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没问题啊,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我是来辞行的。”谢暖阳终于开口说话了。
魏定疆的手顿了顿,然后将茶杯放下:“怎么这么突然……”
“扬州发瘟疫了,那是我的家乡。”谢暖阳顿了顿,又说,“其实早就该走了……”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父亲做了什么交易?”魏定疆认真的看着谢暖阳。
“不过是来军营做军医罢了,我医术还行,算得上神医,元帅让我看着你别让你死了。”谢暖阳淡然道。
“你为什么会同意。”魏定疆逼问。
“你是魏将军啊……我听说过许多魏家的事,一直想见见魏家的男儿。”谢暖阳实话实说。
“……早该走了是……什么意思?”魏定疆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拳。
“……看过了,便该走了,不愧是魏家的男儿。”谢暖阳端起茶杯送到嘴边。
“……那为什么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魏定疆红了眼眶。
“医者慈悲心,这里受伤的士兵太多了。”谢暖阳终于抬头了,他认真的看着魏定疆,“现在扬州需要医者。”
“……我……”魏定疆闭了闭眼,深呼吸,“我……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你好好休息,不用特意送我。”谢暖阳平静道。
“我送你。”魏定疆强硬,又问,“用什么理由?”
“离家久了,想回去看看。”谢暖阳说,“明日卯时。”
“嗯。”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谢暖阳起身。
“我送你。”魏定疆也起身,送他出门。
〔为稳定军心,国内大的天灾人祸都不会传到军营里。〕
永安二十八年,四月十七日。
卯时。
“……路上小心。”魏定疆卯时刚到便在谢暖阳房门前等着了,一路无话,两人并排走着,到快要出了军营营地魏定疆才艰难开口。
“你也是,记得保住自己的命。”谢暖阳侧头看他,魏定疆却只是低着头。
“嗯……我们还能再见面吗?”魏定疆僵硬问。
“能,一定能。”谢暖阳停住脚步肯定道。
“!”魏定疆终于抬头,震惊地看他,“你……你知道……”
谢暖阳撇开眼,脸红了一瞬:“咳……我们一定要活着,等太平盛世。”
“嗯!”魏定疆欣喜地看着他,感觉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咳,留步,走了。”谢暖阳掩饰什么般的翻身上马,坐在马上看他。
“一路顺风,等国内安定了我们一定把金国打下来!”魏定疆双眼亮晶晶的。
“嗯,我们都等着那一天,驾!”谢暖阳笑了笑,纵马远去。
魏定疆看着谢暖阳的身影远去,张了张嘴想要喊些什么,但营地里还有守夜的士兵,他们好奇地看向这边,于是魏定疆忍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我喜欢你”。
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太好了!
太平盛世,一定会有的!
永安二十八年,五月初三。
扬州城。
一路走来,荒草丛生,从前城外那热闹熙攘的景象早已不见,扬州城已经被封了。
情况比谢暖阳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
“站住!什么人?扬州城已经被封了。”守在城外的一队士兵拦住谢暖阳。
“在下谢暖阳,本是扬州人士,父母皆在城内,此番云游归来,会些医术,希望救家乡于水火之中。”谢暖阳下马,作揖焦急回道。
那些士兵上下打量他,看他风尘仆仆和焦急的面容叹了口气:“扬州城已经被封了,你若进去了,在找到办法解决瘟疫之前,便不会再放你出来了。”
“我明白的。”谢暖阳说。
“唉……放行!”那士兵喊。
木桩栏和城门都打开了,谢暖阳翻身上马,抱拳:“多谢。”
然后策马进城。
街上空荡荡的,所有房子房门都是紧紧闭着的,有些房子门上贴了封条,里面却还有人,那是那些患病者住的房子。
谢暖阳策马直奔谢府,这些年他都和家里有书信来往,一月一次,这次迟迟没收到家书,心里有些不安,给最开始结交的两位好友刘星和木繁黎去信才得到确切消息,扬州城爆发瘟疫了,心中不安更甚,没想到竟然封城了……不知家里一切是否安好。
“……他是谁啊……”
“……怎么现在进城……”
“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有些像谢老爷家的公子……”
“谢老爷家的公子……是暖阳公子吗?”
“是啊,怎的这个时候回来……”
“谢老爷和他夫人还在这里……”
“唉……这么好的人……”
“谢公子好像会些医术……”
“不过学了几年?城里的老大夫都没法子……”
“唉……”
城里还活着的人们窃窃私语,他们已经不抱希望还能活着了。
到了,谢暖阳翻身下马,看着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丝毫没变的大门,深吸一口气,上前敲了敲。
“谁啊?”
“这个时候谁会来啊……”
里面的声音说着,还是来开了门。
“公子?!”
“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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