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跟原祈一樣,都是可憐蟲罷了,呵呵。
聽聞童桐無法接受,倆老便急了。
「他說甚麼了?」何元皓也扭頭急切地問。
何鎮東瞟了何元皓一眼,眼神又回到童桐身上,能清楚看見騰岳炎的雙眼還是沒從童桐身上挪開,甚至感覺呼吸都停止了的錯覺。
童桐一直不敢將眼神從窗外往車內挪動一分,哪怕已經感受到騰岳炎一直看著自己他都不敢。
「他說當年我想走他看出你們想留我,他怕東仔為了留我用與他結婚來綁住我,和你倆一起過三人行的生活,他還蠻了解我的,他說只要東仔開口我一定會答應。」
騰岳炎這會兒也覺得他接受到的信息量有些過了。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正用著畢生以來奔著暴斃的姿態瘋狂地跳著。
耳朵嗡嗡嗡的耳鳴,騰岳炎以為他無法再聽到任何人說的話,可童桐的聲音就是能貫穿進入他的耳膜,該死聽得的真切。
童桐收回眼神,不再看早已停滯的景色,轉向自己握緊的拳頭,開始自我欣賞起來。
「可惜了他不如你啊皓子,他對東仔的了解遠不如你,難怪東仔愛的人永遠不會是他,東仔再不捨也不會提出如此糟踐我的提議,可是他卻想到了,並自以為是的先下手為強攔截了。」
童桐輕笑出聲,只是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在我家門前跪了三天三夜,不但求得我的心軟還連我媽也應允了他,他說......我都是他的女人了為甚麼東仔不但不跟我生分還毫無顧忌的對我好,他說他不甘心,他贏不了你還贏不了我了?」
二筒到底再說甚麼?
甚麼當年?甚麼結婚?甚麼三人行?
還有,哪來的三天三夜?哪來的女人?
原祈想贏得又是誰?
為什麼眼前的二筒突然就陌生起來了?他到底再說甚麼......
終於,童桐的眼神抬高了。
何鎮東看見的童桐讓他有些後怕,他的眼底充斥著滿滿的絕望,一點生氣都沒有,比當時知道真相時的他還令人心疼......
「小桐......」
何鎮東心疼地喚了他一聲,眼神空洞的童桐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前方繼續呢喃。
「所以他鬼迷心竅的矇了心,以為沒有了我東仔的注意力就會分一些在他身上,沒想到他做了那麼多還是贏不了枕邊人的枕邊風,你幾句話就讓東仔離他離得遠遠,他卻毫無知覺事情的源由,你說他怎麼就這麼蠢呢?」
「他就跟你說這些廢話?」何元皓瞪著童桐反問。
童桐扯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說:「我問他後悔麼,他說後悔,可他說的後悔我怎麼聽都不像是他後悔害我,而是後悔沒徹底把我害死呢?」
何鎮東倒抽一口寒氣,臉色明顯蒼白許多,語氣也十二萬分地急切,「胡說!你會好好的,我不會再讓你出事了。」
我不會再讓你出事了......大爸在說甚麼?二筒會出甚麼事?騰岳炎緩緩地扭頭望向何鎮東,他的喉嚨像掐了鎖,無法發聲。
沒來由地,童桐忽然將眼神看向何鎮東,又轉向騰岳炎,「沒事的,他並不知道,我沒告訴他我就是童瑀彤......」
這會兒騰岳炎的眼神直接甩在童桐身上移不開了。
之後童桐再說甚麼都入不了他的耳朵了。
倆人的眼神在空中相撞,沒有任何星點火花,有的只是絕望與絕望。
......他、他說甚麼?
他是童瑀彤?
大哥尊敬得要命的那個彤姨......?
二筒在開甚麼玩笑!
你是我的童桐,不是甚麼童瑀彤!不是!
騰岳炎想吼,可嗓子像給人掐住了,怎麼都吼不出來,眼神深深地看著他,就希望他能否認,哪怕是一個「不」字都行。
可童桐終究沒有否認,一個「不」字都沒說。
終於說出來了,「我就是童瑀彤。」,這就是他努力想要藏起來的秘密。
說出來的那一刻,童桐的內心也自我宣判了孤苦終老的行刑,他愛的騰岳炎會離他而去......
「這就是我一直不肯跟你說的秘密。」他對著騰岳炎說了最後一句,眼淚也從眼角緩緩滑落。
「不......」
不要!
他不想要知道甚麼秘密了。
老早,他老早就不想知道了......
為什麼二筒要說出口!為什麼要告訴他!
他怎能心無旁騖地說出口......
是不是二筒不要他了,覺得他煩了,才故意將它說出來的?
「......為什麼?」要說出來......
騰岳炎今日的第一句話,涵蓋了大量的悲痛。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在乎原祈麼?這就是原因。」
騰岳炎搖頭,「不要......我、我不想知道了......」
「我不是童桐,我是童瑀彤......」童桐魚死破網地繼續說,「所以很早以前我就告訴你了,是世界對我不公,我愛男人我沒有錯,是你把我想的太完美,我沒那麼簡單......」
騰岳炎一個傾身將他緊緊抱住,顫抖的身軀說明了他得害怕。
「別說了,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了......一點都不想......」
他想逃,逃到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就不會再聽見有人告訴他那個秘密是甚麼了。
他的心好疼好痛!為自己疼,也為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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