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送上来了一壶上好的热茶,又给屠林他们报了菜名,但屠林没等他说完就摆摆手止住了他,让他将店里的招牌菜看着端上来一些即可,说完还丢了一块碎银子给小二。小二常年服侍一些大人物,平日里没少受大赏,但接到了屠林赏得银子,感受到手心里沉甸甸的重量,还是立时忍不住的喜形于色,当即应了一声,保证给屠林安排的好好的,让屠林放心,随后就麻利的退下,去后厨给屠林要菜去了。
等待上菜的功夫,三人喝着茶说话,但多只是屠林和那仆人说话,阮堂则是眉宇间笼着一抹淡淡的清愁,从一旁地窗户,怔怔地向外看去。又是半天的功夫,他们却还是一无所获。
屠林自然不会忽略阮堂,只是此刻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从桌子底下攥住了阮堂微凉的手,给与了些安抚。不想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阮堂的身子猛地一震,不由看向了阮堂,却见阮堂眼睛微微睁大,连嘴巴也吃惊的张开了些,出神地看着窗外的一个方向。
屠林顺着阮堂的视线看去,发现阮堂看的竟是一棵此时已经有些凋零了的桂花树,没看出那棵桂花树有什么特殊,便收回了视线,对阮堂道:“阿堂,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阮堂还有些愣愣地样子,他没有回答屠林的话,而是站起身,对屠林道:“我能去那里看看吗?”
“当然。”屠林自然不会说不,当即也跟着起身,同阮堂一起往酒楼外走去,仆人自也赶忙跟上。
屠林他们选的这个酒楼是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把角上,酒楼正门在屠林他们来时走过的南街上,而阮堂看到的那棵桂花树,却是在比邻的东街上,所以出了酒楼,他们又拐了个弯,接着走了百米左右的距离,才来到了那棵桂花树下。
走得近了他们才发现,桂花树的旁边便是一户人家的正门,之前被桂花树的树冠挡着了,他们竟一时没有发现。阮堂松了屠林的手,走进桂花树,抚摸桂花树粗糙的树干,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怀念之色,屠林见他如此,心里便想到了些什么。他抬头看去,就见大门悬挂的匾额上大书‘靖国公府’四个金漆大字。
国公府外自然也是有人守卫的,吸引屠林他们而来的桂花树离着又不远,所以屠林三人也就立时被那些守卫发现了。
“尔等是什么人,在此何故?”一个身着军甲的士兵就朝他们走了过来,面容严肃。
屠林看了阮堂一眼,见阮堂依旧在看那棵桂花,便抱拳行了个军礼,笑着对那小兵道:“在下与内人见贵府桂花树长势不俗,很是喜欢,便才驻足想要观赏一二,无甚其他之事。”
那小兵见屠林行为举止似是军中之人,不免有些意外,又见屠林眼神清明举止磊落有礼,而阮堂也像是他所说的那般,摸着那棵桂花看个不停,便暂且信了屠林的话,只是还是道:“国公府非寻常之处,尔等还是快快离去为好,莫要过多停留。”
见小兵语气缓和了一些,也没有马上就让他们离开,屠林便道了声谢,小兵微微颔首,而后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屠林走到阮堂的身边,道:“想起什么了?”
阮堂点点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在这棵树下玩过,我还收集了不少桂花,好像是要……要做……”阮堂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想不起他收集桂花是要做什么了。
屠林便指着大门上的匾额对阮堂道:“靖国公府,你有印象吗?”
阮堂看着匾额上的几个金色大字,迷茫地摇了摇头。看到桂花树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下子跳出了好多的画面和片段,但那靖国公府四个字,他却只觉得陌生至极。
屠林想到那不过几年就换了人的刑部侍郎,便对一旁因他们来到着靖国公府前,而神色显得很是紧张的仆人问道:“这处宅子,一直都是靖国公的府邸吗?”
仆人摇了摇头,却是小声道:“靖国公是八年前才得皇帝受封的,在这之前,这里原是前任大学士唐唯庸唐大人的府邸。至于大学士之前又是何人所居,小人便不知晓了。”
“阿堂,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印象?”按照阮堂年龄算起,阮堂被阮家夫妻捡到的时间,应该是这里还是大学士府的时候。
“唐……大学士……”阮堂没有回答屠林,只是重复着仆人的话,但他没有否认,那就是另一种肯定了。
找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些有用的线索,屠林不禁很是高兴,他还想问问阮堂,但因着他们刚刚一番又是指又是问的,已经再次引起了靖国公门口守卫的警觉,屠林便只得先将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道:“阿堂,咱们回酒楼里说吧。”
再这么继续站着,也未必能有什么收获,若是被守卫当作可疑分子抓了就不好了,所以阮堂没有拒绝屠林的提议,三人便再次回到了酒楼了。而一见他们又回来了,刚刚招待他们的小二差点喜极而泣,他已经给后厨下了菜单了,有些菜更是已经做得了,结果等他回来人却不见了,他还以为自己得自掏腰包付了那些菜钱呢,还好屠林他们又回来了。
屠林见小二一副又是后怕又是庆幸的样子,也知自己刚刚有些着急了,便解释了一下,又想着他们一会儿要说的话涉及到阮堂的身世,暂时不好让外人听到,便让小二给他们换一个雅间。小二只要他们能出现,将菜钱付了就很满足了,对于屠林的要求也是莫有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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