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正彪义愤填膺道,“我与副将痛心疾首,决意先斩后奏将萧略和宋问暂且拿下,押往京城,等朝廷决判!”
困城百姓这两日正兴奋着,援兵到了,粮草充足,城门也开了,好些之前在外做工不得进城的家中父母兄弟全得了消息回来了。一时间,困城简直比过年节还热闹。他们也便睡得没往日早了,郑正彪这般动静,直接让他们从屋里出来,刚开始都全是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后面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了!
“你放屁!”有那激进的汉子直接骂道。
“要不是萧将军,困城说不定都守不住了!凭你个草包将军守城吗?”
“就是!萧将军守城之时,一点事儿都没有,偏偏你个草包将军一来,就连战连败,还差点丢了困城!我看通敌的是你吧,假装打仗,其实是给敌军送战功的!”
“敌军进出困城怎么了?我们不打仗了,还不允许我们换点肉吃吃!”
看来是困城这两日,与敌军小兵之间交易十分顺畅,叫百姓尝到甜头了。也是,困城本就因为战乱,粮食不丰,外出做工能赚几个银钱?偏偏这回困城与敌军交易,他们一点点新鲜菜,就能换肉干、大饼,这等好事,怎能叫他们不激动。
其实这也是暂时的,毕竟敌军吃了半年干粮,当然愿意拿肉干、大饼来换新鲜菜吃吃,贵也就忍了,等日后就不行了。但百姓现在能换就高兴啊,以后的事,谁管!
郑正彪叫百姓骂的脸色黑沉,咬着牙,故作大方道:“你等是被萧略他们蛊惑,朝廷不会怪罪你们!等抓了萧略,朝廷判决下来,你们就知道你们是与虎谋皮、为虎作伥!”
“我呸!”百姓直接冲着郑正彪吐口水。
郑正彪怒气翻涌,直接亮刀道:“要是再有人敢阻拦,我便不客气了!”
铮!
啊……
一支长箭直接穿透郑正彪亮刀的手掌,长箭震飞了他的长刀,刹那间血流潺潺。
府门应声而开,萧略和宋问当先走在前头,身后是苟头、郭上、阿大等人。萧略收弓背身在后,淡淡道:“你若再敢对着百姓动手,下回长箭穿过的就是你脑袋!”
被亮刀的百姓,惊魂未定,茫茫然回头低声对萧略道谢。
萧略摆手,吩咐百姓们赶紧退开,护着自身周全。
郑正彪啊啊啊喊叫,好不容易缓过来点疼,见着跟着来的几个副将还有自己威胁来的人全都默默不进反退,简直怒极攻心!
“萧略,你别得意!我已经上书朝廷,很快你的脑袋就要落地!不如速速束手就擒,我还能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给你留个全尸!”
宋问实在忍不了这人草包便算了,还一脸蠢相,视线扫过后头跟他来的人道:“我可提醒你们,别说你们说萧将军通敌叛国乃是信口雌黄,毫无证据。便是有,如今圣旨没到,萧将军就仍然是阵前大将军,这困城最大的官,你们以下犯上,理当军法处置!”
郑正彪忙道:“放屁!通敌乃是大罪,岂能等闲视之。我今日就是要斗胆先斩后奏,将叛贼拿下!”
“我看你才是通敌反贼吧。”
阿眠实在没忍住,扯着阿二,让他挡在前头,自己就冒出个脑袋来说话,“困城守军常驻守军有一万,还有紧急调来的五千兵马,如今就剩三千守军。说你不是反贼,故意输的,我都不信。便是不会打仗的,也不至于打的兵,兵没了;粮草,粮草没了。”
围观百姓一听,有道理啊,看向郑正彪的眼神就更不对了。
郑正彪眼看着己方阵营全生出退意,当即喝道:“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走了,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只有将萧略这个叛贼拿下,定了罪!我们便是头功!”
两方人马顿时形成对峙局面。
一触即发。
苟头迅速带人护着百姓,劝导百姓速速离开。
“萧将军……”百姓之中,忽然冒出一声苍老之声,打破僵局,却是从人群之中被人背着走出来困城县令。
困城时常战乱,故而衙门形同虚设,只处理些百姓事务,故而困城县令与旁的县不同,是相当于里正般的存在,在百姓之中地位十分高,但比之旁的县令却是权利十分小。
困城县令扶住苟头的手,对着萧略直挺挺跪下道:“萧将军,下官有事要说。郑正彪这个贼子,贪污军饷,我衙门中有账册为证。城中粮草不足,便是他作为之下造成的。还有城中本有一万兵马,但郑正彪战场上冒进贪功,完全不顾大局,又贪生怕死,硬是仗着人多,毫无章法上阵打仗……害得我们现在只剩下三千人啊……我们连尸骨都来不及收,被迫关闭城门……萧将军,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困城县令,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愣是跪在地上直抹眼泪。
他身子骨本还不错,但郑正彪连番公然贪污,让将士去送死,他区区一个县令着急上火,但半点用也没有,他官太小了,斗不过郑正彪。更是叫他一推,直接昏迷在床。前头衙门这般大动静,都没能醒来。
今日一醒来,就听闻萧将军来了,硬是让人背着过来,一句“萧将军,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愣是让一直不敢相信,得过且过的百姓们,直接跟着呜呜大哭起来。
“大人,萧将军回来了!”百姓纷纷对着困城县令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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