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騰岳炎看著他的眼神不在空洞無焦距才放下心來,可心依舊擰的疼,他的聲音太過冰冷的沒有一絲餘溫,「你睡著了,趕緊洗一洗,洗好再回屋裡躺會兒,今晚踩點回宿舍好不?」
「出去!」
童桐說的簡短,騰岳炎聽在耳裡宛如驚濤駭浪,分分鐘都能擊垮他。騰岳炎縱使不放心他一個人在裡邊待著,也不敢有所停留,他真得害怕童桐會翻臉不認人。
「衣服換好直接回學校。」門帶上的瞬間,童桐又說了句。
「......好。」
從那天開始,D225的氛圍明顯改變,不再動不動冒粉色泡泡,平日童桐幾乎一個人待著,身邊的大尾巴主動退到二米外,有時跟丟了,大尾巴就得捱個地方找,找不到也不敢再打電話,生氣的童桐一向不接電話,打煩了還會直接關機,嚇得騰岳炎只敢傳訊息,好在他訊息會回,雖然簡短得可憐。
「哥,你最近不太搭理炎哥,你們吵架了?」老大坐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打探。
「挺明顯的不是?還用問,」童桐說,手搭在方向盤上轉了半圈,「沒吵,了不起算冷戰。」
至從那天回宿舍,騰岳炎壓根兒不敢再爬他的床舖,他樂得自己獨佔一張床,聽著上鋪翻來覆去,他在下鋪睡的歡樂。剛剛趁他洗澡拿走車鑰匙,讓他連離開學校的資本都沒有,因為騰岳炎不會坐公交車,自己帶著老大離開學校,都過去五天了他倆還是冷著。
「你不是挺讓著炎哥。怎麼,他踩你底線了?」
他不是八卦,做為朋友他有必要疏通一下二位,同在一間宿舍待著,氣氛真得很要命,他跟阿鬼時時刻刻都想逃跑。
童桐笑了笑,淡然道:「是踩著了,不過沒多嚴重,只是他還不懂,晾一陣子讓他慢慢想。」
「哥你不怕麼?」老大有些不太明白童桐的思路,覺得兩人的冷戰都比北極的雪地還凍,怎在他那裡卻只是「沒多嚴重」。
他瞟了老大一眼挑了下眉,視線又回到前方,「怕甚麼?倆都是男人,他要矯情矯情去吧,若因為這樣就散了就當我瞎了眼吧。」說得輕鬆,但眼神卻騙不了人的黯淡不少。
氣氛明顯壓抑下來,老大扯著笑安慰他,「不會的哥,炎哥那麼在乎你,只差沒把你拽進兜裏護著了。」哥的確比炎哥要成熟幹練許多,炎哥有時雖然孩子氣了點,可都是在哥面前才有的,一般人未必有幸看見他如此童真的一面,真的最單純的一面都給了哥了,這樣如此對待肯定把哥放心尖上的了。
「我不需要那樣的保護,又不是女人。」童桐不屑地嘖了一聲。
真心說不下去,老大換了話題,「去哪呢哥?」
「送你回東子在外面租的公寓啊,這禮拜不過去麼?」童桐問。
「嗯,不過去,他們學校這半個月開始魔鬼訓練,跟我們差不多了,每天打來都是抱怨。」說到東子,老大臉上總不經意流露出若有似無得害臊。
「行吧,那你跟我去小公寓?拉你出來總不好讓你一個人流落街頭。」童桐說,多帶了一個人是不方便回童家,畢竟他不想跟騰岳炎以外的人同床共眠。
「去你那?跟你共處一室?不好吧,我還想活命呢!」老大後背緊緊貼著車窗,搖頭拒絕。
老大一臉驚悚,童桐一陣無語,「誇張了哈,誰讓你跟我睡一床的?問過我肯了麼,跟之前一樣你去睡書房吧你。」
東子租的地方離小公寓近,就隔了兩條街,打個彎就能到,這會兒車子都進地下室停好了。童桐將車子熄火,拉好手煞車,正要開門時,手機有訊息進來了,童桐看了一眼,這時間點只有騰岳炎了。
-寶貝兒,你在哪?開車出去了?跟老大在一塊兒?
他簡單回了「載老大出來不回去了」,便下車將車門鎖好,走進電梯。
「炎哥麼?」老大問。
童桐雙手插褲兜,整個人倚著扶手,看了老大一眼沒有回話,老大也識趣的摸摸鼻子,哥要不想講問再多也是浪費口水。
走出電梯,開了門,訊息又進來了。
-別氣了好麼,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童桐嘖了一聲,把手機直接丟進沙發,直接往衛生間走去,童桐洗了把臉消消暑,從冰箱裡拿出騰岳炎上禮拜買的可樂。
「喝麼?」童桐輕敲著可樂瓶。
「好。」老大接下。
他知道哥不愛喝汽水,肯定是炎哥買給自己喝的,可惜還沒上嘴讓哥借花獻佛了。頭頂人家天,腳踩人家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哥不想留就得拿。
童桐巡視了一遍屋子,上次離開的匆忙,他並沒有檢查,不過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看來騰岳炎是巡視過了的。
「你想吃夜宵的話打電話叫外賣吧,冰箱只有可樂沒吃的東西。」他順手拿一瓶礦泉水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屁股直接坐在手機上也不打算挪走。
「不吃夜宵的。」老大指著他的屁股說,「哥,您尊臀坐到手機了。」
「知道,就試試能不能坐壞。」童桐淡然道。
「手機才剛換新的半年不到已經想換新的了?」
「沒,就圖個正大光明的理由讓手機清靜清靜罷了,你能有好的建議麼?無條件採納。」他慵懶的倚在沙發上笑著問。
「別害我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您別老挖坑讓我跳。」老大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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