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猎户道。
“敢问是大兄救我一命?”成瑜问道。
猎户摆手:“我就是恰好在河边捡到你而已,你也是命大,身上竟是除了些许淤伤之外,并无大碍。”
成瑜此时一心想着公主之事,并不欲在此久留。
他行了个揖礼,又从衣襟中摸出一块小巧令牌递出:“多谢这位大兄搭救,只是我有要事在身,须立刻离开。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今后大兄若有为难之事,带着此块令牌到任一城中怀雁行,就会有人替你分忧。”
怀雁行,乃是成瑜经营的商行,在各国城中皆有分行。
说罢,他抬脚就要离开。
正欲推门之际,成瑜却听身后猎户道:”公子瑜,你可是想回去确认长公主的安危?”
成瑜猛地回头,面色微沉,眼带警戒地看向这个猎户。
猎户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公子不必多心,我乃是长公主的人。公主言明,如你坚持要回都城打听消息,便将此信交予你手上。此乃公主信物。”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成瑜亲手雕刻的杂佩之中的那块珩。信上笔迹成瑜也熟悉异常,确是出于长公主手中。
猎户将东西交予成瑜后,便掩门离开。
成瑜展开信件,其上只有寥寥数语:“此事在我计划之中,吴家之危,唯有同江国结盟可解。”
成瑜本就是心思细腻之人,他略一思索,便想到自己坠崖之前,长公主的异常之处。
长公主常年习武,骑射双绝,且并非是易受惊吓之人,那日里马车失控之时,他竟是如同不通骑术之人那般惊慌失措。
这本就有些不寻常,加之他在被那百夫长带离之时的踢过来的一脚,力道和角度都恰到好处地将自己踹入马车之间。
还有那些突然出现却毫无威胁的山贼,和突然受惊的马匹,现在细细想来都非巧合。
此前成瑜是关心则乱,如今想来,这一环扣一环,皆是长公主为放自己离去的计策。
成瑜捏着信纸,低下头笑了笑,心中想着果然公主不若表面看来那般莽撞,乃是胸有沟壑之人。
他起身出门,见到守在门外的猎户,开口道:“劳烦大兄替我带一句话给长公主。”
“请讲。”
“公主之令,瑜莫有不从。”
成瑜离开之后,却并未回到成国,而是在江国同原国交界的小城中停留数日。
直到一日,他从手下处得到消息。
原国生变,长公主外出祭天之时遇袭原王调查之后,发现袭击之盗匪竟是同惠夫人同公子珏有关。王大怒,将惠夫人同公子珏软禁于宫中。长公主则因受到惊吓,大病一场,数日没有离开王宫。
其中并未提到成国质子失踪一事,成瑜这才放下心来,原王既是将自己失踪一事按下,就表明他暂且不欲深究此事。
无论原王是已经相信质子离开一事同长公主无关,或是只是为了暂且安抚镇守边疆的大将军,长公主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公主称病,不过是为暂避风头。
得此消息后,成瑜才安心离开江国,前往阔别已久的故国。
***
数月之后,成国发生的数件大事,传遍诸国。
一是成国先王竟是被成王后毒死,起因则是因成王独宠美人绿腰,冷落王后。
二是成国太子竟非成王血脉,而是成王后与表哥私通生下。
此两事虽说有些匪夷所思,各国百姓也只是当成逸闻轶事听听就罢。毕竟成王已崩,成王后也被一杯鸩酒赐死,假太子贬为庶人流放至南蛮之地,都是落幕之人。
最后一事,则是让原国百姓有些人心惶惶。
现成王即位之后,立即昭告天下,称他在原国为质之时,受尽欺辱。原国太过蛮横,自此撕毁同原国盟约,转而同江国结盟。
江国近些年来在同原国交锋之中已落下风,小小成国同样不足为惧。只是两国一旦结盟,江国就无后顾之忧,可倾尽国力对付原国。
而成国虽是军力不强,却极其富庶,可谓是天下粮仓。有了成国的支援,恐江国不日就将宣战。
这风云突变之势,从朝中变动也可见一二。不久之后便是原王四十寿辰,原王本是诏令大将军回都城贺寿。
大将军奉令率军返回都城,却在半途之中传来江成两国结盟之消息。原王便直接令大将军返回边疆镇守,以免突生战事反应不及。
民间关于江国成国结盟之事已是传得满城风雨,王宫中人自是所知更深。
此时,杜晏就正在王后宫中,商讨此事。
王后道:“现在你外祖已是回到边疆,吴家之危已解。此前占星结果显示,帝星渐明,大王在此刻也不敢动吴家,现下当是你恢复身份的大好时机。”
杜晏摇了摇头:“现下还不是最佳时机,江国成国虽已结盟,他们之间的盟约长久不了。”
王后问道:“何出此言?”
杜晏道:“因成瑜,如今的成王,不是愚蠢之辈。”
王后见他笃定,便不再多问:“那你意欲何时恢复身份?”
杜晏微微一笑:“我在等一个人,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恢复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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