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原本安静伏在盛黎膝头听着他们说话,听到此处却是忍不住了,他看向盛黎,一双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盛黎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夏添爪子微微收紧,这么算来,昨夜倒是便宜了那帮人。
“来多少我们抓多少。”盛黎像是在回答队员的控诉,又像是在安抚自己的小狐狸,他语气寻常,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夏添随之跟着叫了一声,听在门边的队员耳中倒像是在应和他似的。
“嘿队长,你这是上哪儿偷的小狐狸崽子?像是能听懂你说话。”队员有些好奇地探头望了望,却被盛黎挡住了,他不由得嘟囔道:“你也不怕大狐狸来找你的麻烦,要知道这盘龙山上的狐狸可是最护崽子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是自愿跟着我走的。”盛黎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东西,眼底浮出一丝温柔笑意。
“这么大的小狐狸崽子最是黏父母的时候,怎么可能自己愿意走?”队员却是丝毫不信,开玩笑道:“别是队长你拿着肉干去偷摸回来的吧?”
哪怕知道这人是在开玩笑,夏添也听不得旁人这么说自己饲主,他忙不迭抱住盛黎手臂,整只狐狸都贴了上去,又是摇尾巴又是舔指尖,活脱脱一只卖乖讨好的小崽子。
“奇了!”那队员看得眼睛都圆了,原本想上前看个仔细抱一抱那只小狐狸,没成想对方却似乎十分抗拒外人靠近,一见他过来,立刻调转身形冲他龇牙咧嘴起来。
护林员对于盘龙山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爱惜,即便瞧着这只小狐狸对自己炸毛,也只觉得那副情状十分可爱,并不生气。
盛黎道:“这小狐狸认人,你赶紧出去。”
“出去就出去……”队员转头就走,开门的瞬间又转头朝盛黎笑嘻嘻地说道:“队长,看你在山上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对那只小动物这么有爱心,我瞧着这只小狐狸漂亮得很,可别是你捡回来的狐狸精啊!”说罢掉头就跑了。
盛黎笑了一声,将还在炸毛的小狐狸抱起来道:“可不就是只狐狸精吗。”
夏添如今没办法变作人形,只好以小狐狸的模样跟在盛黎身边,只是如此一来却难免有些沟通不便,纵然两人心意相通,经历这几个小世界的磨合又默契非常,到底也不能完全了解对方脑中所想,夏添有心说说自己在山上的经历,一张口就是唧唧一串狐狸叫,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趴在被子上望着盛黎。
好在他虽然无法口吐人言,却还听得懂,便乖乖趴着听盛黎说他在这盘龙山做护林员的日子。
“我当初在特种部队里,次次去的都是最危险的地方,又迟迟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后来受了伤,干脆选择了来盘龙山——据说这地方是野生白狐的最后栖息地。”
夏添一听盛黎受了伤,不免心中紧张,盛黎安抚道:“并不严重,夏夏也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对不对?”
两人命脉相连,一方若是受伤,另一方也不会好过,思及此处,躁动不安的小狐狸这才松了口气。
盛黎当初其实原本有着更好的去处,他是特种部队的精英,即便不再部队里,也自然有许多好地方等着他,但他却在众人或不解或嘲讽的目光中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来盘龙山。
盘龙山系位于国界最北处,其最高峰盘龙主峰坐落在一座不甚出名的五线小城市里,过去除了作为地理书上的一个标志,几乎很少被人提起。
但也正是因为它的不够出名,盘龙山的生态环境才被最大限度地保护好了,此处人烟罕至,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里栖息着许多动物,其中就包括野生白狐。
夏添十分好奇盛黎是如何猜到自己会在这里的,只可惜如今开口就是狐狸叫,只好先把疑惑埋在心底。
原本盛黎刚来盘龙山做护林员时尚算风平浪静,即便有上山偷猎的人也不过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因为盘龙地势奇险,且海拔高气候变化大,一日之内一山上下能过四季,寻常人根本没办法与之抗衡。
然而这两年,前来盘龙山偷猎的人却一拨多过一拨——起因就是那所谓的“龙鳞”。
盛黎试着给夏添比划了一下,“纯白色鳞片,大概比成年人巴掌还大些。”
若单是有鳞片,或许只会引起生物学家的兴趣,可奇就奇在这鳞片出现在了黑市的拍卖会上,拍卖行信誓旦旦地称之为“龙鳞”,并且当着众人的面用五分之一的龙鳞片粉末救活了一个手脚都被打断、出气多进气少的人,对方服下“龙鳞”后,原本被打断的手脚竟然肉眼可见地复原,当日便恢复如常。
“龙鳞”横空出世当即震慑众人,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龙鳞是从盘龙山上带下来的,在盘龙山上,还盘着一条真正的龙。
没人知道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也没人知道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可“龙鳞”却如同暗夜放光的明珠,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抱着这样的念头,无数人涌向了这座曾经宁静的山峰。
夏添不免想起那个队员先前说的剥狐狸皮的偷猎者,心中明白了大半,所谓贼不走空,这些偷猎者在盘龙山没能找到龙鳞,又如何愿意空手而归?想来他们便将满腔邪火发在了山上,盘龙山多年没被外人涉足,山间奇珍不计其数,恐怕从此就遭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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