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知道薛文瀚在,一进门就喊:“师弟,我饿死了,什么时候吃……”饭字没说完,看到薛文瀚,一愣。
后问薛浩宇:“这是……”
“大皇兄的儿子,薛文瀚。”薛浩宇给他解释。
薛文瀚连忙起身向他行礼:“草民拜见皇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就是薛文瀚?”皇后有些惊讶,三两步走过来,伸手扶了薛文瀚一把,“快起来,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他说,特别随性,半点没有架子,随性的薛文瀚甚至有种他不是在皇宫,而是在某个武林门派的感觉。
差点没忍住笑了。
但他还没笑出声,皇后就已经将他晾到了一边,问薛浩宇:“你奏折批阅完了吗?什么时候吃饭,我快要饿死了。”
薛文瀚鹌鹑的站着,听他们两说话。
身边的太监们大概已经习惯了他两这样,半点异样都没有。
猛地,薛文瀚就想起了刘公公——就是给他宣了旨的那个公公,进来的时候跟他说的话:“到乾元殿,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
薛文瀚当时还不知道皇后是这样的。
听到刘公公的话,虽然有过他想,但在进来看到皇帝后也就没怎么把那话放到心上,现在看来,刘公公说的大概就是这个了。
薛浩宇吩咐了太监传膳,后对皇后说:“我刚跟文瀚说了,让他留在宫中一起用膳。”
他对皇后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而且态度特别好,很温柔很宠溺,半点没有不耐烦,与对薛文瀚的态度截然不同,腻歪的薛文瀚觉得他和苏日安在他们面前就是小巫和大巫。
完全没法比。
“行啊,人多了还热闹。”皇后说,态度自然,显然早已经习惯了皇上这么对他。说完,突然转过脸来问薛文瀚:“文瀚有什么想吃的,让厨子给你做?”
“我都行。”被他我的,薛文瀚都忘了敬语。
皇后自个也没发现,或者发现了也没当回事,巴拉巴拉拉着皇上说话,典型的话痨。
薛文瀚突然有些佩服皇上,这要是他遇到这么个话痨的媳妇,一天天的估计早就疯了。
可听刘公公的意思,两人在一起已经十来年了。
也就是说他们还在寺庙里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的好上了。
这么一想,薛文瀚觉得他娶苏日安那么一个不符合当下人们审美的哥儿真的不算什么。
皇家吃饭,讲求食不语。
可皇后从上桌就巴啦啦巴啦啦没停过,半点没有要在他这个晚辈面前做表率的意思,好在他每次说话都是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才说的。
皇上大概习惯了,听着他说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偶尔开口应和上他一句“嗯”“好。”“可以”之类的,就这一句,皇后就能说上大半天。
薛文瀚也是挺佩服他的。
可能是皇上不想让皇后知道男子怀孕的事情,离开的时候薛文瀚刚提了个头,皇上就打断了他的话,并转移了话题。
看到皇上那样,薛文瀚不用猜都知道他不想说,也顺着皇上的话转移了话题。
后离开。
薛文瀚回到家,苏日安还没吃饭,在等他。
“怎么不先吃?”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薛文瀚微微皱了皱眉。
“我以为你就回来了。”
“抱歉。”薛文瀚走过去,抱了抱他,皇上留我吃饭,我没办法推脱。
“没事。”苏日安回抱了下他,摇了摇头,催薛文瀚:“你去让他们热一下。”买院子的时候,薛文瀚也买了下人。
那几个下人礼节特别多,搞得苏日安觉得自己像土鳖,就不太想使唤他们了。
薛文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还以为他懒得动,“嗯”了一声,出门喊了一声“刘嫂”让她把菜端出去热一下再拿进来。
刘嫂听了一愣,想说什么,但薛文瀚已经转过去了,问苏日安:“孩子睡了?”
“嗯,刚睡。”
“豆子呢?饭吃了吗?”
苏日安指了指桌子边角两个吃剩下不多的碟子:“吃了点,吃了就睡了。”
这时候刘嫂已经把桌子上的菜都收走了,薛文瀚在苏日安的旁边坐下,叮嘱他:“下次我要是回来的晚了就别等我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踌躇了老半天才说:“他们,我不习惯……”
家里福婶福叔还有周树他们虽然是下人,但他们并没有把他们当成下人,除了干活和吃饭的时候,其他的时候大家都很随意,比如他们可以坐在一起纳鞋底,比如福婶打扫院子的时候,他如果有空也会帮忙。
再比如,福叔去干活的时候,回来会摘野果子给豆子。
就很有人情味。
但这些人,苏日安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就觉得很不自在。
就像今天,下午他饿了去厨房找吃的。
那个刘嫂就跟他说:“小老爷,您如果有什么想吃的话就喊我们,我们拿给你,那有您进厨房的道理。”
她的语气,让苏日安特别不舒服。
还有晚上,他说要等薛文瀚回来了一起吃,刘嫂就说晚上不能吃太迟,吃的太迟对身体不好,又说豆子年纪那么小,就更不能晚吃了之类的。
苏日安不知道吃的晚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但他知道她的那个语气让他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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