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容眸光偏冷,“说重点。”
“是!”男人微凛,“前段时间,董大海正准备对一个琴行的老板下手,但不知怎么,这个琴行老板两次被堵,都被陈先生救了下来,所以才会被董大海怀恨在心,设了埋伏想对付陈先生。但目前还不清楚董大海究竟是怎么带走了陈先生,请沈总再给我一些时间——”
“够了,”沈嘉容收回视线,转脸看向他,“人在哪。”
男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不由垂下视线盯在脚前,才回:“抱歉,沈总,我们还在查。”他顿了顿,又解释说,“董大海好像得到了什么消息,到现在都没再露面。”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人找出来,”沈嘉容的嗓音掺进浓浓寒意,“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明白了。”
男人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沈总,董大海还有一个结拜大哥,据说有些能量,他那边……”
“蛇鼠一窝,都是走不到太阳底下的社会渣滓罢了,一并解决。”
“好的。”
沈嘉容在他回答之前已经开门进了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陈渊呼吸轻缓绵长。他睡着了。
见状,沈嘉容把脚步放得更轻。
他小心提起椅子放在病床一侧,坐在离陈渊尽可能近的地方,用目光描绘着陈渊哪怕在睡梦中也依旧冷峻的侧脸。
从陈渊的住处赶到机场、再从机场赶到事发的地方,他的心境几度变化,只有埋在心底的紧张一直没变。
尤其在回程路上。
这么多年来,哪怕经历过再大的动荡,扰乱他情绪的这份紧张都不及担心陈渊安危的十分之一。
但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总会被对方牵动。
分明以前见面时,他对那个印象中的跳梁小丑连正眼相待都欠奉,如果陈渊不是陈明生的儿子,他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在酒店见过陈渊之后,仿佛一切都和原来有了本质不同。
沈嘉容伸手握住陈渊的手掌,“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他低头把脸贴在这只手掌的掌心里,“才让我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他也没想过会得到任何回答。
“别再吓我,好吗,”他轻声说,“别再离开我……”
桌面上,陈渊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
沈嘉容五指微紧。
他抬起空出的右手拿过手机。
来电显示的备注出现在眼前。
沈嘉容蹙起眉头,“臭狐狸精?”
他看向陈渊,却猜不出以陈渊的性格,会给什么人留下这种备注。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哪个女人正在勾引陈渊?
沈嘉容咬牙重新看回手机屏幕。
不论是谁,他都会让对方知难而退!
想到这,他按下接听,沉声道:“什么事。”
听筒里传来一道稍稍失真的女声,“陈渊?”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沈嘉容一时没有记起是谁,他只说:“他在我这里,已经睡了。”
“沈总?”对面却不如他这样沉稳,“你已经找到陈渊了吗?我是冯语云啊!”
沈嘉容皱眉说:“是你?”
“是我啊,”冯语云连忙问,“陈渊现在怎么样了,他没出事吧?”
沈嘉容转向陈渊的睡颜,“他正在休息。”
冯语云原本还想让陈渊接电话,因为自从沈嘉容问她陈渊的下落到现在,她吓得连水都没喝,心惊胆战一直等到现在,现在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她很想知道陈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接电话的人是沈嘉容……
她讪讪说:“好的,沈总,那就麻烦你照顾陈渊了。”
冯语云托付的语气这样自然,让沈嘉容心有不愉,可念及对方是陈渊名义上的继母,他没有发作,“天色不早,就不打扰了。”
不等听筒里传来回音,沈嘉容已经挂断了通话。
他把手机放回桌面,又看向陈渊。
良久,他抬手伸向陈渊,却在即将碰到陈渊嘴唇时,窗外一道惊雷炸起,震得他回过神,大胆的手也往回缩了缩。
陈渊还毫无所觉的继续睡着。
沈嘉容等了等,才探出指尖划过掌下的唇角,只一次,就收了回来。
他收拢五指,攥紧成拳,可指尖触过温热肌肤后余下的酸麻久久没散。
他抿着薄唇,唇边不知何时扬起的浅浅弧度也没有消退。
再过良久,沈嘉容握住陈渊的手按在心口,他俯身趴在床侧,也渐渐睡了。
陈渊醒来时就察觉到床边的身影。
他微侧过脸,一眼看到沈嘉容枕在肘间露出的小半张脸。
或许是睡姿不太舒服,他一双剑眉一直皱着。
陈渊的视线很快越过他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大亮,被雨水冲刷一整夜的风景清新透亮,在病房内也感受得到。
病房的门这时悄然被人推开。
陈渊转脸过去,正看见医生惊讶的脸。
“您醒了?”
“嗯。”
医生再走近一些,才看到趴在床侧熟睡的沈嘉容,脸上惊讶更甚,“这、这是沈总?”
“嗯。”
医生看到他疏离冷淡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端正,忙清咳一声,才询问起相关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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