他确实是在收集不同妖族的血,连妖力不足的兽类都没有放过。”
玉荷点了点头:“不光是如此,属下还打听到,少城主正在集结军队,看样子血池就快完成,他准备向妖族的族地宣战了。”
“这么快就要宣战了?”唐宁惊讶道,“可是谷乐那边不是还没消息吗?”
这八哥鸟说要回族地去查血池的事,可去了这几天就一直没有回音。
也不知道他查到了没有。
司无岫则道:“若是开战,城门就不可能不重开,到时候我们就能离开昊南城了。”
“这也是个好机会。”玉荷犹豫着说,“恕属下直言,我还是认为少主不要和妖族牵扯太深为好,如今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尽快前往唐家堡,帮唐公子顺利掌握化形之法。”
唐定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那八哥虽然挺可怜,可这毕竟是他们族地的事,我们能帮的忙也都帮了,剩下的若是他们自己烂泥扶不上墙,那也是注定被人灭掉的命。”
唐定也是话糙理不糙,薄海平分明是有备而来,而妖族却如一盘散沙,连救人都要请外人来帮忙,这要是打起仗来,估计更是一面倒的情况。
在场的人,除了唐宁以外,都觉得弱肉强食没什么可指摘的,哪怕薄海平的做法令人不齿,也属于天理循环的一部分。
若是不想被人欺凌,就首先要让自己变得更强。
就在众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准备出城的时候,唐宁无意中往窗外一看,就见一只胖麻雀晃晃悠悠地朝他们飞了过来,腿上还捆着一摞比它还大好几倍的书册。
麻雀摇摇欲坠,差点一头撞在窗棱上,幸好唐宁眼疾手快地打开了窗户,让它扑棱着翅膀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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