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兔子咬的。”
余笙:“哦……展公子,你的头发丝怎么落在地上一缕?”
展笑天:“……”
温久:“他和兔子开玩笑,不小心扯掉的。”
余笙点头:“那……殷……鬼王,酒杯怎么也裂了?诶等等,酒壶又碎了一个?”
温久:“那是因为……”
“不为什么。”殷妄之瞥去一眼,让温久闭了嘴,而后直直看向余笙,“就是我故意弄碎的。”
余笙小小的‘啊’了一声,而后点点头,“喝高了吗?没事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别在意。”
殷妄之似乎是忍耐够了,直接将酒杯丢在桌上,任其直接裂成两半,“我没喝高。”
余笙点头又点头,心道喝高了的人都这么说。
温久蹙眉:“殷鬼王,你冷静一点。”
殷妄之直接起身,吃也不吃了,“你们爱装傻装瞎、玩什么过家家,就自己玩去吧,恕不奉陪!”
余笙一惊,而后猛地松了口气——还以为会被怒极掀桌呢。
紧接着,拔出拂尘一甩,软滑细长的白丝缠在鬼王腰上,坚固如金石,将人生生拽住,语调神情中的迟钝与玩笑褪去,多了几分认真,连同淡淡的威压倾泻,“别急,陪我多喝几杯再走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余笙:头可断、血可流,高人人设不能丢!
第16章 酒后吐真言?
殷妄之的下一步迟迟没有落下,他低头看到腰间阻拦自己的白丝,眼神中露出几分惊奇之色。
很显然,他没想到余笙会动手,这个几日以来始终看上去迟钝、好骗,甚至有点傻的玉央子,竟然也会有态度认真强硬的时候。
更何况,是为了这种幼稚玩笑一般的酒席,谁又会为了玩笑一样的闹剧认真动手?
若非他早就通过梦境确认过身份,他几乎要认不出眼前之人就是当年的老者了,在亲眼瞧见玉央子面对自己时的紧张、戒备之后,也曾经生出过是否认错了人的疑惑。
物是人非,他回到旧处,却难以像另外两人那样,从眼前的一切寻回当初的影子,急躁感随着时间发酵,又在离谱的酒席上爆发。
殷妄之感觉到了这股力道,是他不动几分真格的,就无法挣脱的程度。
气氛一度僵持,温久眉头紧皱,与旁边的展笑天一样,随时准备动手,像是错以为玉央子的这一举动也是玩笑,生怕他鬼王恼羞成怒,大动干戈。
仿佛他才是那个恶人,下一刻就会以下犯上,而他们两个乖徒儿,即将挺身而出,护在如那张脸一般弱小天真的师尊身前。
殷妄之没有再往前走,抬起的一步缓缓收回,转过身来,看向余笙,不怒反笑,“你要我继续喝酒?”
他没有动手,也没有反击、威胁、或是怒骂出声,先是一声轻笑,而后听到余笙也带着轻飘飘的笑意,意有所指地说道,“吃饱喝足了,才好有精力在别处发泄不是?”
然后轻笑化作了爽快地哈哈大笑,愣是没带着任何嘲讽、敌意,当真开怀。
在另外两人或是惊讶或是不解的目光中,余笙收回拂尘,仿佛刚才只是弄洒了一杯酒般,重新坐下。
少年的脸庞上不留破绽,尽是与方才无异的简单情绪,只剩下因为美食美酒而露出的赞叹,因为有人陪着一同吃喝的满足欣慰,仿佛眼前就只剩下这两件简单的事。
言笑之间,全无做过惊人之事的痕迹,也从未有过讶异神色。
殷妄之也回来坐下了,险些失控的心魔重新恢复稳定,在温久直愣愣盯着他,几乎要怀疑他被夺舍之时,才不耐烦地回瞪了一眼。
一杯接着一杯,杯杯都敬酒给玉央子前辈,直到散了桌,视线都没再从人身上离开过。
他是鬼王,说白了,去掉这个‘王’的身份,不过是个厉害些的鬼魂。
一个与其它鬼又不相同,永远都不会散去一切,回归灵界,等待转生的鬼。
同样的,也没有前世。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是鬼,不像其他鬼那样,还有‘生前’的经历、记忆。
殷妄之觉得,这就是他从来无法喝醉的原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喝酒,都只是因为对面坐着一个人,他的恩人、师尊、前辈,以及他的欲念。
可余笙是人。是人,就总有醉的时候。
酒桌散了,余笙喝得高兴起来了,笑嘻嘻地拉拢徒弟们继续相亲相爱,请求温久帮忙扶着展笑天回屋休息。
展笑天明确而坚定的拒绝,走了一条直线连带前空翻以证明自己,才顺利逃脱,温久面色冷淡,似乎也懒得真去帮忙,便坚持要收拾桌子洗碗,忙碌了起来。
毕竟是灵体,表面上维持人形只有两条手臂,实际上余笙一转身,便能变形出八条,做事比谁都快。
余笙看起来就像是真喝多了,脚步虚浮,眼睛里也有点朦胧,顺着圆滚滚的肚子出门,果然又瞧见殷妄之守在门外,摆了个最好看的姿势,用最好看的角度侧脸看人。
便打了个招呼,走到跟前。
他今天是真的高兴,借着酒,借着胡闹一通,总算发现自己的徒儿虽然看起来不一样了,长大了,其实一点没变。
性子该别扭的还是别扭,该内敛多思的还是那么多思不断。
以前他不敢管,也不能管,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恨不得完成任务之后,直接讲自己的痕迹从主角们的生命里彻底抹去,画一个比太阳还圆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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