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先减少接单,剩下的我来想办法。”许征说完挂断了电话。
成例。
这个名字他记下了。
从关乐到迁丰的运输线,向来平坦稳定,每隔三天,会有车队从矿上拉煤再运送到厂内。
和他们签订协议的货车公司原先合作地好好的,现在不惜高价违约金也要毁约,想也知道是成例的手笔。
许征先是打电话给尤志,问问他那儿有没有车能运。
尤志表示爱莫能助:“我问过了,只要一听是到迁丰的路线,没一家敢接,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样吧,我手里还有辆货车,你先用着?别断货了。”
尤志的货车载重二十吨,从关乐到迁丰一来回就要一天,这二十吨的量远远不够。
“算了,我再想想。”许征拒绝了他提议,并承认道,“是啊,得罪了小人,怎么,你怕了?”
“笑话,我是谁?你就是得罪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尤志积极表态。
自从上次许征下矿后,尤志心里,两人就是过命的交情。
只要他能帮的,他义不容辞。
尤志压低声音安慰他:“你也别灰心,要实在没辙,我去问问我爸。”
尤志出来的时候,曾对他爸放下狠话:我不靠着你,也能闯出一片天。
尤广宏也被他气着:你就是求老子帮你,老子也不帮。
男人的脸面至关重要。
但为了许征,尤志还是能暂时不要一会儿脸。
许征在外跑了一天,还是没结果。
天色渐黑,他朝家中走去,一进屋被许时吓了一跳。
许时竟然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前看书。
看的不是包着课本皮的漫画书,而是货真价实的课本。
许征摸了摸他额头,不烫,没发烧啊。
许时闭眼靠在他腰上:“别动,让我休息会儿。”
看了一整天的书,许时浑身难受,只有靠着许征的时候,能得到片刻休息。
许征的手贴着他的脸,语气放缓道:“这么努力啊。”
“答应了你的事,要做到。”许时睁开眼,神情坚定。
许征说过的话,许时原封不动地照搬。
许征奔波一天的疲倦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手贴着许时的脸舍不得松开。
这么乖的弟弟,他可不能让给别人。
“你继续看,我去洗澡。”许征在精神上支持他。
许时按住胸口,强忍胃里的恶心,干呕两声。
他觉得,他反胃地快变成孕妇了。
许征浴室的泼水声正好掩盖了许时的干呕。
打了洗发水,指腹贴着头皮充分揉搓,头发上很快起了满头的泡泡,舀一杯水冲走泡沫的时候,许征突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虽有些破釜沉舟的冲动。
仔细一想,越想越可行。
就这么办。
许征继续冲去头发上的沫,耳边传来一声许时的干呕:“呕……”
许征手一抖,水直接泼在脸上。
洗发水进到眼睛里火辣辣地疼,他连忙用清水洗眼睛。
许征知道,嘲笑人是要遭报应的。
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
许征出来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许时看见后愣了好久:“哥,你哭了?”
“没有。”许征拿起电吹风吹头发。
“不用那么感动的,真的。”许时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感化了许征,让他躲进浴室偷偷哭。
早知道,他就不那么努力了。
“你说什么?”许征按下开关,前面吹风机在耳边呼呼响,没听清。
许时的求生直觉让他选择了守口如瓶:“没什么。”
许时学了一天,站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水烧开后,浑浑噩噩地进了浴室。
许征洗过的浴室还攒着热气,许时洗得很快,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扒开浴室的门,睡衣胡乱套的,半边肩膀露了出来。
“脸怎么这么红。”许征看一眼就发觉不对劲。
许时眼里只有床,走到床边,扑了下去:“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你头发还是湿的。”许征刚说完,睡在床上的许时已沉睡不醒,他想了想把线牵过来替许时吹头发,“也不怕头痛。”
吹风机制造的巨大声响都没能把许时吵醒,头发吹到全干后,有些炸开,随意散落在许时脸上,纯稚天真。
许征把被子扯到他身上盖好,躺床上的许时只露出个脑袋,乖巧极了。
许征看了会,刚想留他一个人在下面好好睡,睡着的许时主动往里滚了滚,空出边上一大半位置。
睡着了的许时也不忘用实际行动挽留他。
许征如他所愿,睡到了许时身旁。
许征一躺下来,感受到热度,许时自动往他这边靠。
转身、伸手、搭腿,一切都做得无比自然,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许时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许征身上,许征腾出另一只手把许时弄乱的杯子重新给他盖好。
许时的脸埋在他肩膀处,完全信任的姿势。
许征暗下决心,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为了许时,也值得。
“早上好,早上好。”一大清早,许敬言养的鹦鹉就在那儿叫。
经历了许敬言一天的不懈努力,鹦鹉终于学会说了第一句话: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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