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一幅不成功便成仁的模样,高举辞官奏折,手臂都不晃一下。
几个重臣,前几日刚跟皇帝讨论过油方子的,也分了几斤油带回去的,这会儿也只能苦笑着相视一眼,无奈站出一人来,急皇上所急。
某重臣先向皇帝告罪,然后走到宋问那边,好言相劝,说小小年纪,干嘛辞官,要为天下百姓啊。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嘛,怎么会是一无是处呢。
“宋大人,可千万不能妄自菲薄啊。”
另一重臣紧跟着着出列道:“是啊。宋大人前几日献上油方子,此等利民之举,功绩朝廷和皇上都记下了,只等着时机成熟,论功行赏啊!万万不能再提辞官回乡啦。我们几个老臣,都气七老八十了,还不是为朝廷鞠躬尽瘁?”
然后回头就开始责问礼部:“礼部,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改建衙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不超出品级,想怎么改怎么改。何况只是后宅,与皇上赐下的宅邸也是无甚不同。若不是如今国库空虚,皇上定是要为宋大人赐下宅邸的。”
这、一个县令赐下宅邸?
肯定不行啊。礼部一合计,祖宗可能这规矩,那还不如让宋问去折腾那衙门后宅呢,当下只能憋着气,瓮声瓮气让宋问回去写份单子递到礼部,只要不超出品级,他们就批准了。
总之,宋问大获全胜,荣誉回了衙门。
第18章
宋问自诩是见好就收之人,递上礼部的单子中只罗列了会进行修改建造的为后宅内院的墙面,以及外墙内侧。
大朝上宋问辞官的威慑还在,礼部草草扫了一眼,也没多为难,只让宋问再补上说明,对墙面如何进行改造修葺。
宋问生怕夜长梦多,当场提笔就补上一句:在墙面安装木架子。
礼部:“……”
最终还是盖章答应了。
从礼部出来,宋问直奔将军府。当初可是萧略和皇帝死赖着让自己留下做官的,如今有困难,可不嘚要找萧略?至于皇帝,那不是非大朝的时候,宋问一个县令进不去么。
深宫里头的皇帝:好险躲过一劫!
萧略倒是正好在将军府。也是,他自从被召回京城,倒是没什么差事,左右不过一月两三回去城外京师营地指点练兵,其余时候也就闲在将军府。
这会儿正跟苟头对练。
拳拳带着劲风,飞身一脚便是嘭的一声,看上去实在是酣畅淋漓的潇洒英气,只是那拳拳到肉的架势,砰砰砰的,每一次出腿,好看之后,就是苟头落叶般萧瑟地飞出去,若是那惊世绝艳的姑娘便也罢了,能起个怜香惜玉之心,偏偏是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苟头……
宋问只眼睛倒是看得舒服,只那声儿听得他肝颤儿,脸上肌肉都纠了起来,眯了半边眼,大有但凡不对,撒腿就跑的架势。
“将军,宋大人来了。”苟头再次被踹飞出去,没等萧略欺身上前,赶紧喊了句,宋问肯定自己瞥见他眼底有希冀的光芒。
宋问好笑,左右这会儿停下了,也就不紧张了,舒心展颜。
萧略收了架势,回身见果然是宋问道:“一下朝,你便着急回了衙门,不是回去写单子送往礼部了吗?怎么,礼部那边不认?”
“不是。”
宋问摇头道,“单子礼部已经盖章。只是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来此是想来问问将军可有好木匠介绍,我想请一个到衙门做工。”
问一个将军,有没有木匠介绍?苟头觉得也就宋问干地出来这事。之前宋问对萧略说让他留下做官就一个条件,便是将军下嫁宋家——这事儿萧略与他们几个亲信说过。之后宋问来将军府实在频繁,有点好东西就巴巴送上门来,比如绿豆芽、油方子等等。对了,上朝也特意早早出门与萧略来个偶遇,一道上朝。
思量太多的苟头,骤然惊恐!这宋问不会真看上将军了吧?!
萧略没苟头这么会想,立马答应说:“阿二从军前就是村里的木匠,后来从了军,才丢下了这门手艺,你若放心,可以让阿二试试。”
这样当然好啊,宋问忙点头,许是说到他心坎里了,眉眼都含着笑。
苟头越打量宋问,越是心惊。
“苟头,阿二在何处?你去把人叫过来。”萧略回头吩咐苟头。
却是苟头正心慌意乱着,脑中只想着萧略堂堂大将军要下嫁宋问了,嘴一秃噜就回道:“是!宋夫人……”骤然瞪大了眼,双手死死按住嘴巴,像是被惊着的贼,怂着肩膀,恨不能缩成一团。可怜他壮成一座九层塔,腿长那是有七层,缩是缩不了的!
“嗯?”萧略茫然,“宋夫人?谁?”
苟头慌乱摇头,眼神乱窜。
宋问一看苟头那样子,时不时拿小眼神瞥自己和萧略,那句宋夫人说得是谁可以说是很清楚了!不过看破不说破,毕竟对方都快吓死了!
萧略对苟头这般浮躁举动非常不悦,脸直接就黑沉下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厉声道:“苟头!”
“到。”
苟头立马站得笔直,满身肃穆。
萧略沉着脸道:“去叫阿二过来。然后去做一个时辰的对战。”
“是。”苟头迅速离开,须臾之间已然从亲信变成了军令如山的兵。
宋问心中对萧略和整个将军府都有了新的认识,便是萧略平时气势惊人,但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除了初见那会儿,后来都算温和。今日这般模样,怎么说呢?宋问忽然觉得宋夫人也许可以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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