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这番态度明显就是:我错了, 下次还敢。
许征也感到棘手。
他还能怎么教训?
许时是他弟的时候他还能毫无顾忌把人抓过来揍一顿。
现在许时成了他男朋友。
打不得骂不得,气焰反倒更加嚣张。
“你, 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许征老半天才憋出一句,“别面对我,对着墙。”
许时转过身待在墙角:“哦。”
过十分,许时问:“反省多久呀?”
许征掐了个时间:“到九点。”
又站了一会儿, 许时提出:“我腿酸。”
“……”许征没说话。
许时再度诉苦:“坐了一天车好累哦。”
许征心硬道:“好好站着, 不许说话。”
隔了好久, 没传出声音, 许征还专门跑到许时旁边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许时不悦。
“……”别的事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
八点零一,许时往床上一趟:“我累了。”
许征满是无奈,想起了小时候,许时因为皮,经常被王业萍骂,今天打破个杯子明天弄脏面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一顿又不至于,可骂了许时不往心里去,为此,许时隔三差五地被抓去罚站。
许征就是监督他的那个人。
许时偷懒、没站够时长,这些事许征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如今故技重施。
许时趴在床上装睡,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许征的反应。
许征起身,从他旁边经过,丢下一句:“我去洗澡。”
能怎么办呢?
还不是,放过他。
许时刚沾床没多久,许征洗个澡的工夫,出来人就睡着了。
看来是真累了。
许征把人唤醒:“躺好,别趴着睡。”
“嗯……不行,还没洗澡。”许时只是趴在被子上面,没钻进被窝。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许时睡得晕乎乎又跌了回去,怒而骂道:“操,不想动。”
许征在一旁用毛巾擦着头发,撇过头问:“想我帮你洗?”
一听这话,许时用力揉吧两下眼睛,飞快从床上起身,头也不回地溜进浴室。
许征没忍住笑了下。
某些时刻,许时的脸皮比任何人都薄。
某日,尤志刚从健身房回来,撞见了在客厅拆零食的许时。
尤志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许时举起包装,难得大方道:“吃吗?”
“不吃。”尤志使出极大定力克服诱惑。
许时吃得肆无忌惮,令尤志看了眼热,眼里闪动着一种名为嫉妒的光芒。
许时问出近日来心中的困惑:“你这几天怎么都穿黑色的衣服,这么酷?”
“最近长胖了,黑的显瘦。”尤志给的理由再真实不过。
许时惊讶地连手里的薯片都掉了,还能这样?
这段日子,尤志过得极其惨淡。
身心受折磨,日子过得苦也就算了,许征和许时这对狗男男还老在他面前晃。
尤志觉得自个儿苦成了地里发黄的大白菜。
许征自认为在尤志面前已经算克制,只能说心中有鬼,万物皆是鬼。
许征白天去矿上监工,忙到深夜才回来,为了尽快进行开采,实行24小时轮班制,越早完工,效利越大。
好在此时的煤价还处于上升初期,价格仍在不断飙升,未到达饱和点。
许征还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完工。
许时白天就在屋子里待着,苦夏,尤志家装了空调,让许时乐不思蜀,把空调温度调低,成天盖着个棉被睡觉。
享受了两天,许时不免觉得无聊,趁晚上的时候问许征:“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许征这时才交代实情:“我估计,要在关乐待上一个暑假。”
“哦?”许时瞪圆了眼。
大眼瞪小眼,许时很快联想到:“难怪你当初说要去接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说好的一周内回来呢?
许时越想越气:“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哪可能呢?”许征想也不想反驳道。
许时用戒备的目光来回打量他。
果不其然,许时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不听不看不理,当许征不存在,和龟说话的频率都比他高。
尤志隐约觉察出其中的战火,出门的时候偷偷问许征:“咱弟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水土不服?”
“没,和我闹别扭呢。”许征单手扶墙换鞋。
他们两个堵在鞋柜门口,尤志小心地看了眼楼上,发现许时没出来,这才放心八卦道:“怎么了,跟我说说呗?”
许征抬头示意先出门。
路上,许征同尤志解释了事情的原委,无意中又秀了一把,听得尤志酸掉了牙。
“你弟可真粘你。”尤志有些羡慕又有些酸。
君宁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独立,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每次都是尤志主动贴上去。
试问,谁不想要一个甜甜的、会黏人的对象呢?
许征苦笑了下。
平时是挺享受的,可一旦怄气,那滋味更加不好受。
走到岔路口,即将分道扬镳,尤志停下脚步,大力拍在许征背上,信心十足:“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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