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条路则是唐二哥领着唐家堡的弟子们守着的,而司无岫和唐宁这条路,就是他们两个再加上玉荷、雷鹏。
唐宁打了个呵欠:“我还撑得住,就是觉得有点无聊了。”
老蹲在一个地方,看着一成不变的景色,而且黑灯瞎火的,能看见的东西也不多,一呆就是个把时辰,以唐宁的性格来说,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
“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盯着也够了。”司无岫道。
“不行,说好了每个人都有戏份的。我走了,我的戏份让谁来演?”唐宁摇了摇头,他留下来不光是为了抓到奸细,还是出于敬业精神!
绝对不是因为他很想过把演戏的瘾,嗯。
无聊之际,唐宁只好把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小蝎子抖了出来,戳戳脑袋,晃晃尾巴,愣是把小黑给摇醒了。
小黑睁着两只茫然的眼睛,缓慢地在地上爬了几步。或许是西北夜晚寒凉的缘故,小黑走几步又停下来了,昏昏欲睡,一副很想进入冬眠的样子。
“平时活跃得紧,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总是掉链子?”唐宁瞪着小黑,又戳了它一下,小黑慢吞吞地张开螯钳,又缓缓合上。
好像在委屈对自己的主人说“我真的撑不住了好困啊”一样。
“你也别折腾小黑了,当心惹急了它会咬你。”司无岫好笑地摇了摇头,见唐宁还不死心,还想把自己的蝎子弄醒,索性伸出手,想要替他将蝎子收好。
没想到就在这时,小黑突然滴溜溜在原地快速转了个圈,就蹭地一下飞窜到老远,没入草丛中差点就看不见了。
“它该不会是气到离家出走了吧……”唐宁有点心虚,刚才他也不是没感觉到小黑身上的那股睡意,只不过他这蝎子脾气软,他经常闹小黑,小黑也没跟他着急。
突然来这么一下,唐宁当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是,是前面有情况!”司无岫立刻站起身,顺手将唐宁也拉了起来,往小黑窜出的方向追去。
小黑一溜烟跑没了影,司无岫虽然追丢了小黑,却就不远处火光微亮,人群影影绰绰的场面。
那人群围着的中央,只见书生正提着身穿黑衣的左副统领曹淮道,对白虎军中闻声赶来的兵士道:“他才是奸细!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出现在此地,还身穿夜行衣,不是准备去给妖族报信,又是为何?”
曹淮一开始面色还有些发白,脸上紧张得出了汗,可看见白将军也听到动静前来后,立刻翻脸道:“将军!果然不出所料,属下今夜潜伏在此,就抓到了准备前去通报妖族的方监军!只不过属下武功不够高,被方监军抓住了,他反咬属下才是奸细,请将军做主啊!”
“什么?”书生怒极反笑,“你深夜准备离营,一身夜行衣又如何解释,还想让我替你背着这个罪名吗?!”
曹淮只看向白寒星,表情完全镇定下来:“将军,属下完成任务了,奸细就是方监军!”
书生看见曹淮与白将军之间的眉来眼去,顿时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中计了!
“方监军,那天我刚召集人手公布还有两千兵马随行,你当日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要改行军路线。曹淮建议我顺着你的意思改动方略,料定你必会想办法离开营地,去通报妖族,今晚之事就是曹副统领跟我商量好的,就是为了将你引诱出来!”
白将军走到书生面前,摇了摇头,痛心疾首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书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觉得心跳异常快速,四肢却非常冰冷:“我才是在这里设下圈套等人自投罗网的,而我等到的人,就是曹淮。”
“你如今颠倒黑白也没用,人证物证俱在,你又如何抵赖!”曹淮在挣扎之间,从书生的腰间摸出一片很薄的竹简,这竹简被染了色,贴在腰际看起来就像是铠甲的一部分,不仔细看很难分辨出来。
曹淮举起手中竹简,对在场之人大声说道:“这就是方监军通敌的证据!他穿着铠甲,一是为了藏匿这个竹简,二是即便被人发现,也可以想办法抵赖,反说抓奸细的人是奸细!”
书生摸了摸自己的腰际,想起白日里这曹淮确实碰了自己一下,他只以为对方是无意中撞到了自己,没想到是给他的铠甲插了一片难以发觉的竹简。
他气得胸口起伏:“你栽赃陷害,血口喷人,你才是颠倒黑白!”
“将军,如今人证物证都在这里,按照咱们白虎军军规,该如何处置方监军?”曹淮瞥了一眼书生,眼里有几分嘲笑,又有几分怜悯。
白寒星脸上怒气更盛:“按律该斩!这次百里原之战,绝不能因为奸细而功亏一篑,想必远在京城的陛下也不会怪罪本将!”
“白将军,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你不经审问就要判我死罪?”书生怒极反笑,“我好歹也是陛下派来的监军,身上官位比起你的副将还要高一些,你杀了我,就不担心满朝文武的责难吗?”
“就算如今是我多年心腹犯了罪,我也同样会依军规处置的!方监军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但我对朝廷忠心耿耿,就算遭到责难,也相信总会有人理解我的。”白将军看向书生,“何况你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你又如何解释三五不时就离开军中,经常见不到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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