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昇听说是微服私访,不禁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小说和古装片,宦官的身体缺陷使得他们身上易有异味,赶路什么的对大家都是折磨,而且晟朝民间不许私用宦人,用着确实太显眼了,安昇身边跟着的书童和小厮,还都是安府里带过来的那几个,都是勤快又机灵的,又懂些拳脚功夫,带着正合适。
“他会多点些侍卫过来,让咱们一起挑,到时跟他说就好。”
楚闲对安昇的安排毫无意义,府上现在得用的都是宫里跟来的老人儿,对他和安昇或许十分忠心,但对外人总是难免高傲的,确实没有安昇调教的人好用,而后来签了死契进来的仆役,是连府里第三层门都没资格进的。
“嗯。”
安昇闻言点了点头,唤了小果子进来把事情吩咐了下去,待人退出去后,他就起身去柜子里拿了三幅装裱好的画轴出来,那里面最大的一幅是晟国的总地图,另外两幅是目的省份和途径的那个省份的地图。
“……邀你去看花魁赛?”
楚闲也起身收拾桌上的账簿好空出地方,眼尖的在一叠拜帖中看到张特俗艳的,抽出一看是某某宗室子弟邀请安昇去为他看好的花魁‘助威’,七殿下的脸色立刻黑了,看着那拜帖的眼神恨不得拿眼刀削碎了。
……看到这些玩意儿楚闲就暗恨,本来安昇虽然形容出众,但从来不爱诗词歌赋那些虚的,所以那群整日里只会附庸风雅的才子佳人们,自然不太把他看在眼里,还总说些他不如兄长安旭什么的风凉话,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安昇从小喜爱琴画,并且极有天赋,如今已经可以说是精音律善图绘,尤其安昇的画风独具一格,还自己谱了很多精妙的乐曲!
本来安昇的画和琴都是楚闲一个人独享的,但后来偶然的被楚闳他们发现了,结果那个不着调的五哥居然拿安昇的琴艺画作去招摇炫耀,害得楚闲小心看护了这么多年‘珍宝’暴露了出去,他可是直到现在还没对楚闳消气呢!
“想花一千两买我首曲子去捧花魁,我正想着找什么借口拒绝呢,这次出差倒是正好解决了。”
安昇正把地图展开铺在桌子上,闻言不在意的笑了笑,半点没把那败家的纨绔世子放在心上。
晟朝这几十年的物价都很平稳,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于五百多RMB,这一千两银子可就是五十多万RMB,如果安昇不算各种赏赐和诊金的话,这些钱就相当于他十年的俸禄。
当然了,无论从安府那边算还是皇子府这边算,这点钱对安昇来说都只是皮毛了,而且他改做琴曲的那几十首经典流行歌曲,可都是用来哄楚闲的,这到了他家小豹子爪里的东西,还有可能拿出来吗?
“哼……是捧着银子来讨好你还差不多。”
楚闲见安昇混不在意的样子,嘴上不禁含糊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在心里又大大的记了楚闳一笔!
都是楚闳闹出来的麻烦,如今在这帝都贵族圈子里,琴画双绝、俊逸脱俗的小安太医有多少仰慕者,七殿下都已经数不过来了,要不是他看的牢,并且早早把人绑在了府里,再加上安昇身后有杨勋、裴威、楚闳这些亲戚朋友共同护着,不定有多少人会直接伸爪子,哪还会像现在这样委婉暗示的!
“嗯?你来看,犯事那府城的位置,正好在于潘这个检查御史的职权范围之内,他年前回京给于老太爷侍疾,有幸躲过了这次雪灾,不过一出正月就又赴任了,想必这个案子他会有所了解。”
安昇假装注意力都在地图上,当做没听清楚闲的低语,只疑了一声没听见回答,就没再追问的转入了正题。
说起来于潘两年前外任做了巡查御史,可真是在京里翻起了不小的风浪,官方说法是于老太爷要锻炼于潘这个嫡曾长孙,亲自求裕德皇帝下的旨意,裕德皇帝也摆出一副好外孙的样子,说他一切都依老爷子的意思,为此于家真可谓是用尽了手段求老爷子改主意,可于老太爷就是死不松口,直把淑惠皇贵妃气得病了好几个月,而裕德虽然对其依旧呵护关怀,却仍是那句全依外公之意,然后就对于家的‘家事’完全视而不见了。
‘传闻’说最后,于老太爷恼的连‘尽管气死我,让你们都丁忧辞官’的话都说了,这才使得于家人接受现实,慢慢的消停了下来。
“那派人提前去联系一下好了。”
楚闲虽然没把于潘当朋友,却也感觉得到,他跟三皇子珉不算是一条心,否则不会放弃帝都奢华安逸的生活,心甘情愿的跑到北地雪城去呆着,如今安昇既然有意把他往‘中立’阵营拉过来些,楚闲自然也不会拦着。
“好,其他的我来安排,你去换身衣服,等跟八殿下商量完,咱们回家一趟,跟爷爷和大哥辞行,想来他们也有话要交代的。”
安昇说着另取了纸笔,打算就此行自制一张详细的路线图,主要是注意沿途的驿站和可能存在的险途,虽然这方面应该会有专门的侍卫负责,但安昇还是习惯于自己掌握主动。
“嗯,今天就把给小瑜的满月礼送过去吧,再加厚两成,当是咱们不能参加满月酒的赔礼。”
楚闲说的小瑜是安旭的长子安瑜,刚出生半个月,自从把安昇拐来做了‘上门女婿’,楚闲是真心把安家当了自己的亲族,私下里都随着安昇一样的叫爷爷、大哥什么的,就连杨勋他也会在年节时分叫一声姐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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