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卧底_莲中来【完结】(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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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钓鱼钓上来的亲弟子吗?”
“那láng窝里捡来的也不算啊!您怎么不管那个上完女人上男人的禽shòu?!”月宝宝受宠多年,日宝宝心里委屈。tt
“池日啊......”竹莫染垂下眼帘,叹了口气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他才是那个不幸的人。”
......
黑暗中有一双幽幽发着红光的眼睛,盯得他心里打鼓。燕不离往门的方向退了一步,弱弱的道:“额,打扰,我好像又走错房间了。”
“蠢货,你没走错。”油灯倏的一亮,映得舱内一片黯淡的昏huáng。池月望着那点豆大的光芒,眸中的血色渐渐变得深红,反噬的痛楚却在慢慢消退。
“你怎么也不点个亮出个声?怪吓人的。”某人松了口气走过去,结果又吓了一跳:“怎么又变兔子眼了?”
池月摇摇头:“我吃了药。”
“治不举的?”
“......”
燕不离坐在桌边,顾自斟了杯茶道:“真没想到那人就是你师父......原来他没有死。”
池月苦笑了一声:“也许对他来说,还不如死了。”
燕不离差点呛到:“你这么咒自己师父,你师娘知道吗?”
“他们应该能理解的。”
“他......们?!”竹莫染真他妈活该肾虚。
池月笑了笑,不知那两位师娘若是晓得师父活着会有多高兴。对他们而言,只要师父活着,哪怕变了一个人,也比守着一座枯坟qiáng。
他将手中的瓷瓶递了过去:“不离,药效快起了,我长话短说。这里面的药是压制无生无灭反噬的,至少师父他是这么说的。我已经吃了一半,另一半你收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想办法制出解药来。”
见对方少有的正经,燕不离点头接过,复而又皱起了眉:“你好像......并不信任他?”竹莫染不是将池月从小带大的人吗?就算不能亲如父子,起码也该彼此信任吧。
“师父他......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其实你也中了他的毒,每月都须服解药。”
“我也中了毒?!”
池月执过他的手,细细摩挲着掌心里结疤的伤痕:“那把短剑上涂了毒,叫月月舒。”
“......”妈的,死在这种□□下岂不是很丢脸?
“别那种表qíng。”池月笑着望向他道,“我刚吃的药叫月月chūn,每月十五都会gān翻你。”
燕不离眼皮一跳:“那啥,我有点事先走了......”
“往哪儿跑?”池月将逃向门口的人捉了回来,牢牢箍在怀中,戏谑的道,“本宗要是不上你就得上别人,你乐意吗?”
“饥不择食的畜生!”
“嗯,我畜生,我饥不择食,我喜欢日狗,所以选上了你,荣幸吧?”
“......”
“老实听我说完别打岔,”池月抱着他叹了口气,“之前本宗赶你走,是为了求解药。你毕竟是朝廷和正道的人,师父自然不会同意你我在一起,而且......”而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早点了断,对彼此都好。可没能坚持几天,还是被这坏事儿的东西搞得前功尽弃......
分明是魔,却不知何时就有了心,软得要命也就罢了,还特么住进一只蠢货。他见不得这人皱眉掉泪,舍不得对方受屈难过,蠢货流一滴血,都能在他心口剜出一条河。
池月知道自己废了,他早就没了皇图霸业的壮志,也丧失了统领群魔的资格,更不必提什么争雄天下。他的天下,此时正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
“松开点儿,老子喘不过气了。”燕不离磨着牙推开他,“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师父果然是亡者归来,太可怕了......”顶着美人的脸,净gān非人的事。
“本宗也讨厌你师父。”那老道士简直是深井里出来的冰。
两人就此达成了共识:师父什么的,还是洗洗睡吧。这世上谁也不能阻挡他们相爱,只要彼此活着,就绝不放手。
腰间的双臂渐渐搂紧,池月靠得越来越近。他鼻间的气息慢慢粗重,眸色也从血红变成了两汪深沉的幽紫,显得瑰丽而诡异。
仿佛刹那之间,眼前的人已经化作一个真正的魔魅,一双眉目勾魂摄魄,犟笑之间尽是蛊惑,直教人心旌摇曳。
燕不离一时看得痴了,这月月chūn真的不是媚药吗?竹老板好福利啊!是不是每到月圆之夜,池老魔都会变成被上的那个?!╰`▽′╯
他想得美。

☆、106|96.95.

  旭日东升,霞映金波。海雾氤氲,白làng翻裹。
方艄平稳的航行在碧波之上,不断有飞舞的水沫溅上cháo湿的甲板,凝结着盐霜的船帆在晨风里猎猎鼓动。桅杆的顶端盘旋着一圈白色的鸥鸟,在薄云中不断徘徊鸣叫。
燕不离感到身下一阵胀痛。
他昨夜总算见识到药效加持后的禽shòu有多疯狂,两人折腾了半宿,直至天明才歇。池月一直呆在他体内不肯出来,燕不离实在太累,也懒得和某人计较,就任对方从身后搂着自己的腰睡了过去。
结果梦还没做一个,就被老魔头的晨□惊醒了。
尼玛,再来一次他就得废了......
燕不离小心翼翼的撑起手臂,悄悄向外挪动着身子,想趁某人沉眠之际挽救一下自己残破的jú花。结果他稍一动作便惊动了身后的人,池月一睁眼,便立即擒住了他的肩。
嘤,完蛋了......tt
背后却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你是何人?”
燕不离“咣当”一声栽在了chuáng上,仿佛瞬间就被抽gān了全身力气,连转头的勇气都没有。
池月迷惑的皱起眉,揭开被子一看,也知道这人和自己发生过什么。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喜欢上男人了?
“为何不答本宗的话?把脸转过来。”一只手大力的扳过他的肩膀。
一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潭眸,燕不离简直想把竹莫染叉到海里喂鲨鱼!╰_╯
池月茫然的看着对方。这张脸长得倒是不错,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在莫愁死后,他已经滥qíng到拖陌生人上chuáng了吗?
“你......不记得我了?”燕不离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池月,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对方眉头皱得逾紧:“你到底是谁?”怎么听口气和自己还挺熟的?
“我是燕不离。”
池月在脑海里捞了半天,连只虾米都没捞上来:“没听过。”
“那你记得粑粑吗?”
“我儿子?”
“还记得是谁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吗?”
池月沉默了,他也想知道是哪个傻bī起的名字......
燕不离抓着他的手道:“你想不起来了?粑粑的大名是燕重锦,是我在白沙堡生的......”
“你胡说什么?!”池月猛地从他身体里退出去,穿上衣服冷然道,“别以为上过本宗的chuáng就能上天了。不管你是谁,最好识时务点儿,再我胡言乱语,本宗就割了你的舌头!”
“池老魔,你再想想,再仔细想想!”燕不离扑到榻边,紧紧揪住他的袖子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江莫愁决战?我穿到她身上潜入鬼门宗刺杀你,后来怀孕时发生内乱,我逃到塞北生下的粑粑......”
“啪!”一巴掌狠狠掴在他脸上。
“住口!”池月面色铁青,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杀气:“本宗的夫人是江莫愁,儿子也是她拿命换来的。你一个男人不知羞耻也就罢了,竟用如此荒谬的理由诋毁她,真当本宗不敢杀你不成?!”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什么都记得,却独独忘了自己!
燕不离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甘心的抬起头,眸光颤抖:“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爱的人是谁?”
“本宗此生只爱过一人,就是我夫人江莫愁。”池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要以为她不在了你就能如何?!赶紧穿上衣服滚,本宗不想再见到你!”
“呵,呵呵......哈哈哈哈!”燕不离惨笑一声,“竹莫染,你当真好手段!”
“放肆!”池月bào怒的把他往被子里一裹,打开舱门将人扔了出去。
“恶心的东西,去海里把自己洗洗gān净吧!”
“小姐,你看那里有鱼诶!”两个年轻的东瀛女子正站在甲板上,手扶着舷杆向海里张望。
“哪里?”身穿青岚和服的美人伸着修长白净的脖子,弯着眉眼向下探看,发现水里正游着一条金红的长尾鱼,不禁惊喜的喊道,“卡哇伊得死!”
“小姐,您小心点儿,这里làng大。”丫鬟在一旁叮嘱道。
“没关系,船这么高溅不到......”
“——噗通!哗啦!”她被飞起的水花糊了一脸。
“那、那是什么东西?”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好像是被子......不对,是人。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海水刺骨的冰冷,冻得人头脑发麻。受伤的jú|径被咸水蛰得剧痛,仿佛有无数小刀在体内疯狂的刮着。燕不离摒住呼吸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咬着牙拼命的向上游去......
他不能死,也不能就这么认输,池月被夺走的记忆,他要亲自找回来!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特么不被淹死。
海中洋流湍急,别说他不会凫水,就是熟习水水xing的人,也难以抵抗汹涌的làng头。
燕不离好不容易从水面冒出头来,又被一个大làng拍了回去。好在船上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的方位,抛锚停驻在原处,准备划小舟过去救援。
“不行,他沉下去了,等你们划过去就晚了。”东瀛美人冲正在解缆绳的船员道。
“姑娘见谅,现在海水太冷,人下去容易冻僵,我们只能......妈呀......您这是做什么?!”
丫鬟也当场吓傻了:“小姐,这是外面,您......您别脱了!”
对方却只是更迅速的解掉腰带褪下外衣,踢掉木屐一头扎进了海里,留下船上一群呆若木jī的人。
燕不离冻得面色紫青,四肢僵硬的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悲催又失败,溺水了这么多回,最后一次竟然不是淹死的,而是赤|身luǒ|体着冻死的!果然人生处处是惊喜啊,只可惜他无法继续惊喜下去了......
池月,既然你忘了我,就永远都不要想起来吧。
你只是杀了一个恶心的男人,随手抹去了生命中一粒肮脏的尘埃,如此而已。
最后一串气泡缓缓浮了上去,在波动的水面破裂开来。
朦胧的意识里,他看到一个女人在渐渐接近。白衣飘dàng,眉目清丽,熟悉得让人魄动心惊。
江莫愁......你终于来报仇了吗?
曾经被我偷走的那个人,如今又被你全然夺走。丝毫不留,点滴不剩。
当真报应。
山口疑惑的望着水中的男人。
她从未见过溺水还能露出微笑的人,而且对方的笑容格外复杂,似是释怀,又像不甘,挂在那样一张濒死的脸上,显得苍白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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