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远航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些忐忑地看了沈亦轩一眼。沈亦轩仍然低着头来回摩挲着两枚戒指,看都不看付远航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付远航收回目光,无声叹了口气,继续开口说道:“至于是我说他……过世了,是因为小哲的名字,思哲……”
付远航说的有条有理有根有据,虽然说光靠几个信息就推断出这些有些武断,但也不是不靠谱。沈亦轩将信将疑,却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以前怀疑付远航认识楚哲,但其实也说不通,楚哲认识的人他基本都认识,如果说是亲戚,自己做楚家干儿子这四年,该认识的亲戚也都认识了,不认识的亲戚楚哲自然也不熟,何况昨天在楚家已经证实了付远航的确是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的。
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思再搭理付远航,原本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付远航说的,只是这个疑问不得不问。现在付远航既然给出了解释,他也懒得再跟付远航多说半句话,一声不吭地站起身往浴室走。
只是在关上门的时候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隐隐传出来,“玩什么我都不跟你计较,但戒指不是你有资格玩的,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跟宋雨佳没什么不同。”
浴室门缓缓关上,泄出来的昏黄光线一点点缩小,啪一声响后,留给付远航一片黑暗。
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被自己一时冲动又回到了原点,付远航靠在床上看着窗外清冷的月牙,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我没有玩……”
一家和睦
集训第二天,在经历了长跑打坐蛙跳爬树等一系列正常或不正常训练的队员们,终于迎来了美丽的夕阳。唐卫平一声哨响,结束了这两天两夜的集训。
从昨晚上开始,沈亦轩就再也没跟付远航说过一句话。虽然平时话也不多,但付远航知道沈亦轩这会儿是真的不想理他了。一开始付远航还故意受点小伤,比如爬树的时候故意掉下来啊,跑步的时候故意摔一跤擦破点皮啊,为的就是让沈亦轩给他上药,自己好跟他说上几句话道个歉。
但沈亦轩一直都只是冷着脸,该上药就上药,跟别人好歹嘱咐两句什么不要碰水之类的,对自己则是机器人一样,看伤上药收工具走人,半个字不说。付远航一时半会没了计较,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这时候硬腆着脸凑上去只会让沈亦轩更排斥。
谢张还有林杨这两对的气氛也是十分诡异,这种诡异相比起付远航林方知来说更加明显。平时总是跟在张诚后头的谢波今天像是跟张诚唱反调,张诚在左他一定在右,张诚在前他一定在后,张诚在上他一定在下。平时大家都是找谢波就只要看张诚在哪,因为个头大好找,谢波肯定在张诚边上。现在当然也是看张诚找谢波,不过变成了往反方向找。
杨杰跟林方知之间的气氛倒还不是十分诡异,毕竟平时两人话也不多。就是杨杰眼角的一块淤青让人觉得奇怪。虽然这两天的训练大家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一点小伤,但那都是身上的。而且林方知虽然跟平常一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但众人在对上林方知的眼时,莫名的就是觉得带着些冷森森的寒意。
“给你们半小时时间收拾东西,半个小时后在山脚停车坪集合,现在,解散!”
唐卫平自然也看出来了自己几个得意学生的不对劲,但他觉得队员们之间闹矛盾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如果自己出面调和,他们八成是碍于自己的师威才勉强和和气气,治表不治理,没用。小打小闹的,这个年纪实在是太正常。只要不影响比赛,也就由得他们去了。
半个小时后,冲过凉的队员们神清气爽地在山脚处站成一队。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绝对是真理,虽然训练累归累,但众人都有一种洗髓一样的舒畅感。在山里这两天,也不知道是被山里的宁静所感染,还是连着两天的桩上打坐所致,队员们都觉得因城市喧嚣而浮躁的心沉静了许多。
之前很多人还觉得训练在学校就可以了,这两天用来战术演习不是更好,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到这山里来,甚至连篮球都不让碰。直至此时众人才完全明白唐卫平的良苦用心。
“立正,稍息!”
唐卫平转过头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沈亦轩,沈亦轩地会意地点了下头,朝队员们道:“虽然我只是代理校医,而且今天就要在这里分别,但这两天跟同学们的相处非常愉快,也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我有个朋友曾经说过,没有打不败的对手,只有不努力的自己。你们的努力毋庸置疑,也希望你们今后能够一如既往。我相信全国大赛上,一定会有你们的名字。”
付远航神情复杂地看向沈亦轩——是不是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
虽然一开始沈亦轩给人一种冷冷清清不易接近的感觉,但两天的接触下来,众人都知道沈亦轩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这两天跟着队员们跑这跑那没有半句怨言跟不满。
沈亦轩这番话虽然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难舍没有激昂没有坚定,冷冷清清说的毫无起伏,但众人却知道沈亦轩这番话是出自真心,沈亦轩不是做表面功夫的人,他要不想说那就一个字都不会说。他要是说了,那就完全不用怀疑话中真假,绝对是他肺腑之言。
张诚首先弯下腰,“谢谢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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