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邵文钊就笑了,很少有人能看出他这一副镜架的门路,是日本出了名的匠人手工打造的大师作品,的确是价值不菲,更胜在意义不凡。
后来他再出门的时候就收起了这一副眼睛,而改换了一架金丝边框的。
这就是两人的渊源来由。
邵文钊没有勉强程昔,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没有拖泥带水的习惯,于是从程昔的学校告辞,临走前他说:“你有天赋,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不要暴殄天物。”
程昔自嘲,“不过是雕虫小技。”
“不。”邵文钊摇头,“我不是在说你有音乐天赋,而是说你有红的天赋。”
红人体质、一夜成名,唾手可得有没有!
程昔谢谢他能够赏识,目送邵文钊驱车离开,在他车后挥手作别。
转头之后程昔就变了脸色,心里一直记挂这件事,一定要和许根问个清楚。
结果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许根的人,等到放学的时候许根忽然出现在门口等他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很吃惊?”许根从身后抽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递给他,“打开看看。”
程昔拿过礼盒,没急着拆开,在许根身上上下扫了两眼,“我怎么闻到有血性味,下午出去办事了?”
“这事你别管。”虽然许根从小就见识过程昔的强悍,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够把他好好保护起来,那些腌臜的事情能不让他捧就不让知道。
程昔扬扬手里的盒子,“得了吧,这家店我知道,根本不在城内。”程昔手指戳了戳盒子底部商店独有的标示,他笑着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对黑色的皮手套,款式简洁大方,针脚细密,底部围了一圈蓬松的狐狸毛。
两人走到远处,冬天天黑的早,两旁的路灯早早亮起,叫不停在灯下,许根拿起一只皮手套给他戴上,“知道你最心疼这双手,送你的。”
看许根这样,程昔忽然不知道娱乐公司的事情从何说起才好,于是就这么被许根给差了过去,他随口说了一句,“谢谢,我们边走边说,我有话想问你。”
“去吃点东西?”许根提议。
“行,走。”学校不远的地方就是麻辣烫的摊点,两人一人五块要了不少东西。
“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事了?你一般不会选择翘课去处理事情,我找了你好久。”
许根犹豫了一下,“去解决了一个桩子。”
“邵文钊那边的?”这是程昔的第一反应。
“你怎么会这么想。”许根惊讶,“不过也不能算全错,记得何荣吗,他那边的人。”
程昔笑笑,“是吗,又给他逃掉了。”
“你也知道,不过是一群人尔虞我诈在做戏。”许根又说,“程蓉蓉的事情快了,你就等着去吃订婚宴吧。”
“别,我可害怕被赶出去。”
“我以为你等这一天很久了。”
程昔的笑容僵在嘴角,旋即说:“也对,这一刻不亲眼见证怎么行。”
“就是这个道理。”许根喝了一大口辣汤,直呼太爽。
两人回家路上正好路过夜市,两人并肩逛地摊,就像任何一对普通平凡的情侣,这样平淡无忧的生活很容易让人贪婪的想要永远这么下去。
程昔在摊子上左右看看,商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逛的人也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上辈子几乎没怎么逛过夜市,记忆中大概山寨的奢侈品和山寨机占了半壁江山,但是现在看看却很有意思,现在红火的品牌远跟日后那些路易斯威登巴宝莉之流没什么关系。
现在摆出来的大多都是些女孩子的发夹、男士汗衫、劣质的芭比娃娃、盗版碟之类的小东西,甚至锅碗瓢盆也不乏其数。
程昔看到许根穿的单薄,冻得直缩脖子,就买了条围巾给他围上。
许根一脸委屈地看他,“你就拿十元一条的围巾打发我,世事不公啊。”
“不要?那你还我。”程昔作势就要去夺围巾。
谁知道许根身手敏捷地躲开,郑重地把围巾系好,大红色的毛线围巾和他的整体风格完全不搭,看他宝贝的样子,说不出的好笑。
许根趁人不备的时候悄悄搂住程昔的腰,“老婆,你搬过来吧,我们可以一起给家里置办东西,厨房、客厅,还有新房……好不好?”
这样贴心的情话配上许根诱惑的嗓音,瞬间就让程昔心动,不过他很快稳住,侧头用头碰了下许根,“再等等。”
许根温暖的呼吸逐渐远离程昔的耳根,两人继续走在街上,霓虹闪烁,红灯绿酒。
许根无疑是个骄傲的人,这注定很少对人或事执着,也意味着他嫌少遭到同一人三番五次的拒绝。
一看到程昔拒绝,许根的态度立马冷了下来,十分不理解程昔究竟在犹豫什么。
看着许根这样,程昔只能对自己说,没关系,他还是个孩子,慢慢教,总会懂事。许根虽然在别的方面已经是独当一面的丰碑式人物,可是对待感情还是一塌糊涂。
这时候许根忽然想来程昔说他有事想问,就问程昔:“你在去吃麻辣烫之前,跟我说要问我什么事?”
程昔歪头想了一下,回答道:“忘了。”
许根不做多想,嘲笑他:“看你年纪大了,记性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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