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因着楚闳把裴皇后安排的联姻只当成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所以楚闲对于那个名义上的五嫂,也确实是十分陌生的,就只在一些正规宫宴上照过面而已,只记得是个美貌娇贵的女子,算是裴皇后的表亲晚辈,很得裴皇后喜欢。
“爷才十七,又不是七十,大办什么大办,一门心思要跟别家攀比,也不怕折了爷的寿!”
三人说话的功夫,楚闳发泄够了也扔掉刀走了过来,听到楚闲的话,他一边拿布巾擦着汗,一边冷冷的哼着,眼神里满是厌烦,显然对他的正妃怨气颇深。
说起来,楚闳对妻妾美色也真是从不上心,并且最讨厌女眷干涉他的事情,所以长辈赐的妾婢,老实本分的他就在内院儿里白养着,不安分的就直接送人或撵走,除了每月初一和十五按规定宿在正妻屋里,其余时间连内院都极少进,平日里除了在兵部实习,就是同裴浩一起招呼着相投契的勋贵子弟们比武游戏、跑马射猎。
“五殿下。”
安昇待楚闳走近了,又拱拱手向他正式行了一礼,没有接楚闳的话茬,但心里面却是在思量着的。
楚闳虽然率性不羁了一些,但为人处世却是擅长的,但他如今却和五皇子妃闹的这么僵,可见对方也不会是个贤内助的性格……安昇不是因为自己是男人就偏帮男人,而是古代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夫妻之间本就是靠责任和义务维系的,大环境如此,那些感情不感情的,也得在彼此能相处下去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发展,尤其高门大户之间的联姻,懂规矩守本分更是顶重要的。
而且安昇站在楚闲的立场来说,那五皇子妃虽然和楚闲不熟,但总该知道楚闲和楚闳兄弟俩的亲近吧,就这会儿刚出了和贵妃的百天,就为了争风头要给楚闳大办寿宴,她会是想不到楚闲的心情吗?应该是完全没把楚闲放在眼里吧。
“怎么才回来,哼,她若再敢呱噪,那就尽管随她办去,到时爷不出现,看她能多有脸!”
楚闳随手拍了拍安昇的肩膀跟他应了一声,随即目光就转向了楚闲,显是怕自家弟弟心里介怀。
“五哥又何必置这个气,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就当是为了宽母后的心,也该对五嫂忍让一些。”
楚闲明白楚闳是怕自己多心,但他还不至于为这种事情迁怒楚闳,和真正冒犯了他母妃的人相比,一个陌生女人的这点不恭敬又算什么?他若全都要记恨,自己就得先憋屈死了。
“哼,爷这回把整个府邸都让给她,看她还有脸去母妃面前说嘴,不说这些败兴的事情了,打了这么半天,你五哥我肚子都饿了,有昇哥儿在这里,必定不会少了好吃的,七弟可别舍不得拿出来。”
见楚闲轻松的神情不似作伪,楚闳这边就放了心,也不管自己一身的汗还没消,张开双臂作势要一手揽楚闲一手揽安昇,还笑嘻嘻的跟楚闲挤眼睛。
“弟弟自然早就命人备好了,五哥且先去沐浴更衣就是。”
楚闲有些嫌弃的躲开楚闳的手,顺便也把安昇拉到了身边,毫不介意楚闳和裴浩那玩味调侃的视线,而安某人……装模作样的本事自然比楚闲更高杆。
“你那主院冷冷清清的,晚膳还是摆在安昇院子里吧,安昇记得穿官服给爷看看啊,爷还没见过鹌鹑补服呢,哈哈……”
楚闳在楚闲躲开后也没再闹他,一揽裴浩的肩膀就跟引路的宦侍走了,只是半路上还不老实的直跟安昇摆手。
“殿下……”
安昇闻言以眼神向楚闲求助,毕竟楚闳说出口的话,虽然只是玩笑之言,安昇也不好直接当做没听着,但要是楚闲开口说不许,他就可以借由子不穿了。
“我也没见过呢。”
楚闲这回却是不跟安昇一条线了,反而很是认真看着安昇,像是在想象他穿官服会是什么样。
安昇上任前就回家去住了,楚闲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安昇的新装,他对于这一点可是颇为怨念呢……
于是乎,安昇到底没躲过这娱乐大众的任务,穿着官服被楚闳和裴浩笑了个够,而楚闲虽然没有明着笑他,但频频在他脸上和补子上鹌鹑之间往返的目光,还是暴露了某殿在偷着乐的这一事实。
好不容易等他们笑够了,两位殿下的话题转到了某个兵部犯事官员被刑部下狱了的事情上,安昇这才得空去换了常服回到席上,却见裴浩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神情颇有几分羞赧。
“怎么了?”
因着这两年裴浩在国子监和安旭很亲近,并且不需要像于潘那样避嫌,所以连带着安昇和裴娃娃的交情也更深了,这会儿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就主动的问了他一声。
“小昇,旭哥上次给我哥的东西,都是出自你手?”
裴浩挪了挪椅子挨的安昇更近了些,声音也小的仿佛耳语,好像要说多大的秘密似的。
裴二少长这么大什么都不缺,多少人上赶着讨好,他还真没向人开口讨要东西的经验,但如今被母亲念叨的没法,就只好厚起面皮的来找安昇了。
“嗯,是啊。”
安昇一听裴浩的话头,就猜到他这副样子是为什么了,刚被迫娱乐了众人一把的安昇眸子一动,面上故作不知的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副‘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看着裴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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