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那说明原身最后那半条命也就没留住,许他本身也就不想留。不想活的人,这世上凡草凡药的,怎么能留着住命。
既然你不想活,那就让我活吧!宋问接受的很平静。
“这是哪里?”宋问把当务之急的问题先问问清楚。
阿眠一听这问题,又立刻精神起来,生气说:“少爷是忘了吗?那日你冲出去,叫一骑大马的撞了,那骑大马的还是个大将军呢,一匹马都控制不了,做什么大将军……这是那将军府里,是他撞得少爷,可不要好好照顾少爷。”
少年啊,你这赖人的功夫也是厉害!
宋问想了想,发现原身一冲出去,就叫马蹄踹了脑袋,直接晕乎过去了,还真没注意骑马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这不重要,先不管。
“我娘呢?”
阿眠顿时忘了生气,一脸难过说:“如今眼见着要天热,老夫人……那将军说少爷不知何时能醒来,就停灵七日,然后做主让老夫人先葬在了京郊外的一出山上。说是等少爷醒了,再选个吉日,送老夫人回乡。”
这将军真是个好人啊!宋问感慨
。
第2章
顺便,阿眠还告诉宋问一件事。
当日原身听闻母亲太过激动直接没了命,曾摔官帽、扯掉状元袍,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叫御史在朝堂上参了一本。
这御史道是:
那宋问刚中了状元,还没派官,就这等目无皇权,以后还了得。更甚至,将白骨、鲜血与官衣官帽挂钩,这以后大理朝莘莘学子如何自处!皇室当如何自处!国将不国,民将不民啊!
阿眠说得口沫飞溅,仿佛亲眼站到朝堂上听了这么一遭,宋问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坏了,不会自己一醒来,就要被砍头吧 ?
“还算那将军有良心,据说是将军与皇上说,少爷因为母亲过世太过难过,自责引发失智,才会这般作为,更是直接差点一命呜呼。”
阿眠浑然不觉宋问担忧,一脸喜气说,“皇上最后也没追究。说不定皇上本来就没想追究,那将军刚好提了罢了,哼,竟白白叫他占了少爷人情去。不过他骑马伤了少爷,理当照顾少爷,正好!”
额,少年,你怕不是要赖人将军一辈子。
宋问也不知道如今这大理朝的朝堂是什么状况,根据过往影视剧、小说的描绘,那朝堂可没那么简单,几句话就不追究?也许……这将军有点猫腻。
不过眼前要解决的是这状元问题,自己醒来,估计接下去就是派官。虽然原身母亲刚过世,但大理朝守孝一说,却是仅仅指三年内不得嫁娶,于仕途却是无碍的。因为要送母亲尸骨回乡,这头年派官很可能是少原县。
不管是少原县还是哪里,宋问都不想做官。
首先做官,党派纷争太多,他一点都不想牵扯,随便一句话,就被插刀的这种“职场”;其次,原身中的状元,肯定才学出众,刚宋问试过了,脑子里倒是有那些读过书的印象,但用嘛,百分百会露馅。这问题就大了,好点的也就是说他摔坏脑子,坏点的估计就说他中邪了。古代中邪,也是要命的大事。
该撤的时候,就赶紧撤吧。
“阿眠,我做不了官了!”宋问转头看着趴自己床边的小少年,一脸正经说。
阿眠惊讶长大了嘴,不知是没明白还是不想明白:“啊?”
宋问说:“我醒来就觉得脑子坏了,我恐怕是失忆了。”
“失忆?”阿眠惊到跳起来。
宋问沉重点头:“是的。就是不记得事儿了。”
“可、可少爷记得阿眠啊。还有,还有老夫人,少爷刚不是还问老夫人如何了吗?”阿眠不肯相信。
宋问垂下眼睑,一幅难过的样子:“我记得你们这些人,偏偏脑中半点读的书都没有,我连殿试自己写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这个样子,要是去做了官,万一叫人以为我无半点学识,是舞弊中的这个状元,那我有何颜面面度爹娘,还有我那不知去向的妹妹!”
阿眠急的团团转:“怎么就不记得了呢?少爷三岁没读过书,便能回答先生的问题,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宋问挑眼望向小少年,黑白分明的眼里落下泪来,悄无声息的顺着因为病重消瘦的脸颊往下掉眼泪。
“不……”
阿眠慌了,张嘴结舌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踟蹰半响,才找回声儿来,他蹲回去,缩在宋问脑袋边上,小心问,“少爷,那怎么办啊?”
宋问直接在枕头上蹭了蹭脸颊,收起戏精的眼泪,叹气说:“只能自请辞官回乡。”
“少爷不记得念过的书,回乡、回乡还能做先生吗?”阿眠为难又企盼道。
“怕是不行了。”宋问说,“这回估摸是伤到了脑子,日后都不能做学问了。回乡恐怕要种地了,不过阿眠你也说我聪慧,虽然没种过地,但学起来肯定很快。”
到底是怕太逼着阿眠少年了,宋问良心发现给了点希望。
阿眠无师自通,狐疑说:“少爷聪慧,不能重新读书吗?说不定不等派官,少爷就又能读书了呢?就算不能,少爷随便学学,别露馅不就好了。”
额……
宋问坚定摇头:“不行的。你想想我从小读书,读到至今,才能考中个秀才。如何能在派官前就学起来?何况派官外地还算好的,要是被留在京城,朝堂之上,一字知错都是要砍脑袋的。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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