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司空见惯了,很淡定,笑着对她说:“徐女士,不信的话,您可以问问您儿子。当时是不是他亲手拔掉的氧气管。”
“徐清楚你说!告诉他们是谁拔的!”徐家母流着眼泪抓住了徐清楚的胳膊。
沈敷师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徐清楚心虚的低下了头,在沈敷师枪下,哭着应了:“对不起妈妈……是我拔了刘凯的氧气管。”
“你……你!你不要撒谎!”
“对不起……是我干的……在医院里……”
“畜……畜生……”徐家母一时难以接受,捂住心脏就倒在了地上。
“妈妈!妈妈!”徐清楚急得嚎啕大哭。
沈敷似乎早预料到了这画面,不急不缓摆了摆手,就道:“让下面等着医生上来。”
“是,老板。”
徐爸徐妈都被抬走了,剩下了徐清楚一个人。
律师微笑道:“徐家公子,和解文件已经放在桌子上。你只需要摁一个手印,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几乎没有犹豫,天生胆小的徐清楚害怕得摁下了手印。
“废物。”沈敷师轻蔑地笑了,留下两个字后,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车缓缓开动了。
沈敷师坐在车里头,带着眼镜的男律师坐在他旁边,问他:“沈总,还要起诉徐家么?”
他嘴角一勾:“当然。”
律师有些心软了:“可是……您答应了要和他们和解的。他们儿子经不起这一告,肯定是要坐牢的。”
沈敷师冰冷的目光如一把刀看了过来,看得律师顿时缩了缩脖子。
但很快,沈敷师转过了头,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低声道:“没有谁是无辜的,都是该死的。怪物既然做不成事,那我就必须得接手送他们去死,以绝后患。”
三天前:
原本温馨的范家,已经没了灯火。
就如隔壁的沈家一样,寂静无声。
“都收拾好了吗?”范元出现在了客厅,一张脸苍白如纸,经过几天的犹豫和挣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我们搬家吧。”
陆绮有些不舍的抱着花盆:“可是阿元……你真的确定吗?这一走,这房子就是别人的了。”
“不然呢?”范元本来红肿的眼睛,又泛起血丝,酝酿着眼泪:“留下来等死么?”
陆绮不解:“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范元紧紧的攥着拳头,尽力的想压着情绪,但尽管在努力,他还是没忍住爆发了。
他抓住了一旁的花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吼道:“我特么还能怕什么!怕你们死了!!”
他憋得太久了,这一下爆发,眼泪疯狂涌出,声带破裂,脸和脖子都涨成了血玉色,彻底镇住了一家人。
“搬不搬?!”见他们没反应,范元冲进了厨房里,拿起了一把刀对准了自己的手腕,歇斯底里地道:“不搬我就死在这里!死在你们面前!反正……他也不放过我!!”
“好好好……”陆绮深吸了两口气,对他道:“元元啊……元元,你冷静……妈妈这就去收拾东西……”
言罢,她急匆匆进了卧室,去给范青山打电话。
范小小安慰着范元:“哥,没事的……没事的……妈同意了。你把刀给我……我们马上就走……”
“呜……”范元嚎啕大哭了起来。
爱上了,崩溃了,如今却想逃离了。
他的心如被撕裂一样抽疼。
他本就胆小如鼠,平平凡凡一个人。
明明知道沈衔是个疯子,他却还是主动招惹了他,导致如今变得这副狼狈的下场,爱不得,求不能,只能逃离。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范家走了,沈家空了。
这座老巷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杀人事件爆发后,这里成了鬼宅,没有人敢在过来了。
大雪纷飞的年三十,万家灯火团圆,绚烂的烟花绽放在空中。
一位身着冲锋衣的少年立在范家门口,低着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站了一个小时了。
大雪染白了他的头,将他纤长的睫毛凝了一层冰晶,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人形雪人一样。
终于,他动了。
扭开了大门的把手,大门没关,好似特意为他留的一样。
少年死气沉沉的眼眸亮起了一丝光,抱着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既然没锁门,那家里一定是有人的。
他大步走了进去,但是眼前空空荡荡的画面,让他一颗激动的心坠入了谷底。
房子里所有家具几乎都被搬了个空,只有留下来的几盆蔷薇孤零零的遗忘在角落里。
那双眼睛红了,委屈巴巴的。
少年指尖泛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但却还在自欺欺人着:“不会的……哥哥不会骗我的……”
他推开了范元的房门。
里面什么都没了。
只有留下来的一张床,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本书。
是他曾经送给他的。
也是他曾经寻了许久的。
沈衔眨了眨布满血丝的眼睛,走了进去,站在了书桌前,凝眸盯着桌上的《兔子先生》。
上面正好翻停在他写下诗歌的那一页。
大地、天空、海洋
被重新铸造,犹如一桶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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