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薛文瀚嘴上说着“嗯”,心里却想着:怎么这么麻烦啊,他以前还以为……
算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
虽然达不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地步,但也没比那好多少。
想到这里,又想起了苏日安做的那难吃的、实在是没法下咽的饭。薛文瀚犯愁了:这以后的日子,可要咋过啊?
难道要他这个以前炸厨房,现在连柴火都不会烧的人去做饭?
想想就觉得恐怖。
不行,得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呢?
雇人,对雇人。
但前提是……有钱。
薛文瀚默默的拿出,被渣攻装进衣服内里仅剩下的两千八百两银子,抚了抚胸口,心中对渣攻说:你也就干了这一件好事。
没把钱全部花完。
晚饭吃了煮土豆,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清早,薛文灏就跟苏日安说了一声出门去镇上了。
约莫中午回来,回来的时候,身后面还跟着一对三四十岁的夫妻,和一个牵着马的小哥。
马背上驮着两袋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推开大门后,薛文灏先进来,然后招呼那几个人进来。一进门,那对夫妻里面的男人就连忙把马背上的东西取了下来,问薛文灏:“老爷,东西放哪?”
渣攻盖这房子的时候是准备了厨房的,薛文灏指了指一排房间最边角的厨房:“放那屋里吧。”
前世家里也雇过佣人,薛文灏使唤起人来还特顺手的,半点不别扭。随后,薛文灏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给了小哥,是路费。
小哥原听薛文灏大方,动不动出手就是几两银子,看到手中的铜板时还愣了一下,直到薛文灏问他:“还有什么事吗?”才反应过来。
薛文灏给的没错,甚至相较于其他人还算多的,但……小哥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不过这种事情,不舒服也没办法,暗叹了声点背,说了几句以后有事情还要找他的场面话,就牵着马出去了。
看到小哥的背影,薛文灏怎不知他心中想的。
不过他不是以前那个混蛋,有给他的钱,还不如给苏日安父子一人添置一套衣服。想起衣服,薛文灏问夫妻里面的女人:“福婶,我买的那些衣服呢?”
“在袋子里呢,我去给您拿。”福婶说着,人已经动身了。
福叔回来,薛文灏指了指厨房旁边的那间屋子,“福叔,以后你就和福婶住那间房间里。你先去把房间打扫一下,扫帚在哪……”薛文灏说着,指了指檐廊上门边立着的扫帚,“打扫完之后喊我,我给你们拿被子。”
薛文灏的话音刚落,苏豆子就顶着一张几无完肤的脸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走出来了。
看到薛文灏,先是一愣打了个哆嗦,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薛文灏喊了一声:“爹爹。”
薛文灏“哎”了一声,走过去抱起了苏豆子。
福婶拿着衣服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脑袋上还绑着绷带,脸上也没有一块好皮肤的小孩喊东家“爹爹”,一惊。
心道:这小孩莫不是东家捡的?
想了想,觉得东家这么慈善,极有可能是捡的,不过就算是捡的,那也是小少爷。
也是要他们伺候的,没看东家给小孩买了那么多精贵的零嘴和衣服吗?
衣服件件都是好料子,滑的滑,软的软。
里衣,外衣;长衫,裋褐,全部都备了。
第8章
除了小孩的衣服,福婶记得东家还买了几套大人的衣服。那衣服不像是东家的,因为东家实在是太高大了,衣服嫌小;但看着也不像是小哥儿的,没有小哥儿能穿那么大的衣服。
不过谁穿也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操心的。
更何况,东家也给他们买了衣服,虽然质量不如那些,但也是顶好的,人要知足。
想着,福婶连忙把衣服拿过去。
买的时候没注意,没想到竟买了这么多,看到福婶怀里抱着的那一大堆衣服。又看了看怀里两只眼睛咕噜噜乱转的苏豆子,薛文瀚轻声笑了一下,“麻烦福婶,帮我拿进来吧!”他实在是腾不出手。
“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老爷不必客气。”福婶说着,连忙跟上薛文灏的脚步。
薛文灏一边走一边说,“福婶,我早上也跟你们说了,我不太喜欢别人叫我老爷,以后你和福叔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也不必那么客气,拿这里当自己的家就成,我媳妇和我儿子也都特好说话的。”说着,薛文灏轻轻的颠了颠苏豆子,“豆子,是不是?”
苏豆子被颠的咯咯咯笑了几声,后道,“对,我和我阿姆都很好说话,奶奶你不用客气。”
“这怎么行?!”福婶有些为难,虽然早上买他们的时候薛文灏已经说了,可……
后听见苏豆子叫她奶奶,又吓得连忙道,“小少爷,万万不可。”
她和福叔本是远地的人,唯一的儿子也在五年前外出打猎的时候被野兽咬死了。
后来,又遇到天灾,洪水泛滥,他们被迫流浪,不得已才进了牙行,卖身为奴。
本还担心他们年纪大了,没人要,没想到第一天就被买了。
东家还特别好。
真是太幸运了。
此时的福婶,还不知道薛文瀚早就凶名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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