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麟实在忍无可忍,一巴掌抽了过去,那怪人头被打的偏向了一边,唇角渗出一丝血迹,未束起的凌乱长发将他整个脸遮盖住,埋下一团阴影。顾湘麟见他终于偃旗息鼓,瞥了眼浑身散发消极气息的怪人,就要与他擦肩而过。
即将走过时,手腕被握住。
顾湘麟生气的甩手,道:“你是不是有……啊啊啊!”那怪人用不知哪来的莲花灯倾倒在他手上,滚烫的灯油滴在肌肤上冷却成灯蜡,顾湘麟把对方手里的莲花灯抢了过来,奋力扔向远处,又一巴掌呼了上去,怒道:“你还有完没完?小爷给你脸了是不是?待会门开了,你看我让人怎么收拾你。”
那怪人低着头,幽幽的问了句:“疼吗?”
顾湘麟道:“废话!”
他捂住心口,双目含泪,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吗:“那菩萨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疼!”
顾湘麟一挥手,嗤之以鼻:“我怎么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他大步流星的走到三位好友身边,揪住一个酩酊大醉人的衣领,大声道:“是不是朋友!”
那浪子迷迷瞪瞪的看着他,忽然展露一个傻笑,向二人拱了拱手,嬉笑着说:“恭喜顾兄,贺喜顾兄,嫂嫂,小弟这厢有礼了。”
顾湘麟一拳打了过去,浪子眼上顿时出现一个黑眼圈,他扁了扁嘴说:“顾兄,你这又是何意?听小弟一声劝,成亲以后可不要动不动甩脸,小心嫂子哭着回娘家,哈哈哈——”
说着说着又和其他二浪一同笑了起来,顾湘麟面色阴沉,手边随便抄起一个砚台,就要砸在他好兄弟额上之时,不知又是谁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勇气拉住了他。
顾湘麟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又是那个着一身紫衣的丑八怪。顾湘麟没有力气再生气,冷冷的道:“你烦不烦!总纠缠我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怪人一脸陶醉,在顾湘麟看来他就是在自我高潮:“我喜欢你,像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
顾湘麟说:“我讨厌你,像邻居吃了辣子鸡,麻了隔壁。”
那人娇俏的哼出一个鼻音,顾湘麟被他作的头皮发麻,在对方还要说什么来刺激他的时候,一时没忍住,猛的用砚台砸向他的脑袋。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瞬间鲜血直流,流到他画的如同妖怪般的眼影上面,但那人仿佛毫无痛觉,锲而不舍的问他:“你为何如此抗拒我?”
顾湘麟赶紧把胳膊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嫌弃的拍了拍被他碰到的地方,最后索性把里衣也脱了下来,用鼻孔看他:“听着,老子不是断袖,你爱找谁找谁,别来招惹我。看你这副丑样,没准是个被主家抛弃的烂屁股,离我远一点,别把病菌传染给我。”
顾湘麟踩了两脚地上的里衣,呸了一声,说道:“你就像这烂衣服,永远都依靠着人生存,要我说,你生来就是这种下贱坯子,骨子里刻着奴性,生下来就是给人X的。小爷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把爷当成好脾气的主了,是不是?”
“没关系,只要你高兴,怎么骂我都行。”被骂的人擦了擦流到眼睛里的血,眸光闪闪,像日光下澄澈的湖泊,“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顾湘麟,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不知道。”顾湘麟又是一挥手,双手捂住耳朵:“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那人紧紧贴在他的耳边,换下刻意尖利的嗓音,用他带有迷惑性,仿佛从深海传来的塞壬之声说:“现在是天光五年九月一日下午三点十分,我要你记住这一分钟,因为在这一分钟过后,你将会永远记住我的名字。
“我叫姬——流——”
品茶会在日薄西山之时结束,管家命人把封死的门窗打开,笑意盈盈的恭候客人们出来。第一个跨出门外的是这场筵席的东家顾湘麟,他穿着质地轻薄的丝绸内衣,管家见状连忙将他请入另外一间客房,再命人送来衣物。
秦玉真和双双一前一后送屋里出来,刚要下楼时,却被一人拦住,打手模样的人说:“秦小姐请留步,我家少爷想请双双姑娘叙叙旧。
双双本来就不待见顾湘麟,警惕道:“我与你家少爷并未有过交集,他见我作甚?”在那位下属表明不知后,双双拉着秦玉真的手,一脸的不情不愿,问道:“小姐,你说我去不去?我就知道他点名要我来准没好心,你还非要我来。”
秦玉真道:“顾先生人很好的,说知道我身边有个很有天赋的小丫鬟,想推荐你去参加下一赏味大会,如果顺利通过面试,还有可能获得去京都培训的机会。只是我以为你们曾是故交,没想到竟如同仇敌呢?”
“先生?呵呵?”双双翻了个白眼,嘲笑出声:“现在阿猫阿狗都能当先生了,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秦玉真推了推她:“酸酸。”
双双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叫他就是,谅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说完,双双便赌气般的向前走,也不与秦玉真告别。
秦玉真向她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绢,喊道:“加油!酸酸我为你骄傲!”
双双回头吼她一句:“是双双不是酸酸!”
顾湘麟请双双去的地方在三楼,双双跟着带路的人来到门前,诧异的发现有人蹲在门口,不知在做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品茶会上那个对顾湘麟有好感的怪人,虽说大家当时都觉得没有到阻止的程度,但也暗地里和同伴八卦了一下,纷纷猜测这位惊骇世俗的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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