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走了,再忍一晚。
许征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许时还没醒,他一点点把许时的手指掰开,小心翼翼将禁锢了一晚的手抽离。
没醒也好,等会走的时候就不会闹了。
许征没发觉的是,在他转身的同时,许时暗自握紧了空落落的右手,头略微往墙壁那侧倾斜。
等听见门锁落上的声音,才翻了个身,只剩下背影。
许征独自出了门前往火车站,等待了二十分钟后开始检票,他排在陇长的队伍中随着人群缓慢移动。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打了个哈欠,强劲的困意来袭。
许征一上火车,找到自己的位置,把包放到内侧,靠窗就睡。
耳朵里伴随着火车行驶在轨道上发出的空隆空隆响声和周围人的交谈,声音从清晰到模糊,逐渐睡去。
许征一睁眼,就听见喇叭里传来的提示声:“列车已到达关乐站,请前往关乐的旅客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惊醒过来的许征连忙拎起包下了火车。
好险,差点坐过站。
刚出站就看见尤志那张笑得傻兮兮的脸,正冲他挥手。
许征朝他走去,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在这儿接人呢。”两人的相遇纯属巧合,尤志问起许征最近的情况,“怎么,三百吨煤这么快就卖完了?”
“不仅卖完,而且还不够。”许征说出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
尤志听罢惊得合不拢嘴,向许征确认道:“真的?”
“真的。”许征表情真挚,没同他开玩笑。
“可以啊你。”尤志兴奋之下给了许征一锤,他辛苦挣扎的煤矿可算得救了。
许征险些内伤,默默拉开和尤志的距离,神情不善:“滚。”
“嘿嘿对不住兄弟,一时激动。”尤志搓搓手在那儿傻乐。
许征没眼看。
太傻了。
突然,尤志身体往前倾,背后被人捶了一拳,实打实的力道,许征都能听见声响。
“哪个孙子暗算我?”尤志怒气冲冲回头。
“表哥。”尤志身后冒出个黄毛少年,穿着朋克,身上七七八八的链子挂了不少,眉宇中洋溢着张扬不羁。
“原来是你小子。”尤志话语中毫不掩饰的嫌弃。
接着给许征介绍道:“这臭小子是我表弟,尤信,来我这儿避难的,这是你许哥。”
尤信毫不见外地对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许征冲他点点头。
看来尤志此次接的人就是他。
人接到了,尤志也把尤信抛到一边,哥俩好地搭上许征的肩:“来,咱们好好聊聊煤的销路。”
“你弟呢?”许征抽空问。
尤志满不在乎:“他自己会跟上。”
两人从车站转移到尤志的书房,许征一边泡着茶一边和他介绍煤炭在迁丰的销售状况,势头红火,热度只增不减,照这么发展下去,尤志的矿不日就能恢复开采。
许征甚至有拉尤志入伙的打算:“你入股的话,利润我们可以平分。”
尤志一时间不能做决定,犹豫道:“我再看看。”
许征构想的宏图太过美好和宽泛,让尤志无法确定其真实性,况且就凭两次生意接触,贸然入股太过危险。
“行。”对于尤志的选择,许征并不意外,证明尤志还没傻到那个程度,对人还保有基本戒心。
“既然如此,那我们来商量一下供应线的问题。”煤一卖完许征就得来趟关乐,这也不是事。
前期的试水让许征有了信心,如今正是扩大规模的时候。
两人一番商量,尤志暂时决定每周向许征提供两百吨煤,后期视具体销量而定。
许征熟悉尤志性情,这笔生意谈得十分迅速,几乎是一拍即合。
谈到最后,尤志向他保证道:“你等着,一个月后咱们要是能维持这个销量,我保证入股。”
许征欣然同意。
尤志住的地方是栋别墅,两人从二层出来,楼顶的水晶吊灯炫彩夺目,装潢融合了欧式古典风和传统中国风,从头到尾彰显着一个字:壕。
沙发是真皮的,扶手是镀金的,就连柜子里摆的古董花瓶都价值不菲。
尤志现今的品味,和十几年后的他,如出一辙。
宽大的沙发上躺着个睡着的人,尤志的好弟弟尤信。
两人下楼的动静把尤信吵醒了,他睁眼后看着这环境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的目前状况,直到看见尤志,总算安心:“表哥,你可算出来了啊。”
“每次一遇上你准没好事。”尤志懒得搭理他,转头对许征说道:“走,咱们捏脚去。”
回想起熟悉的足浴城,许征变了脸色,抓着他手臂,义正言辞道:“好歹是你弟,你管管吧。”
他再也不想进那个足浴城了。
有了许征做说客,尤志勉为其难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说吧,这次又犯了什么事?”
“没啥,就打了个人。”尤信含糊其辞道。
尤志十分了解他:“不是你能惹的吧?”
“嗯,赵局他儿子。”尤信补充道。
尤志瞪他:“你咋不上天呢?”
许征本无意掺和进他们之间的家事,却经不住尤志向他抱怨道:“我跟你说啊,我这弟弟,从小就不成器,逃课打架总有他的份,学校里还收了帮小弟,捧着他做什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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