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一两银子一根。
手镯五两银子。
按薛文瀚说的确实不贵。
可苏日安知道薛文瀚做簪子差不多一个时辰一根,他的这个手环也不过是做了一天。
突然觉得薛文瀚好黑心。
但他不敢说。
只低下头手不停的摸着手腕上的手环,苏日安觉得他这会儿连看小哥儿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心虚。
小哥儿嫌贵,但有人不嫌贵,听到薛文瀚的话,扭头看了苏日安手上的手环一眼,对苏日安说:“我看看你的手镯,要是好的话我就买一个。”
苏日安本就心虚着,听到那人的话连忙就将手环从手腕上拿了下来,递给了那人。
那人接过,捏在手里看了老半天,最后将手环递给苏日安,然后对薛文瀚说:“老板,给我也做一个这样的手镯,功效的话要提高怀孕率的。”
“……”这里的人都不孕不育吗?
听到那人的话,薛文瀚心中想。
刚想罢,就听到那人说:“不,每样来两个,我一个月后来取。”
听到这大手笔的话,薛文瀚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发现那人竟不是和男人长得像的哥儿,而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皱了皱眉,薛文瀚开口说:“我这里有特殊功效的簪子一共有十种,一种你要两个,下来总共就是二十个,二十个我最快也要四个月。”
“你家里没有货吗?”那人不死心。
“没有。”薛文瀚说:“我本来只想卖簪子,没打算卖手镯,那个……”薛文瀚说着指了指苏日安手腕上的手环,“是我夫郎怕冷,专门给他做的。”
听到薛文瀚的话,那人终于正眼瞧了苏日安一眼,看到苏日安的模样,一愣,后又看了薛文瀚一眼,挑了挑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薛文瀚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
心里略微有些不爽。
苏日安也看到了,不过没什么大的反应。
其实大多数第一次看到他们,知道他们是夫夫的人都会流露出这种,或者更夸张的表情。
说起来这个人已经算是很收敛了。
刚开始的时候,苏日安也很难过。
不过薛文瀚一直陪着他鼓励他,这些天下来,苏日安自己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就像薛文瀚说的:“管别人干什么,和你过日子的是我又不是他们,我喜欢你,觉得你好看就行了,又何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呢。”
因为薛文瀚的一句句喜欢,一句句我觉得你好看,苏日安现在可坦然了。
因为薛文瀚的一句句喜欢,一句句我觉得你好看,苏日安现在可坦然了。
不过,苏日安不知道薛文瀚还有一句话:“我要是要那些娘不拉几的,还不如要一个女人呢。”这话苏日安没听到。
要是听到,估计会气炸。
因为薛文瀚将他当成了男人。
而他明明是哥儿,从小被教育和男人不一样长大的哥儿。
当然,这一切苏日安不知道,也就不存在气炸这个问题了。
所以,这会儿看到那人的眼神苏日安也没什么反应。
不过,他原本打算跟薛文瀚说的让薛文瀚稍微快点的话也不打算说了就是了。
苏日安想着也没有再搭理那男人,转过脸准备给小哥儿说话,却看见小哥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粘着那男人。
苏日安:“……”
看了一眼小哥儿,苏日安默默的扭头去给那四个小姑娘帮忙去了。
苏日安走后,不知道薛文瀚怎么跟那男人说的,最终敲定二十个手环五十根簪子,三个月完成五百两银子。
听到五百两银子的时候,两人正坐着他们家的那辆骡子车往家里走。
苏日安惊得一把抓住了薛文瀚的胳膊,瞪着眼睛老半天。
薛文瀚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等了老半天就等到了一句:“他们是不是傻?”
苏日安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人竟然会愿意花五百两银子买二十个手环五十根簪子——虽然这些簪子有特殊的功效。
可他都没试过。
而且他们的成本很低,低的相当于没有成本。
苏日安没有算薛文瀚的人工成本,只知道树是薛文瀚在森林里自己砍来的,不花钱,簪子和手镯也是薛文瀚自己做的,不花钱。
所以,没有成本。
一个没成本的东西居然卖了这么多钱。
这叫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哥儿如何淡定。
他们村子里的人苦死了,一年到头下来一家子还苦不出薛文瀚半个手环的钱。
而薛文瀚做一个手环需要一天的时间。
也就是说,薛文瀚半天就赚他们村子里的人一家子一年赚的钱,或许还要多……
这种认知,苏日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隐隐觉得有些不公平。
他们累死累活,可像薛文瀚一样的人……
轻轻松松的一天就赚他们这些人一家子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尽管薛文瀚是他的夫君。
薛文瀚有钱了也就是他有钱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苏日安心里也清楚,他无能为力,叹了口气,苏日安放开了薛文瀚,说:“看你,就觉得赚钱特容易的。”然后再看看我们,就觉得赚钱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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