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一怂, 飞快摇了摇头, 小声答道:“不考虑了。”
许征被他招得有些手痒。
忍无可忍在许时脸上极其克制地揉了一把。
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年关将至,最近一段时间一家人都变得忙碌,大包小包的年货往家里提,打扫卫生,大大小小的屋子从里到外都得擦干净。
王业萍丢了他们一人一块抹布,让他俩把自己屋收拾清楚,晚上她检查,不能发现半点灰。
许征刚放假回来不久,屋里基本上都是许时的东西,许征把许时手里的布拿过来,分配道:“你把桌上东西收拾清楚,剩下的交给我。”
许时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不爱动弹,更不用提让他打扫。
再怎么说也是新晋男友,许征刚好能发挥他的洁癖,把他俩的居住空间彻彻底底清扫一番。
书桌看着乱,实则乱得很有规律。
许时花十几分钟就收拾完了。
没活干的许时捡起擦得满是灰的抹布:“我帮你去洗洗。”
许征让他放下:“我就是怕你手冷你还想去洗抹布?”
“对我这么好呀?”许时笑嘻嘻道。
许征淡淡反问:“以前对你不好吗?”
从之前到现在,许征的态度一如既往。
不会特意地因为他们的关系而产生改变。
许时仔细回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三分钟后,许时又溜达回来:“你放心,我烧了壶水,不冷的。”
许征赞赏地瞥了他一眼。
还挺机灵。
除夕晚,电视开着放每年必备节目,年夜饭看着丰盛,实则吃不了几口就饱了,鸡鸭鱼肉什么好吃的都往桌上摆,连个素菜都难见。
一大盆卤蛋每人碗里发两个,还必须得吃完。
年夜饭不在于吃多少,而在于吃得久。
许征吃饱后没急着离桌,而是随意夹了些菜,慢悠悠地吃着。
过年独特的氛围,全家团圆的气氛,总让人对这餐饭格外珍惜。
“啪嗒。”一不注意,许时手上的筷子没拿稳掉落在地。
大过年的,王业萍难得没骂他,只是叮嘱道:“小心点。”
许时乖乖钻进桌子下把地上的筷子捡起来。
起身时果然撞在了许征掌心,要不是他用手遮了一下,许时脑袋就得磕到桌子边缘。
许时没撞疼,悄摸摸看了许征一眼,许征装作无事般收回手,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等许时从橱柜里拿了新的筷子,简单地摆在碗边,也不动筷。
想必是和他一样吃饱了。
许时闲着无聊,在餐桌底下的手胡乱摇晃,撞到许征手背好几次。
许征干脆用左手抓住了许时作妖的手,在餐桌下十指紧扣。
许时果然不再捣乱,夹了块肉放碗里继续啃,被这么一吓,甚至成了左撇子。
筷子用得极其不顺手,许时只能把头低得不能再低,都快埋进碗里。
千万别被发现。
前面眼神还飘得厉害。
现在连头都不敢抬。
许征握得不是很紧,只要许时想,随时都能挣脱开。
可许时没有。
同样的,俩人同时爱上了这种感觉。
在某个黑暗的小角落,偷偷地,宣誓他们的关系。
王业萍举起玻璃杯,突然开口才让他们两个同时吓了一跳,紧握的手顿时松开。
“来,为过去的一年干一杯。”
许征不自在地举起杯中的饮料。
许时则是一口把橙汁喝到底,压压惊。
许家没有守岁的习惯,吃完饭不想看电视就回屋待着。
关上门,隔绝客厅的声音。
许时晚饭吃得多有些犯困,洗了个澡出来就开始打哈欠,等到许征从浴室里出来,许时在床上睡着了。
被子只盖了一半,腿露在外面,也不怕着凉。
许征扯过被子,把人重新裹好,不想惹醒了许时,许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吐出的腔调带着强烈的鼻音:“你还不睡啊?”
“这就睡。”许征把灯一关上了床。
许时躺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余热,温温的。
关灯的那一瞬,陷入短暂昏暗,许时不知是做梦还是下意识的举动,凑上前来在许征唇边亲了一口:“新年快乐。”
快得来不及回味,只知道很暖很软很烫。
烫得心在烧。
第七十五章
关了灯, 许征分辨不出许时醒没醒, 随后的许时再无动静, 静悄悄的,独自缩在床边靠墙的角落。
撩拨完就跑的感觉,许征心头无限发痒,偏不能把人硬生生晃醒, 悄声咬了咬牙, 自个儿受了。
以后有他算账的时候。
晚上十二点,刚睡下不久的许征被窗外振聋发聩的鞭炮声吵醒, 声音响而近,仿佛贴在你耳边放,好似下一秒鞭炮灰就能炸你脸上。
许时同样被震醒,第一反应往许征怀里钻,嘴上抱怨着:“好吵。”
许征替他捂上耳朵,说话声音掩盖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别说许时,他自己都听不清说了什么。
一阵接一阵的鞭炮声响,喧闹嘈杂,燃烧过后的炮灰味顺着窗户钻进屋里, 带来十足的烟火气。
窗外短暂的火光照亮屋内, 许征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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