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林一笑, 他没有说是,但面上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一切, 道:“我劝是还是赶快束手就擒为好, 说不定还能留下条命来, 不然……”
说到这的时候,屋子外头也传来了一道和屠林如出一辙的肃声厉喝:“尔等速速放下武器, 顽固抵抗者,一律杀无赦!”随后便是一阵阵喊杀和惨叫声。
董昌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山寨完了。官兵既然已经进了寨子,说明外头的暗哨和巡逻队已经被解决, 山寨里虽然有百余口子人,但除去在山下办事的,外头警戒的,只寨中如今不过六七十口子,又是在睡中被偷袭,必然是抵抗不了那些官兵的。
但董昌不想死。虽然外头那官兵说什么放弃抵抗者不杀,但他却知自己手上人命无数,就算现在不死,将来被抓紧官府里,也是要按罪处死的,所以,他决不能束手就擒。
想到这,他当机立断,一把将苏白朝着屠林和阮堂狠狠推去,而后转身撞开身旁的窗户就跳了出去。他的屋子后头就是寨墙,但无人知晓,他曾在屋后寨墙的一处留了一个十数寸宽窄的墙洞,就掩在杂草之后。
只要从那墙洞而出,便可离开山寨,直往深山中去。虽然深山中多危险,但却也极易藏身,总比就此认命等死的好。
阮堂原本一直举着十字弓对准着董昌,见董昌竟然将苏白朝他们推了过来,怕误伤苏白,忙放下了十字弓,和屠林一起将人接住。
苏白捂着被掐的青紫的喉咙不住的咳嗽,却焦急地道:“不能、咳、不能让他跑了,不然,咳咳,我就没有办法、指正蒋家买凶杀人了。”说着他还便想要去追董昌。
屠林接住苏白后,见董昌要跑,忙冲到了窗边,就看到董昌从寨墙下一个只能容一个而出的孔洞之中钻了出去,随后转头对阮堂和苏白道:“我去追他,你们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外面正乱着,等官兵叫门再开。”
董昌屋子的大门极为结实,门外叫门的土匪见董昌久不回应,又砸不开大门,只得是离开了。如此阮堂和苏白只要安心藏身在净室之中,等到官兵搜查到这,在打开门言明身份,便可安全无虞了。
说罢屠林也不等二人回答,不再耽搁,当即跳窗而出,朝着董昌离开的方向而去。
就算苏白不说,屠林也是不能任董昌就这么逃走的,自己今日带人毁了他的山寨,董昌又怎么可能不报复他,为了一家人日后的安宁,他也是必须要把那董昌抓住的。
这黑虎山屠林虽然是第一次进,但他前世也曾有过数次的丛林作战经验,倒也不至于晕头转向,他还寻着一些细小的痕迹,如被折断的树枝,被踩烂的草叶等,很容易就确定了董昌逃跑的方向,径直追了上去。
另一边,阮堂在屠林离开后扶着苏白坐在了椅子上,又去外间里倒了茶水给他。虽然他不放心屠林一个人,但屠林既然要他留下,应是有一定的考量,且苏白也需要人照顾,他自然是不会违背屠林的意思。
不多时,正当阮堂和苏白翻看着从董昌床下发现的木箱里的账册和书信的时候,门外便由远而近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喝道:“一间一间的查,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绝不能让一个土匪逃脱!”
阮堂便同苏白起身,两人走出净室,待打开了门,便看到外头已满是披甲执枪的士兵,其中还有一个头戴红缨盔手持长剑的将士,正指挥着士兵到处查看。
阮堂和苏白二人一出来,立刻就被发现了,立时唰唰的枪尖刀刃都对准了他们。阮堂忙自报身份,言明自己乃是竹溪村屠家之人,苏白则是不久前被掳上山寨的,二人都并非是这寨中的土匪。
那红盔将士将信将疑,虽然他在出来前的的确是被告知,有那报官之人的家弟夫妻两个,已于前日先行来到匪寨探路,让他们注意些,不要误伤了。但此刻听了阮堂所说,却只见其一不见另一个人,不免心下疑惑,便对阮堂询问。
阮堂便又将董昌如何从他们手中逃跑,屠林独自去追告知了那将士。
一听董昌竟然跑了,那将士不由皱眉。待问了阮堂那董昌何时跑的,往哪里跑的之后,当即便指派了几个属下去追。
而对于阮堂和苏白,他虽然是暂时信了他们的话,但眼下却也不能任由他们在山寨中行走,便让两人还是待在董昌的屋子里,还留下了一个士兵守着。阮堂和苏白自然没有意见,刀剑无眼,若他们在外头乱晃,说不准就会被哪个立功心切的小兵当成了土匪,毕竟也不是人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阮堂和苏白这一等,便等了有小半个时辰,然而他没等到屠林,却等来了一个报信的小兵,对他道:“你家夫君已经回来了,正在前头演武场,他有事要你们帮忙,请你们赶快过去。”
阮堂一听立刻惊的站起,顾不得问发生了什么,忙和苏白一起玩演武场赶去。待到了演武场,就见屠林正蹲在一个平躺在地的人的身前,那人穿着一身士兵的服装,但胸口处却已是血红一片,正不住地哀嚎着。身边除了屠林,还围着几个同样的士兵,刚刚同阮堂说话的那位红缨盔的将领也站在一旁,还有一位一身黑蓝戎甲的中年男子,几人脸上俱是一脸沉重的模样。
阮堂和苏白二人走近了才发现,躺在地上的那名士兵的胸前从左肩到右肋下竟是有一条极长的伤疤,此时皮肉外翻,更是深可见骨,还不住的往外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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