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的心情有点复杂,看向打架那两人的视线也跟着变得复杂起来。
甚至有点不敢根据现象逆推出展笑天的精神世界。
噪音这个……还好说,心烦意乱嘛,大家都懂,暴躁、想打架什么的,也能解释,哪怕是疯了也行,可醋味儿……
这个赤辛剑灵,在散发出醋味儿之前,到底有没有征询过它主人的意见啊???
看着展笑天竭力压制剑灵躁动的样子,怎么越看越像是,和剑灵有了分歧的样子呢?
为什么两个心意相通的家伙也会有分歧啊!还有醋味儿到底是不是吃醋的意思?!
余笙越想越不敢想,干脆不想了。
反正这么多年,就是靠着不胡思乱想才幸福生活的,到现在都还要思考掉马对策的时间,也是靠着装傻得来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似乎有某种直觉在告诉他,眼前的剑灵,最好不要去招惹。
余笙转身,迈出几步,脚步从轻快便为沉重、从大步流星变成小步慢踱。
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余笙叹了口气,一甩拂尘,转身追向了半空。
他修炼了百十来年,真正动手的次数并不多,曾经留下的那些虚名,也多是因为在需要动手时,以修为强行压制了对手,道理和一力降十会差不多。
总的来说,余笙对于自己的打斗能力,还是比较心虚,比较不喜欢显摆的。
脚下腾云而起,余笙身上一直收敛着的气势逐渐流泻出来,如涓涓溪水奔腾到下流处,不经意间便逐渐化作洪水滔天,悄然膨胀,又悄无声息,等到察觉时,已经将对战中的两人包裹得水泄不通。
若是换了刚开始修炼不久的年轻孩子,在这样安静又强大到可怕的威压之下,只怕会直接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眼前的两个主角,却只是投来讶异的一个眼神。
余笙笑了笑,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闲适,对别人来说,展现自己的气势威压,如同野兽竖起浑身的毛、努力撑场面,是费力气、费精神的,对他来说,这却像是久卧床榻的人,终于下地散步走走,然后在空旷的场合里伸上一个懒腰。
拦腰伸得差不多了,他便抽出拂尘,手腕一抖,泼墨似的洒出数丈白丝,柔而不弱,避而不退,生生卡在那一刀一剑中间,如乱七八糟的蛛网、藤蔓似的,不讲道理地缠过去,为激烈的战局强行叫了个停。
眼看着,那剑灵就随着他的靠近、他的突然出手、他的阻拦,又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像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般,要大哭大闹、绝不罢休。
呵,这时候的剑灵,的确是心智如同四五岁孩童,毕竟在认主之前,它存在的时日再长、都是只长本事,不长脑子的。
思及此处,余笙看向那赤辛的视线,便多了一丝无奈而宠溺的笑意,一如第一次发现白团子似乎欺负了展笑天时,暗地里和小家伙交换的眼神。
毫无底线可言,轻易就败给了可爱,怪罪不起来,更气不起来。
而后他又靠近了些,站在展笑天与殷妄之两人中间,亲自加入了这个危机四伏的战局,这才再次一抖手腕,收了拂尘。
越是靠近、越是到了此时,那股子‘最好不要搀和’的直觉,就越是强烈。
可他再懒、再咸鱼、再没良心节操可言……也不能把一切都交给直觉,偶尔用别的什么做次决定,也是不错的体会。
令人意外的是,展笑天似乎有点慌张,见余笙靠近过来,反而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动作很小,幅度也很轻微,但和那双眼睛一样,藏不住事。
“前、前辈……”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么大开大合地动手。”余笙随便想了个理由,劝了一句,“如果你们实在看对方不顺眼,就换个方式较量,或者过了明天,你们都离开三界崖了再换个地方打。”
另一边,殷妄之虽然很想和他切磋,但也只想来一对一、正式的交锋,眼前这局面太乱,便没了继续动手的心思,直接收了长刀,脾气好得令人咋舌。
展笑天看看殷妄之,眉心更紧了,刚想说什么,就感觉手臂被轻轻碰触了。
余笙抬起手,很轻很小心地握住了展笑天执剑的那条手臂,温和绵长的灵力渗透过去,一点点安抚着紧绷的肌肉。
其实他根本不擅长安慰人,更别说孩子一般的剑灵了,在余笙自己看来,不过是硬着头皮上。
再怎么说,主角们剧情跑偏、人设跑偏,都和自己有关系,那现在的一切问题,自己也不能光看着什么都不做。
等到了做的时候,就只好翻出系统给的那些小说作为参考了……
展笑天的那一本原著、他已经看过八九不离十,里面倒是没多少用来安抚剑灵、安抚主角的情节,要么就是不适用当下,他便只好另寻他路,参考了另外几本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本主角个性设定与展笑天最像的,打算当成说明书照着做。
只不过在那本书里,主角不是什么压制不住剑灵了,而是本命魂兽失控,道理是差不多的,都是与主角心念相通却脑子不好使的灵物,因主角的心念动荡而出了差错。
虽然那个书的名字很俗,读着也很小白,叫《狼狗徒弟养歪了》……
但不妨碍余笙从中学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海绵一般学习自己需要的社交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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