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的里衣,干爽舒适,身旁的人语意温柔,苏晓九终究抵不过睡意,又沉沉睡去,浑然不知陆琅风在床边守了他多久,直到后半夜才放心的阖上了眼。
苏晓九摇摇头,意识还有些昏沉,一张眼迎上的就是陆琅风担忧又怜爱的目光。
“没事,放心。”苏晓九朝他软软一笑,末了还是抵不住陆琅风灼热的目光垂眸不语。
两人又躺了会,陆琅风才唤人准备洗漱,秋月带着几个丫鬟端着水盆进来。
陆琅风给苏晓九洗脸的时候,苏晓九本就害羞,顾及着面前还有好几个丫鬟,脸更是红了几分。
偏偏陆琅风怕他再烧起来,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下巴又贴过来,才放心道:“比昨晚好多了,但还有一点烧。”
苏晓九被他的一番动作弄得手足无措,只是局促的绞着被子说:“我没事……”
“若真没事就好了,我恨不得阿九现在就能下地蹦蹦跳跳的。”
侯着的一众丫鬟们心里暗暗讶异,将军从府外捡回一男子已是怪事,最奇怪的还是将军竟对这人如此重视,事事亲力亲为不说,今日亲眼看到才知,铁骨柔情说的就是将军了吧……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秋月听着陆琅风对苏晓九的一番轻言细语妒红了眼,恶狠狠的目光投向床上的人。
苏晓九似心有所感,疑惑的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面前只有一种低眉顺眼连头都不敢抬的丫鬟,刚刚的敌意仿佛都是自己的错觉。
秋月上前接过陆琅风手中的布巾,状似“不经意”的碰到了陆琅风的指尖,还暧昧的蹭了一下。嘴角扬起妩媚的笑,本想见将军是何反应,可陆琅风一心都在苏晓九身上,全然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伸手。”陆琅风道,苏晓九乖乖照做,任陆琅风给他系好衣带。
“将早饭端上来。”
秋月不甘的攥紧了手帕,指尖泛白却不自知,语气一如往常道:“是,将军,奴婢这就准备。”
两人一同用了早饭,苏晓九的食量依旧很小,吃了小半碗粥,任陆琅风怎么哄也再吃不下半口了。
“将军。”
周伯从屋外进来,停在帘帐外,朝陆琅风俯身。
陆琅风没再勉强,放下手中的碗,对周管家道:“什么事?”
完全没有要避着苏晓九谈事情的意思。
周伯自小就伺候陆琅风,何等精明,察言观色,自然懂得了自家将军的意思。
“齐王和荣王昨儿个邀您去郊外庄子游玩,您让奴才回绝了,今儿个两位王爷让人带了帖子过来,说是您不去,他们就来将军府找您,恐怕这时候已要到门口了……”
陆琅风眉头轻蹙,暗道这两人怎这么不识相。昨日回绝是因要照顾苏晓九,今日也要陪着苏晓九,他们来干什么?
察觉到陆琅风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气息,苏晓九问:“怎么了?”
听周伯的意思是有人要来,但陆琅风好像不是太高兴……难道是来找麻烦的?可他是战功赫赫受人敬仰的将军,有皇上的恩泽在身,应是无人敢惹的,可两位王爷……
苏晓九自己想得多了,皱起了眉头。
“唉,”陆琅风叹了口气摇摇头,罢了又笑着说道:“几位朋友,估计是闲的无聊,就来府上玩了,阿九与我同去?”
苏晓九连忙摆手,说:“你的朋友……我都不认识,我去干嘛?”
且这种达官贵人,他怕哪里一言一行做得不对给陆琅风惹上麻烦就遭了。
苏晓九现在的状态的确不是很适合见人,陆琅风即使有带他认识自己朋友的心思,此时也不能实现,于是便点头说“改日再见”,唤人把药拿来了。
苏晓九微微仰头,陆琅风指尖沾了少许药油给他揉额上的淤青,刚碰上,苏晓九就吃痛的“嘶——”了一声。
“疼?那我轻点。”
“嗯……”
陆琅风语气中的疼爱充斥在苏晓九的心间,竟觉疼痛都消去了大半。
待药油揉得发热充分吸收后,陆琅风净了手准备给他换肩上的药。
苏晓九脸微红,顺从的让陆琅风掀开他的外衣,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担忧问了出来。
“这个……会留疤吗?”
他曾趁陆琅风不在时偷偷掀开衣服看过,一道大大的伤口横贯整个肩膀,上半身青紫斑驳的伤口不在少数,直直蔓延到后背一片,他身后虽没长眼睛,但光凭想象也知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具身体丑陋至极……
他想起这些,心里就忍不住的自卑,身上的伤平日里虽可用衣物遮掩,可他近日和陆琅风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他又怎会看不见。
而面前这人,相貌俊朗无双,自己与他就如云泥之别……
陆琅风揭了之前的药膏,仔细的端详了伤口,听苏晓九这样问,本想逗他两句,却见他竟紧张得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便收起了这份心思。
轻轻的朝伤口吹了口气,又挖了些许药膏轻柔地涂抹上去,对苏晓九道:“阿九大可放心,肩上伤口不算深,且这药是之前太医开给我在军营中治伤的雪琼膏,就连入骨的陈旧刀疤都可淡去七分,所以阿九的伤肯定不会留疤的。”
苏晓九悄悄舒了口气,这小动作在陆琅风看来可爱无比,忍不住在他肩头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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