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倔。
许征给他夹了块鱼头:“多吃点。”
以形补形,以脑补脑。
希望许时吃了鱼头,脑袋能变得聪明点。
许时用筷子戳着上面的鱼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间半梦半醒的时候,许征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听见了许时的梦话:“不就是学习嘛。”
许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出声询问,许时紧接着又说了句:“可是我不想学,唉……头疼。”
一应一答,流畅自然,完全不需要外人参与。
哀怨的语气十分强烈,要是许时醒着,定是顶着张苦瓜脸。
许时连做梦都不忘这件事,可见对他的冲击有多么大。
黑夜里,许征不自觉扯了下嘴角。
辛酸中又透着好笑。
次日,早上王业萍说中午有事回不来,许敬言也在单位里,让许征领着许时上外面随便吃点。
才九点,在客厅里的许征就看见许时抱了个玩偶跑了出来,直到看见许征才站定,揉揉眼睛确认无误后,转回洗手间洗漱去了。
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许时坐到他旁边。
许征感兴趣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换成平时,许时能一觉睡到中午。
“做了个噩梦。”许时脸色不太好,面无血色比以往还要白上三分。
许征用眼神示意等着他往下说。
许时却不愿意开口再提,张开右手把脸捂着。
梦里可怕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梦见一觉醒来他哥消失不见,然后他还被人锁在了椅子上,面前摆着九门课本,一本本地过。
不学完,许征永远回不来。
把许时吓了个半死。
连忙跑出来一看,还好,许征还在。
两人差不多等到十点出的门,许时穿了件蓝色卫衣,胸口的两根绳一长一短,帽子很厚,反倒是脖子空空的,风不停往里灌。
许征忍了又忍,才没把帽子给他戴起来。
许时的身高比他矮半个头,许征的手搭在他肩膀正好。
手无意间蹭到许时颈间的皮肤,又软又嫩,还带着温度。
不冷就行。
这是许征的第一个想法。
周末经常能看见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街道上游荡,背着个书包,蓝白色的校服款式一样望去显著夺目。
其实不止周末,平时也见得不少。
许征不免想到了身旁的许时,恐怕许时也是其中的一员。
许时没察觉到许征的眼神,盯着路边小贩出神。
原来是个买冰糖葫芦的。
“想吃?”许征看见了许时眼里的渴望。
许时没回答,只是下意识舔舔嘴角,许征便知道这是肯定的答案。
要换成王业萍在这,肯定会说,“都快吃饭了,吃什么糖葫芦。”
许征倒没管那些,走过去给许时买。
这年头糖葫芦小串的五毛,大串一块,没后世那么多花样,可一口咬下去,就能品尝到幸福的滋味。
许征拿着两串糖葫芦回来,看见许时旁边站了个中年男人。
穿着整齐,看着三四十岁的模样,还戴了副眼睛,在这个年纪可算是风度翩翩、长相儒雅,他双目注视着许时:“你好,请问文照街怎么走?”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让许征下意识产生了危机感,说不上来是哪,总觉得哪里透露着古怪。
许征回到许时身边,不着痕迹地把两人隔开,主动解答道:“文照街,前面右拐坐三路车到市民中心下就是了。”
中年男人一愣,把目光转移到许征身上,露出个微笑:“多谢。”
“不客气。”许征同样予以礼貌性回应。
许征等着他离开,临走前,中年男人还不忘最后瞥许时一眼。
可惜许时从头到尾都没发现。
许时早在第一时间接过了许征手上的糖葫芦,撕开塑料膜,一口一口,左边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的,看着就想戳。
糖衣被许时咬碎,卡嗞卡嗞的声音,混杂着山楂果肉一块咽下去。
许征试着咬了一颗,里面的山楂酸得他牙都快掉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许时会觉得这个东西好吃?
“你不要给我。”许时夺过许征手上的半串糖葫芦,眯着眼睛享受着双倍的快乐。
冰糖葫芦吃多了的下场,就是许时中午只吃得下半碗饭,饭是无限量续的,以前许时来这家店吃两碗饭都不饱,如今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许时一边揉着鼓起来的肚子,一边同他开玩笑道:“好撑,要是妈在这里,肯定骂我不好好吃饭。”
“何止是你,连我都跟着骂。”许征搭腔道。
零食是他纵容买的,王业萍要骂也是骂他。
许时讨好地抱着他的手:“所以我还是喜欢和你出来。”
也就是许征能够无条件地纵容他。
许征知道这样不好。
可是他忍不住。
既然许时开心,偶尔一餐饭不好好吃就不好好吃吧。
许征刚一转头,隐隐约约瞅见个人影,欲盖弥彰地穿了件外套,低着头。
许征凭借他过人的记忆力将那人认出。
不就是前面来找许时问路的人吗?
他想做什么?
跟踪他们?
52书库推荐浏览: 快乐喷泉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