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钊这时候在他的身后拉住他,对他摇摇头。
那边程彬也有点坐不住,他站在风口浪尖上面也有不少年,但是还没见过为了争一口赌命的,这未免玩得太大!
邵文钊叼了根烟走出去,程昔过了一会儿也跟着出门。
他们两个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等下来,角落里头光线极暗,程昔只能看清邵文钊手里头的烟明明灭灭。
程昔说:“我们事先说好只要把矿山送到程家嘴边上就可以了,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邵文钊捏了一把程昔的肩,“许根没有把握的事情不会去做,不放心你就回去看着。”
程昔愣了一下,即使他心里头气许根气得要死,但是在关键时候真的要为许根急得火烧眉毛的,还是他。
程昔抿嘴,扭头就往回走,邵文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许根找人拿来了一份矿山的报告书和竞标文件,放在手边上,又递上一份关于赌注的声明,两人按了手印。其实这种声明是没有法律效应可言的,但是空口无凭,白纸黑字在座的也算是个见证。
庄家给牌桌上的每一位发了两张底牌,按照庄家左手起顺时针方向开始下盲注和小盲注。桌上是三张已经翻出来的公共牌,许根看了眼手里的牌,运气还不错是两张同花,但是他选择了跟进,并没有加注。
何荣缓缓拿起自己的底牌,只露出一个角看了两眼,他直接把自己身前的筹码直接全压。
他仔细看了一眼许根的脸色,他和许根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挪到许根的手上,他看见许根的手指轻轻在纸牌的棱角处来回摩擦,然后他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去。
何荣手上的牌不差再不济也可以是三条,也是三张相同花色,他就是在赌就算他的牌不够好,许根也没有他想要的。
等到五张公共牌全部亮出来时候,何荣几乎就要跳起来,他把自己的两张底牌翻出来甩在桌上,得意地笑,“俘虏!”
俘虏在德州扑克里面已经是很大的牌面,三个相同花色带上一对,何荣几乎是十拿九稳。
他内心捡回一命,死里逃生的喜悦在一瞬间在内心无限膨胀,几乎连扬起的眉毛都带着得意。
他冲许根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许少,可要认赌服输。”
程昔快步走到许根身后,紧张地看着许根。
许根握了握程昔的手,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何荣,看得何荣头皮发麻,他皱眉色厉内荏,“有什么问题吗?”
许根把自己的手缓缓挪到底牌上,十分平静地把它们给翻过来摊在桌上,“你高兴得太早了。”
何荣瞪大了眼,是四张,居然是四张,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紧紧握拳,只差一点,只是一步之差,“这不可能!”他大叫。
“为什么不?”许根反问。
何荣的青筋暴起,许根替他回答:“是因为前头休息的时候有人告诉你我如果紧张了就会不自觉地去摩擦纸牌是吗?”许根拿起眼前的一对摩擦它们的边角,“像这样?”
笨蛋……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何荣以为他手上没有可以用的牌,不然怎么让他盲目进攻?
程昔刚刚在看许根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他心里明白的很,许根平时没有这些小动作,再说许根是个左撇子,右手的话更不会有这些流露情绪的习惯。
原来……早在游戏开始的时候何荣就跳进了许根不好的陷阱。
许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何荣面前拍拍他的脸颊,薄唇吐出无情地话:“现在你的命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替我保管好它。”
许根带这程昔走得潇洒,程彬想要拦住许根一行,但是偏偏张开嘴说不出话。
何荣抱头尖叫,踢翻了脚下的椅子,剩下几个为数不多在场的人都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程彬本来想要去安抚他,忽然眼尖看到了许根放在牌桌上的竞标文件,他忽然内心一阵狂喜,许根也有大意的时候,这么重要的文件他居然忘记带走!他悄悄过去收起了文件,许根,今天吃的亏,他会讨回来,矿山是他的了,程彬无声咧嘴笑。
过了两天人们发现何荣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床上,床头放着一瓶空的安眠药,经过鉴定之后是死于自杀,人们猜测是因为他受不了来自生命威胁巨大的压力,自己扛不住自寻短见。
许根和邵文钊当晚坐在一起举杯,“邵总,你终于了却了一心头大患。”
邵文钊鼻腔发出一声轻笑,“那里的关系是有多盘根错节你是知道的,不然我不会用这么久才解决他,要谢谢你。”
“哪里。”
两人碰杯,杯中酒一饮而尽。
但许根明白他们此时的合作关系有多么的脆弱,就冲邵文钊把手伸到程昔头上,他就已经不想要轻易放过,他现在懂了许多,他有时间,他可以等。
事情如果就这么结束那真是太过简单,程昔在家里头捧着爆米花看他的电视,等着让程家更加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为了不成为别的腹中餐,只能努力成为食物链顶端的人物。
39、哑巴黄连
程家真正开始陷入恐慌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程家用高价和许根竞争,最终拿下了那座山头,一块普通的地产就需要急亿甚至是几十亿的资金,更别提是一座矿山,没有百亿肯定是拿不下来的,再加上许根故意和程家竞争抬价,最后让程家直接以吐了一口老血的价格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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