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才一转头,就对上了杜晏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神差鬼使地就开口喊了一声:“杜大师。”
杜晏似乎是没听清,问:“你叫我什么?”
梁飞的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懵懂:“啊?我刚刚叫你什么,不是杜晏吗?”
坐在杜晏旁边的肖琅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说:“你刚刚叫他杜大师。”
杜晏一听,似笑非笑地调侃到:“你这是做了什么梦?梦里难不成我还是个出家人?”
梁飞挠了挠后脑勺,冥思苦想好许久,憋出一句:“好像是做了个梦,不过具体内容想不起来了。”
徐远恰好醒来,听到三人的交谈内容,也开口说:“我刚刚也睡着了,好像做了个挺短的梦。”
周恬回过头来,脸色不太好看:“我也是,虽然不记得内容,但我感觉很不好。”
魏子哲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恬说:“我也说不出来,但是做不好的梦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得到。我知道刚才我呼吸加快过好几次,你听到没?”
魏子哲一愣:“我,我刚才也睡着了。”
杜晏听着几人的交谈,没有插话,眼前的一幕他早预料到了。
另一个世界的怨魂厉鬼,通过肖琅能造成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前一次只能把肖琅一人拉入梦中,这次却是把在场的几个人都拉入梦中,包括杜晏。
和其他人不同,杜晏对于梦里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起初的时候,他也没有发现那是一个梦。直到他看见那房子中诡异的太师椅和那张遗照,他才开始隐约知晓,自己这一群人都陷入同一个梦境之中。
梦境的构成基底是那张太师椅,如果不及时毁掉太师椅,梦境接下来的走向应当会更加恐怖。
肖琅和他的室友大概会在梦境中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在梦中死去倒是不会导致现实世界身体死亡。
只是在梦中经历死亡,那一瞬间的惊恐足以灭掉他们的肩上三把火数秒钟。在这真火熄灭的三秒钟时间,另一个世界的厉鬼们可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到时候,醒过来的是不是那个人就说不定了,或许是本人,也或许是身体里隐藏着另一个魂魄的本人。
厉鬼上身之后,只要他一心隐藏,暂时不出来作怪,即便是杜晏一时半会也无法甄别出来。队伍里混了个厉鬼,那事情就会有些无法掌控,杜晏不喜欢这种感觉,自然也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现在情况虽然有些变动,但尚在控制范围之内。
杜晏的视线在车内扫了一遍,肖琅的朋友们,肩头之上的三把火,火势都有轻微的便小,受影响最大的是唯一的女性周恬。
他又转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肖琅。出乎意料的是,肖琅的三把火倒是和之前没有什么样,火势熊熊,完全没有受到梦境的影像。
想到肖琅在梦里的表现,一直算得上是比较淡定,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情绪也没太大起伏。那三把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倒也是很正常。
杜晏心里觉得有些可惜,肖琅实则是个极佳的天师苗子,身负异秉,心理素质绝佳,可惜年纪大了再入行已经晚了。现在想要同另一个顺平城抗争,也只能委屈他当鬼王了。
肖琅捏了捏眉心,有些不确定的问杜晏:“刚刚是不是我也睡着了?”
杜晏回答:“不清楚,大概是吧。你也知道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上车就顺便补了个觉。”
在他们身后的田洛,听到这句话,也探过身来说:“我才刚睡醒,昨晚我睡得挺好的,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特别困……。”
徐远向来是个缓和气氛的人,他看大家的聊天方向越来越向着有些惊悚的方向脱缰而去,赶紧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坐这种大巴,加上太阳晒在身上还挺舒服的,睡着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周恬却是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再吭声了,她脸色凝重,很是紧张地死死盯着窗外看。
魏子哲第一时间发现女朋友的不对劲,问她:“你看什么呢?”
周恬看他一眼,又很快把视线转向窗外:“我就是在想。这个路旁边会不会有什么废弃的村庄。”
魏子哲笑她:“现在古村那边旅游慢慢起来了,路边的村庄都是黄金地段,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废弃的村子。“
“那会不会因为什么溶洞之类的缘故啊,墙壁开裂导致整个村的村民都搬走了。”
梁飞听到周恬的回答,笑出声来:“你这是在讲惊悚冒险故事吗?”
周恬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梁飞听了,心血来潮扬声问前面的司机:“师傅,这一路上有没有这种地方啊?就是全村人都突然搬走了的村子……”
话没说完,梁飞就低声自言自语:“啊,忘了这司机开车的时候不会回答问题的。”
他话才说完,前面的司机就开口回答:“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地方,我们这里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溶洞之类的。村里的房子都是花了不少心血起的,用来养老的,怎么可能会放弃好好的房子搬走?”
几个乘客也插嘴道:“我们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小姑娘不要瞎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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